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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7:00:42 作者: 我有錢多多
    夏薇坐到吧檯前,向酒保要了瓶祁家的山泉水。

    這場子來第三回 了,她的活動區域還是局限於麻將桌,衛生間和吧檯。

    她不排斥這裡,因為這裡有祁時晏,但要她深入這個圈子,她希望有個人來帶,而那個人也只能是祁時晏。

    旁邊燈光一暗,有人走近她身邊。

    夏薇警惕得將上身往吧檯上一壓,側眸,投過去一瞥,是個陌生男人。

    對方一張斯文敗類的臉,朝她輕佻一笑,跟酒保要了兩杯酒,推了一杯到她面前:「小姐,賞個臉。」

    曖昧搭訕。

    這種場子比比皆是。

    夏薇扭過頭去,沒理。

    對方也沒糾纏,端走自己那杯,信步走去桌遊區,一個人搗鼓起沙灘彈球。

    夏薇轉頭,偷瞄一眼,那人頭髮些微凌亂,身上一件淺灰色襯衣,袖口不挽也不系,松垮垮敞著,腳上居然穿得是酒店的一次性拖鞋。

    太隨性了吧。

    好像這裡是他家後廚房。

    遊戲打完,那人端著空杯回到吧檯,又要了一杯,半側著身斜靠在吧檯上,面向夏薇。

    不等他開口,夏薇一甩腦袋,抬手支肘,將後腦勺對向人,態度依然冷漠。

    半晌,聽見對方對酒保說:「簽單。」

    而後,沙沙落筆聲,身邊暗影消失,那人走了。

    夏薇這才轉回頭,鬆了口氣,再看桌上,請她的那杯酒還在。

    夏薇:「……」

    琥珀色液體在透明酒杯里泛著光澤,是昂貴,也是吸引。

    燈影晃動,四周人聲與酒香迷醉。

    忽起一種躍躍欲試的心。

    夏薇朝門口看去,確定對方不會再回來了,端起杯子,淺淺抿了一口。

    熱辣,醇厚,還有些絲滑。

    她又喝了口。

    低頭打開手機,想知道祁時晏什麼時候到,又不太好意思催人,翻去他的朋友圈,什麼也沒有,再翻去看李燃的,這麼巧,發現他半小時之前剛更新了一條朋友圈。

    那是一段十五秒的視頻,豪華包廂里,一群人熱熱鬧鬧地坐在大圓桌前,鏡頭掃過每張臉,笑罵諢說一片。

    祁時晏也在。

    左邊的女人在往他酒杯里倒酒,右邊的女人在給他拆筷套,他自己則低頭看手機,融於其中,又似乎游離在外。

    氣嗎?氣啊!

    為他兩個字,她隨便吃了個蓋澆飯就匆匆忙忙地來了,他倒好,左侍右候,豪華盛宴才開始。

    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卑微嗎?

    夏薇仰頭,一口將杯中酒喝盡,刺激的嗆感衝進喉嚨,像是往一堆柴里澆了汽油。

    她敲了敲吧檯,問酒保:「這裡哪個酒最貴?」

    酒保看她一眼,是上次問她「出台」的那位。

    他指了指櫃檯頂部其中一瓶,問:「你要喝?」

    「不行嗎?」夏薇將酒杯用力放到桌上,示意對方倒酒。

    酒保猶豫著,沒動。

    夏薇輕嗤:「怕我拿不出錢?」

    那一秒,她突然發現酒是個好東西。

    不只是壯膽,還讓她更清醒。

    她總認為自己和祁時晏身邊那些女人不一樣,她珍惜他和她的每次相處,珍惜他的每句話每個字,可他有嗎?

    一個女人,進入這樣的場子,還能奔著愛情而來?

    她心底看不起撈女,可事實上,最可悲的不正是自己嗎?

    再貴的酒都有價錢,不過一句曖昧,一句搭訕的事,她能找不到為她買單的人?

    「給我倒。」夏薇聲音強勢。

    酒保記得她,一點不懂這裡的規矩,上次提了東家少爺的籌碼盒,輸了三百多萬,現在人還來,連韓煙都說,這姑娘有點特別,要小心伺候。

    酒保拿酒,開了瓶蓋,給她酒杯鋪了個底。

    「這麼點,你在小氣什麼?」夏薇很不滿地屈指敲桌。

    酒保只好又倒了一點,勸說:「這酒度數高,容易醉,不適合女孩子。」

    「那敢情好,我就怕醉不了。」

    話里幾分賭氣,夏薇仰頭一口,一飲而盡。

    臉上泛起紅暈,耳頸處燙得像著火,順著臉頰、頭髮絲往腦頂上燒。

    「再來。」

    *

    祁時晏走進來的時候,只見吧檯彩色吊燈下,一團毛絨絨的金色光暈,是夏薇,散了人形趴在桌上,像只嬌憨憨的狗。

    他走過去,掃到桌上的酒瓶酒杯,眉心蹙了下。

    什麼話都沒說,酒保已經嚇得手抖,指了指趴著的人:「是她自己要喝的。」

    跟進來的一群人笑笑罵罵,聽見聲音,都看了過來。

    李燃「呀」了聲,跳出人群,挨到吧檯上,彎頭看人:「是夏薇啊。」

    他拍了拍夏薇,叫了聲人名,想抱她起來,看了眼祁時晏,忙鬆手退開:「你來吧。」

    那一眼,朋友多年,他第一次瞧見他眸底晦暗凌厲,好像他動了他多值錢的寶貝。

    可祁時晏並沒有動,就站著,靜靜看。

    夏薇抬起頭,兩邊臉頰緋紅,連鼻尖上都染了薄薄一層粉紅,目光在凌亂的碎發里近似渙散。

    腦子裡一團漿糊,人像陷入沼澤等著要掛,趁著最後一點清明,她看了眼面前的男人,抬手揪住他衣領,不確定地叫了聲:「祁時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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