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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7:00:42 作者: 我有錢多多
    夏薇心裡本來對祁時晏就有愧疚,李燃這一說,她頭一低,鼻子裡酸酸的。

    視線模糊了一瞬,婚紗店的玻璃大門被人推開,一股冷氣衝出,夏薇站在五米之外都感覺到了。

    「臥槽,這麼熱。」孟荷提著一個紙袋走出來,罵了聲。

    轉頭,瞧見屋檐下的夏薇,雙眼立刻發紅。

    不過再看兩人的對比,自己一身名牌,紙袋精緻,剛訂了一套上百萬的婚紗,老闆送了一枚鑽石胸針。

    可夏薇呢,職業白襯衣,黑色一步裙,手裡提著個破舊工具箱,一身廉價味。

    「晦氣。」孟荷趾高氣昂,咒了聲。

    店裡店員趕著腳追出,笑臉相送:「孟小姐慢走。」

    孟荷本想多罵幾句,這聲恭維叫得她開心,她嗤了聲,算了,抬抬下巴,拿出太陽鏡,架到鼻樑上,往自己的跑車走去。

    夏薇站在原地,冷冷看著這道高傲的背影漸漸走遠,握著手機說:「好,我一定到。」

    未婚妻都已經訂婚紗了,未婚夫卻還惦記著別的女人,要擺金秋宴?

    她之前總覺得自己玩不起,是因為自己貧窮,又清高。

    可是有時候有些事,狠一狠心,也沒那麼了不起。

    她的青春,她的愛情,如果註定要成為灰燼,那她將火燒大一點,又何妨?

    「只不過,枕荷公館很遠,我要怎麼去?」夏薇提出了一個實際問題。

    李燃已經在興奮地揮拳,和韓煙擊了個無聲掌:「我去接你,你把你家地址給我,我周六一早到。」

    夏薇應了聲好。

    *

    李燃這個月老做得真是沒話說。

    他們圈子裡向來沒有時間觀念。

    一般約吃飯,或者干點什麼,就給個地點,時間全靠自己get。

    上次祁時晏約夏薇打麻將,夏薇問幾點,祁時晏說早點,實在是他也給不出確切的答案。

    又比方說,他們約吃飯,除非人本來就在一起,是集體行動。

    不然叫這個找那個,等人湊齊了坐到飯桌上,不比預計時間晚個一、兩小時根本開不了席,人越多越晚。

    大宴席稍微好一點,尤其是祁時晏擺的宴,大家相對重視,但準時赴約的也沒幾個。

    只是夏薇是圈外人,是安分守己的打工人,時間觀念比較強。

    她問李燃幾點開席,李燃隨口說中午12點,那夏薇便算好了時間,9點出發,路上兩個小時,到老宅11點,再嗨皮一下,12點吃飯。

    李燃也不得偷懶了,生怕自己辦不好這趟差,破天荒得8點鐘就起了,一起來就往夏薇家趕,見到人時,兩眼圈都是青黑的。

    李燃拍拍方向盤,對夏薇說:「你來開車,我再補個覺。」

    他一向都是陰間作息,這麼一早開了近一個小時的車到夏薇家,已經是極限。

    可夏薇攤攤手,笑著說:「我不會開車。」

    李燃:「……」

    偏偏今天他開得還是跑車,只有兩個座,代駕都沒法叫。

    還好,他找了同赴宴的人約了個地點,去那會合,半小時後,晚晚換下了李燃,兩輛車一起開往枕荷公館。

    枕荷公館在榆城郊外,前有寬闊河流,背靠壽安古寺,地理位置得天獨厚。

    一個多小時後,汽車轉了彎,前方道路變得曲折,兩邊高大的銀杏颯颯作響,樹與樹之間,碧葉連天,那是上百畝的荷塘,遙遙不見盡頭。

    過橋,到岔路口,有指示路牌,左箭頭往荷塘,右箭頭往枕荷公館,底下還配有英文、韓文和日文幾種文字,是正規的路標。

    晚晚正奇怪前面李燃他們怎麼往左,而不是右,她又看見了旁邊臨時豎立的一塊路牌,上面「金秋宴」三個字非常醒目,箭頭往左。

    方向盤一打,晚晚脖頸拔高,雙目眺遠,雀躍著說:「為什麼我還沒到,就有了一種無上榮耀的感覺。」

    夏薇贊同,僅僅一個路牌就能感受到祁家的地位。

    她聽沈逸矜說過,枕荷公館是老宅,那是真的老,進去跟大觀園似的,裡面全是明清時期的古建築群,是活得歷史文物。

    但是,他們不去老宅吃飯?去荷塘?怎麼吃?

    眼前漸漸開闊,無窮無盡的荷花碧葉,在天與地之間如波浪般滾滾而來。

    晚晚興奮地尖叫:「好美啊。」

    而和她一樣興奮的是路邊遊客,很多人和車,還有旅遊大巴,越往前越多。

    夏薇看著眼前美景,情緒不被感染是不可能的,但一想到馬上就要見到祁時晏,就沒來由的緊張,這種緊張蓋過了興奮,使得她坐在副駕駛位上一動不動,只剩胸口小幅度的起伏。

    她到現在都不太相信金秋宴是為她辦的,畢竟祁時晏沒有和她提一個字,她換了手機,兩人的聊天框歸了零,至今沒有任何聯繫。

    一會見面,她該怎麼表現?從醫院那樣走掉,她又該怎麼解釋?

    他又會怎麼看她?

    或者,大家互相笑一笑,當個蹭飯的,彼此敷衍,裝不熟?

    荷塘外圍拉滿了綠色高大的護欄網,遊客們僅僅只能在護欄網外拍拍照,踮著腳嗅嗅花香,卻依然人山人海。

    大門口有保安肅場,將赴宴的車輛放行了進去,電動門便立即合上了,引起一片羨慕的目光。

    晚晚激動地說:「我以前也來過,和他們一樣,就在護欄網外面。可我現在進來了,這感覺太爽了,我嗅到的不是荷花的香,而是豪門世家的香,是祁家有錢人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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