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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7:00:42 作者: 我有錢多多
    沈逸矜問:「是因為他向你隱瞞婚約嗎?也許他是怕你不開心呢?又或者他自己都不想承認,就不想讓你知道。」

    「所以我說我摸不著他的心。」夏薇不免惆悵。

    祁時晏的婚約,她早就知道了,而且她敢肯定祁時晏也知道她和孟家的關係。

    但是祁時晏隻字不提,甚至不讓別人議論,看起來好像是不想讓這件事影響到他們兩個,但也因為此,兩人無法交心。

    很矛盾。

    夏薇看去頭頂灰白的天花板,那陰暗的角落裡有一張蜘蛛網,有一隻醜陋的蜘蛛正在吐絲,可在昏淡的光影里看不真切,需要打開大燈。

    眼一閉,不想去細究。

    就像自己和祁時晏的關係,不能細究,一細究,便無法入睡。

    再一想,她自己也並非單純,她也有事瞞著祁時晏,他沒追究,她應該僥倖。

    *

    瞞著祁時晏的事,是有關白易文的。

    如預想的那樣,夏啟炎對白易文的印象非常好,恨不得要夏薇立刻嫁給他。

    夏啟炎幾次讓夏薇找白易文,夏薇都以年底工作忙推脫了。

    倒是白易文很積極,每次夏啟炎找他,他都很配合,主動去約夏薇,就算是拒絕,他也幫她在夏啟炎面前說話。

    那天,夏薇發了工資,回夏家交錢,沒想到白易文也在,而且居然在陪夏啟炎下象棋。

    別說家裡有多骯髒凌亂,就夏啟炎手指頭上不停燃燒的劣質煙,又嗆又臭,這個斯斯文文的男人竟然坐在對面也忍受得了。

    夏薇瞥他一眼,暗暗嘆了個「服」字。

    晚飯時,一張八仙桌,夏啟炎安排夏薇和白易文坐一起,他和王巧英,還有夏晨各分坐一邊。

    夏薇低著頭,沒說話,只將自己的碗默默挪到夏晨旁邊,坐到小弟旁邊去了。

    曾幾何時,夏薇也是個愛說愛笑的姑娘,自從回了夏家,尤其在這個家裡的時候,她總是這樣一副狀態,低頭,沉默,任憑夏啟炎和王巧英說什麼,她都自動過濾,幾乎連表情都沒有,像個紙片人一樣。

    夏啟炎和王巧英對這個女兒也放棄溝通了,只要她能拿錢回來就好。

    席間,夏啟炎夫婦不停地給白易文夾菜,問他美國留學的事,意思要將夏晨送去留學。

    白易文知無不言,還說得特別詳細。

    夏晨高興,嘴一快,在夏啟炎授意下,對著白易文就喊:「姐夫。」

    夏薇狠狠瞪去一眼:「亂叫什麼?」

    白易文笑了笑,說:「沒事,不過一個稱呼。」

    夏薇目光掃過去,想說他兩句,不過有父母在,咬了咬唇,最後還是忍下了。

    她將自己碗裡的飯以最快的速度吃完,進了廚房。

    流理台上的鍋碗瓢盆能洗的,她都完成任務似的全部先洗了,洗完後走出來,看去飯桌上還在侃侃而談的幾人,面無表情地說:「我還有事,先走了。」

    「急什麼?坐下。」夏啟炎橫著眉朝女兒喝了聲,「平時就不說你了,今天Iven在,你好好陪陪人。」

    「不好意思,最近公司很忙,我今天手裡還有工作沒做完,現在要回去加班。」夏薇語氣平和,不爭不鬧也不卑不亢。

    說完,也不理任何人,徑直往玄關走去了。

    耳邊聽見夏啟炎對白易文說:「Iven你看,我這個女兒就是太慣了,明明家裡條件不好,我還是硬把她養出了一身公主病,現在大了,一點也不懂得體諒父母……」

    夏薇換了鞋,鞋後跟都沒拔上去,就單手推開門,走了出去,將後面的話全部擋在了關門的聲音里。

    她不是會吵架的性格,何況那個人再卑劣也是自己的生父,她吵不贏的。

    重新穿好鞋,打開手機照明,一步一步踩著樓梯下樓,走到大樓外面,迎面一口寒風灌進胸腔。

    不由自主打了個寒噤,夏薇才覺得自己緩過神來。

    白易文這美國直球缺根筋嗎?

    夏啟炎的話,他聽不懂嗎?

    送夏晨去美國留學,話說的輕巧,錢從哪來?

    那是要她嫁給白易文,要白易文出。

    這個直球居然答應幫忙聯繫學校。

    天黑了,冷風呼哧哧地吹,一樓有一戶人家長期沒人住,窗戶沒關嚴,被風吹得「哐」一聲,又「哐」一聲地響。

    夏薇抬頭看一眼,淒涼,滄桑。

    轉身往外走,邊走邊打開手機,先下單約了個回去的車,再微信里找到白易文,想給他發消息說清楚。

    可是指尖敲敲打打,刪刪減減,卻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正躊躇著,身後有人喊了聲她的名字。

    轉頭,是白易文。

    白易文走近了,笑著說:「見你一面,真難。」

    好似他在夏家忍受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見夏薇這一面。

    可夏薇無動於衷:「沒人逼你。」

    「你這麼說,真讓人傷心。」白易文似真似假地嘆了口氣,走到夏薇身邊,說,「走吧,我送你。」

    「送倒不必了,不過我覺得我們之間有必要把話說清楚。」夏薇收了手機,表情冷漠。

    「行。」白易文一口答應,不過他縮了縮脖子,說,「去我車上說好嗎?我快冷死了。」

    他身上白襯衣黑西服,在這寒風凜冽的夜晚看起來是有幾分單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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