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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7:00:42 作者: 我有錢多多
於是每天陪在夏薇身邊的人變成了祁時晏。
夏薇現在已經完全相信祁時晏是自由身了,和他在一起再沒了拘束,兩人卿卿我我,愛起來更瘋,哪哪都有他們的身影。
夏薇最喜歡遊河,兩人常常租一條木船,帶上瓜果點心,打發一個下午。
微風拂面,在清新的河水和水草的氣息里,一路緩慢搖晃,一路緩慢欣賞風景,有種人生慢慢變老的既視感。
好像他們在一起已經過了很久很久,他們已經從年少經歷到了古稀,時間在他們身上流淌而過,卻又從來沒有改變過什麼,他們還是那麼保持著初心。
只不過有時候遇上一群鴨子,祁時晏便要惡作劇,往它們中間敲上一竹篙,驚起一片鴨飛蛋打,他就站在船頭放聲大笑。
那時候夏薇則會想,和這樣的男人在一起,永遠不會變老吧,他是這樣頑劣,就算老了,也是個老頑童。
和祁時晏認識這麼久,在一起這麼久,直到現在她才感覺自己在和他談戀愛。
九年前,她喜歡他,嚮往他的灑脫不羈,像一簇星火,照亮了她陰暗的世界。
九年後,她還是喜歡他,喜歡他唇角散漫的笑意,喜歡他眉骨里沉淪的神采,還喜歡他在茫茫人海里目光穿梭,頻頻回頭找她。
那桃花眼眯起,眉宇間聚起一簇心神,深刻出兩道豎紋,像是要很用力地在記住她,確認她,將她刻進他的眉心。
每每這時候,她便知道,她逃不掉的了。
心裡,卻也甘之如飴。
而祁時晏沒有什麼自己特別喜歡的事,如果一定要舉例,那就是喜歡給女朋友買禮物。
走到哪買到哪,只要夏薇看過摸過說不錯,他就跟在後面讓人打包。
哪怕夏薇對著一棟木雕樓說好,他也會動了買下來的心思。
夏薇對他頗是無語。
有一次,她站在河邊,隨手拍了拍面前的一棵柳樹,說:「我覺得這棵樹不錯,你要不要買給我?」
那柳樹樹幹粗壯,青青枝條垂盪,像一柄綠色巨傘。
「行啊,買。」祁時晏豪氣得將手一揮。
夏薇笑,有這樣一個慷慨大方,又情話信手拈來的男朋友會是多麼開心的一件事。
誰知第二天,那棵柳樹上被掛了一塊牌子,上面寫了樹名樹齡,底下一行粗大的字:認領人夏薇。
景區工作人員鄭重其事,將一個紅色的認領本本雙手交給夏薇。
說:「夏小姐恭喜你,這是我們景區從開放以來第一棵被認領的樹,意義重大,非常感謝你,你一定會有福報的。」
夏薇接過,驚得說不出話,看去旁邊戴著墨鏡的男人。
男人唇角一彎,笑著問:「還滿意嗎?」
夏薇詞窮:「……」
那就是個玩笑,被哄得開心就好,哪裡真的要他買?
可祁時晏墨鏡一垂一抬,面向她:「我很認真的,你所有說的話我都當真的。」
語氣無比真誠。
夏薇不知道說什麼好,反問道:「你是不是錢太多了?」
祁時晏笑:「對啊,你隨便花,使勁花。」
旁邊的工作人員笑著插嘴說:「我們景區除了柳樹,還有上百年的銀杏,樟樹,楓樹……」
「謝謝。」夏薇連忙將祁時晏拉走了。
沈逸矜打電話來說,她還要在梓谷寺呆一段時間,她和她爺爺相認了,打算在梓谷寺禪修一段時間,修養心性。
夏薇聽完,覺得禪修不錯,她和祁時晏在一起這段時間也過分浮誇了,她也需要淨化一下心靈。
回頭和祁時晏說,誰知男人一百個不贊成。
「禪修有什麼意思,我們雙修。」
「……」
夏薇沒理會,自顧收拾了行李。
上山那天,祁時晏拗不過,還是巴巴地跟在後面,一起去了。
誰叫他的鼻子被牽在夏薇的手指頭上呢。
*
梓谷寺和榆城的壽安寺一樣,也是千年古剎,不過梓谷寺曾經毀於戰火,現在是在遺址上重新修建而成,建築風格更偏向唐風。
他們到的時候正是黃昏之時,寶剎黃牆黑瓦立於山峰之巔,天邊晚霞鋪展,雲擁群峰,色彩斑斕又大氣壯闊,美得令人窒息,仿佛闖進了天宮。
禪修的人們男女分住兩院,沈逸矜接了夏薇去同住。
禪房兩人一間,面積不大,但好在簡潔乾淨,閨蜜兩人一邊整理床鋪,一邊交流各自的近況。
沈逸矜走去窗邊開窗,目光投出去,白色拱型的大門邊上有一道清瘦的身影,身高腿長,雙手插在褲兜里,脊背線條勁落,懶散又恣意。
落日的餘暉照在他身上,仿佛鍍了一層金,連發梢都帶著光。
沈逸矜轉頭,對夏薇笑著說:「你看你家浪子,把你看得多緊,這才多一會,人就來了。」
夏薇抬頭看出去,這麼巧,祁時晏也正好看過來,隔著一個院落,兩人目光相觸,一雙桃花眼,輕佻的眼尾在金色的光芒中輕輕一挑,如一股直流電直擊人心。
「哎喲。」夏薇還沒羞,沈逸矜先以恥為敬,仿佛撞見了多麼了不起的曖昧熱吻,擋住自己半側臉,低下頭,矮身蹲到了窗戶底下。
「我才知道眼神原來也是可以親人的。」沈逸矜吃吃笑,「真不愧是浪子,他是懂風流的。」看去閨蜜,逗趣裡帶著真話,「不過他眼裡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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