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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7:20:34 作者: 韓北音
    余靜好左手提著保溫飯盒,右手掐著腰,弓著身子重重的喘著氣,氣呼呼的看著前面的背影。

    腿長了不起啊?顯擺你走路快?

    「你怎麼這麼慢?」陳逸洲走著,回頭一看,身邊沒人了,再一轉過頭,原本跟在身邊走的人,已經落下自己好幾步了,瞧那樣子,似乎累的不行。

    「你這是缺乏鍛鍊?還是腿短?」說著,陳逸洲走了過來,從余靜好手裡接過裝保溫飯盒的袋子,「喲,不輕啊!」

    余靜好對著他翻了個白眼,懶得說話。

    心說,這人大概是吃錯藥了。

    還是最開始認識的時候好,寡言少語的,跟啞巴也沒差多少了。這才多久?有兩個月還是三個月沒見面?怎麼感覺這人跟變了個人似的?

    終於覺得緩過來了,余靜好抬頭仔仔細細的盯著陳逸洲的臉看,一直看的陳逸洲整個人開始不自在,她才收回視線。

    「你看什麼?」陳逸洲問。

    余靜好搖搖頭,「你看過《聊齋》嗎?」

    陳逸洲一臉懵,「什麼意思?」

    「《聊齋》里有一個故事,叫《鬼姐姐》,講的是借屍還魂。」余靜好說。

    陳逸洲繼續一臉懵,不過,這次他倒是反應了過來,失笑道:「那咱倆就是半斤八兩了。」

    余靜好斜睨他。

    「怎麼?我說錯了?」

    余靜好繼續看著他。

    陳逸洲好笑的看著她,倒是沒再繼續這個無厘頭的話題,「行了,趕緊走吧,要是去晚了,你哥哥姐姐指不定已經去食堂了。」

    緊趕慢趕,余靜好去到教室的時候,沈清泉正準備去食堂。

    「這麼大冷的天,怎麼還專門過來送飯?」

    一看見余靜好,不用說,就知道是來幹什麼的,只是,看一眼跟在她身邊的陳逸洲,沈清泉到底是露出些許吃驚的表情來,「你不是走了嗎?」

    陳逸洲把余靜好帶過來的保溫飯盒一下子砸進沈清泉懷裡,沒好氣的道:「要是沒我,你妹妹這會兒估計還在大門口吹北風吶,你說我怎麼還沒走?」

    只一想,沈清泉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抱歉,誤會了。」說著,他把保溫飯盒放在自己的課桌上,「我去喊清顏過來,好好,你也在這邊吃一點再回去吧。這會兒店裡正忙,這麼冷的天,餓著肚子再走回去,哪裡受得了。」

    余靜好搖頭,「哥,我來之前可是喝了一大碗的熱湯,這會兒一點不餓,也不冷。你趕緊和姐姐吃飯吧,我就先回去了。」

    說著,就往外面走,剛走到門口,又想起什麼停了下來,「哥,你考完和姐姐直接去家裡,等兩天,咱們一起回去。」

    「店裡這麼早就關門?」沈清泉一驚。

    年底正是生意最好的時候了。

    出外打工的人都回來了,鄉下辦年貨的這段時間總會頻繁的去城裡,他聽班裡的同學提了好幾嘴,好幾回中午過去吃飯的時候,稍微晚一點,都沒位置了。

    也不知道自己這個妹妹腦子裡哪來那麼多的小點子。

    竟然說,但凡等位超過十五分鐘以上的,會免費贈送一份例湯。

    也不知道那些人怎麼想的,到底是為了這一份例湯,還是店裡的菜真的很好吃,等位的人還不少,為著這個,「甄味」在市一高還引起過一陣熱議。

    「我知道了,估計18的中午就放假了,到時候我們直接去店裡。」

    余靜好點點頭,準備離開。

    「哎哎哎,等等,我送你。」陳逸洲突然說道。

    第37章

    雪花又開始簌簌的往下落, 鵝毛似的一團一團的雪花, 抬眼看過去, 市一高大門口的花壇里的四季青已然披上了一層厚實的白色學被,瘦弱的枝丫不堪重壓, 早就被壓彎了腰。

    余靜好拉了拉頭上的棉線帽子,把脖子上的圍巾往上扯了扯,嚴實的蓋住嘴和已然凍得透紅的鼻尖,只留下鹿一樣的水汪汪的兩隻眼睛。

    陳逸洲走在她身側, 看了眼余靜好恨不得縮成一團的身子,不由的輕笑一聲。

    這會兒離著放學已經有一會兒的時間了, 市一高本就離著市區有一段路,這會兒兩人走在路上, 除了眼前的雪白,很少有人經過, 唯一清晰入耳的聲音便是走在雪地里的「咯吱咯吱」的聲音,遂,這會兒陳逸洲淺淺的一聲笑, 多少還是有些突兀的。

    余靜好鎖著脖子眼尾掃他一眼, 一臉的防備,「你笑什麼?」

    陳逸洲搖搖頭, 他外面穿著一件皮外套, 裡面是一件高領的深色毛衣, 深色牛仔褲, 腳上一雙深棕色的皮靴子, 加上他人人就又瘦又高,這麼一穿,越發顯得單薄了。更何況,他別說帽子圍巾了,就是手套,都沒見他戴。

    余靜好心裡不由的腹誹:呵......穿的像油子,凍的像猴子。

    「有那麼冷嗎?」

    余靜好繼續縮著脖子,腳下不停,沒好氣的說:「隨便哈一口氣,都恨不得要結冰了,你說冷不冷?」

    只是,話剛說完,余靜好就想自打嘴巴。

    沒見這人穿的跟自己完全像是兩個季節嗎?

    陳逸洲轉頭看一眼另一邊的湖。

    湖面結了一層薄薄的冰,湖邊的枯草都已經凍住了,哪怕風吹來,也自巍然不動。

    「瞧著是挺冷的。」陳逸洲恰尤其是的點點頭,一臉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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