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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7:00:42 作者: 我有錢多多
    祁時晏眸底一絲笑意,對夏啟炎抬了抬下頜,丟了個字:「坐。」

    夏啟炎心理落差有點大, 摸著椅子的靠背,感覺進了別人的家, 好一會才在年輕男人對面坐下。

    他接到夏薇的電話, 便一直在猜測祁時晏的身價,又猜想從他那裡能得到多少錢。

    登機橋上的事鬧那麼大, 人盡皆知。

    夏啟炎看過網上那些照片和視頻,覺得祁時晏喜歡自己的女兒, 喜歡到那個份上應該多少錢都是他說了算的了。

    甚至他還想過, 和孟家競爭一下,將祁時晏奪過來, 做自己的女婿。

    可是現在, 他懷疑自己惹錯了人, 眼前的年輕人和傳言中風流浪蕩的人不太像。

    夏啟炎清了清嗓子, 壯上幾分膽說:「祁時晏,你第一次來……」

    「咳。」

    祁時晏身後有個人重重咳了一聲,打斷他,一雙眼像鷹一樣盯著他,「祁三少的名字是你叫的?」

    另外有人活動了一下腕骨,「咯啦」一聲響。

    夏啟炎頓時呆滯,一口痰吊在嗓子眼,久久落不下去。

    祁時晏笑了聲,不以為意,修長手指在桌上隨意敲擊了兩下,隔著一桌子的貴重禮品,看去夏啟炎。

    說:「夏先生,不必緊張。怎麼說夏薇是我女朋友,我早就應該來拜訪你們了,直到今天才來,禮數不周全的地方還請你們多多包涵。」

    語氣散漫,又客氣。

    夏啟炎像是得到了喘息的機會,連連點頭:「祁、祁三少能來我們家,那真是太看得起我們了。我們也就夏薇一個女兒,平時養得嬌氣了些,她要哪裡不好,還請祁三少多多包涵。」

    夏啟炎年紀過了半百,在社會上也混了數十載,雖沒見過什麼大世面,可自認為世故圓滑的本事還是有的。

    祁時晏鼻尖輕輕逸出一聲笑,慢悠悠的口吻:「聽說,我錯過了一件大事。」

    他看了眼身邊的夏薇,對夏啟炎說,「夏先生,我現在來了,希望還不晚,有什麼話你儘管說,只要是我能解決的我一定解決。」

    但凡感受一下他周圍的氣氛,就不會覺得他的話有什麼誠意,可是夏啟炎聽見最後一句,兩眼放光,像魚兒咬到魚餌似的。

    「祁三少,你一定能解決,這事也就你能幫我解決了。」

    夏啟炎忽然想,這麼多黑面神應該只是祁時晏的排場,年輕人一直笑,說話客客氣氣的,還是很有修養的,何況人家帶了這麼多值錢的禮物來呢。

    緊張感散了些,他說:「祁三少,你也看見我家的情況了。不過,雖說條件不太好,但我們人窮志不窮,我就想送我小兒子去美國留學,多讀點書,將來好掙大錢。只是我們錢不夠,就想讓夏薇找你借一點,哪怕你丟一個子,我們都感激不盡。」

    話說完,又覺得自己說得太直白,不夠委婉,連忙補了一句,「你看,可以嗎?」

    「只是借錢?」祁時晏笑了聲,語氣輕鬆,「行啊,要多少?」

    夏啟炎喜出望外,沒想到面前的年輕人這麼爽快,果然是有錢人。

    他看去夏薇,示意夏薇開口。

    可夏薇坐在祁時晏旁邊,只手托腮,另只手在玩弄一隻禮盒上的線繩,壓根不理會他。

    夏啟炎心有點急,一想豁出去了,決定親自抓住這天賜良機,頭往前傾去,笑著朝祁時晏比劃了一個錢數,說:「也不多,就100萬,將來如果不夠,再向祁三少借。」

    他身後的王巧英忽然也覺得祁時晏沒有想像中的可怕,腳步往前兩步,靠近了桌子,跟著夏啟炎一起笑。

    祁時晏也笑,抬了抬手:「好說,100萬而已。」

    身後立即有人從西服內兜里掏出一本支票薄,和一支筆恭敬地擺放到祁時晏桌前。

    夏啟炎伸長脖子,越過桌上的禮盒,看去那支票簿,心裡有一絲後悔,沒多要點。

    可是,祁時晏並沒有馬上籤,而是又抬頭問夏啟炎:「我這裡的錢是好借,不過夏先生打算怎麼還?」

    夏啟炎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說:「這個當然是問夏薇了,夏薇會還的。」轉頭朝夏薇看去,笑著說,「夏薇,你快說。」

    夏薇正想開口,祁時晏握住她的手,問向夏啟炎:「你跟我借錢,為什麼叫夏薇還?」

    夏啟炎笑得理所當然:「夏薇是我女兒,她替我還錢那不是天經地義嗎?」

    「天經地義?」祁時晏冷笑出聲,一隻長腿伸到桌外,椅子上不太坐得住了。

    他站起身,在屋裡走了幾步。

    房子老舊陰暗,樓層低,灰白的牆上隨處可見骯髒的污漬,和一團團剝落的油漆。

    而此時屋子裡人多,空間逼仄,除了祁時晏的走動聲,大家不約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很突然的,人雖然多,卻陷入一片死寂。

    祁時晏走到夏啟炎旁邊,側身虛虛靠在桌沿。

    目光居高臨下:「父債女償?天經地義?」

    夏啟炎抬頭,仰足了脖子,也只看到年輕人清晰凌厲的下頜線,再往上,則沒有膽量去面對。

    因為逼迫而下的窒息感已經扼住了他的咽喉。

    夏啟炎垂下了頭,第一次有了一種想逃離自己家的念頭。

    而這種窒息的威壓感還在蔓延,他看到有隻手屈了指骨,敲在他桌前,那隻手明明養尊處優,白皙修長,卻敲得人渾身發抖,本能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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