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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7:07:45 作者: 總攻大人
施夏茗沒有抗拒。他真的沒辦法拒絕,他現在腦子非常不清醒,再加上跟她爭吵的激動情緒,對這種事根本沒辦法抗拒。
他親吻著她白皙嬌嫩的肌膚,不斷地在心裡問自己,我能怎麼辦,我能怎麼辦?然後他在親吻她時不自覺地呢喃:「我不知道,我沒辦法了。」
現在的他,就像夜晚來臨前的最後一片晚霞,一半沒入黑暗,一半正炙熱發光。
仍然失眠。
深夜才入睡,凌晨就已經醒來,施夏茗根本睡不著。
他低頭看向懷裡的女人,她很疲憊,眉頭微蹙,像在苦惱什麼,夢裡有難題麼。
他緩緩伸手替她撫平眉頭,一遍又一遍,充滿愛戀,眼神那麼溫柔,可在她醒著、看著他的時候,這種眼神根本就不可能出現。
焦躁,不安,強烈地需要什麼來填補情緒,施夏茗掀開被子下了床,去衣帽間換上睡衣,到一樓吃了藥,順便洗漱了一下才回到臥室。
臥室的床上,盛一諾依舊在睡,兩人的衣服扔了一地,他全都撿起來放到一邊疊好,坐在床畔,沒了再靠近她的勇氣。
一種十分矛盾的情緒在折磨他的神經,很大一部分時間他覺得這樣就足夠了,可仍有一小部分時候總覺得說不上來的難受。這是病態的,是不正常的,但這種感情目前卻無法根除,他頭疼地揉了揉額角,躊躇良久,才再次回到床上,將她摟進懷裡。
盛一諾其實有點甦醒,但她沒睜眼,就那麼靠在他懷裡,沒多會就又睡著了,因為太累了。
翌日一早,她醒來時他已經不在房間,床邊擺著乾淨的衣服,是她放在宿舍的衣服,他應該是一大早就開車去拿了,那麼遠的路,他宿醉又加上折騰了一夜,還真是有精神。
穿好衣服下了床,盛一諾整理了一下床鋪便去洗漱,簡單洗漱過後輕手輕腳地下樓,估摸著周嫂這會兒應該來了,但等她下樓到了餐廳,看見的是正襟危坐的施夏茗。
見她來了,施夏茗合上了筆記本,推了一下金絲邊眼鏡淡淡道:「吃早飯吧。」
盛一諾沒說別的,順從地坐下吃飯,她吃飯時很安靜,也不問他為什麼不吃,他看了她一會,忽然開口說:「昨天的事,我很抱歉。」
盛一諾拿著筷子的手頓了一下,抬眼望向他道:「道歉做什麼?難不成你想賴帳?」
施夏茗別開頭道:「沒有。」
「那就不必道歉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她喝了口粥道,「而且昨晚你也沒強迫我,我是自願的。」
施夏茗摘掉眼鏡揉了揉眼窩,半晌後才再次戴上說:「這兩天你的檢查結果就出來了,我會替你拿回來,你就不用過來了。」
「好,謝謝。」她頭也不抬道。
這樣淡定平靜的反應讓施夏茗又有點糾結,就好像從頭到尾掙扎的人都只有他自己,好像事實也的確是如此,這多少有點可笑,畢竟他是男人,她才是女人,難道想得更多的不該是女人麼。
施夏茗站起來走到了餐廳門邊,沉聲說道:「我去上班,你上班的時間還早,吃完飯可以慢慢走。」
「你開車慢點。」盛一諾叮囑道。
施夏茗回眸睨了她一眼,遲疑半晌還是說:「如果再遇見商徵羽,直接打電話給我。」
「好。」她滿口答應。
心裡莫名又舒服了不少,施夏茗臉色緩和下來,跟她道別後離開別墅。
盛一諾吃完了早飯又把餐廳收拾了一下,隨後到臥室換掉了床單,這才收拾東西去上班。
她到酒店的時候,狀態明顯和前兩天不一樣,單政陽看她心情不錯便好奇地問她:「今天春風滿面的,有好事兒?」
盛一諾想了想道:「算是吧,兩天後酒店要接待外賓,我讓你安排的人都安排好了吧?」
單政陽點點頭道:「放心吧,又不是第一次。」
她笑笑,沒再說什麼,抬腳打算回辦公室,不過薄明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薄總。」幾人立刻恭敬地跟他打招呼。
薄明看了看盛一諾脖子上系的絲巾,位置很靠上,系得很用心,但她低頭時還是可以看到一點點吻痕的邊沿。
薄明的臉色變得有些微妙,他雙手背在身後沉默了一會,才漫聲道:「早,晨會開完了?」
單政陽道:「剛開完,正準備散。」
薄明微笑道:「好的,那都去忙吧。」說罷,朝電梯去了。
盛一諾也沒多想,他走了她便也走了,和他反方向。薄明進了電梯,剛好可以瞧見她進了大堂另一面的電梯,好幾個人和她一起,她看上去非常漂亮,也非常高興。
電梯門關上的一剎那,薄明忽然拿出了手機,撥了個只聽了一遍卻爛熟於心的號碼,等電話接通後特別溫和地說:「施醫生,好久不見了,還記得我是誰嗎?勝景酒店的薄明呀。你到崇安市這麼久了,我作為東道主都沒好好招待你,實在太失禮了,出來見個面吧?」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上午沒事幹,想了個挺好玩的,寫了這麼多文,各個男主都有點自己的特別之處啊。
比如:
施醫生:我有病。
鄧雅淳:我有錢。
薄濟川:我有權。
沈大師:我有才。
周律師:我人帥。
Mr.z:等我先把衣服穿上。
第 21 章
薄明和施夏茗約在幾天後見面,他可以說是早早就在準備這次會面了。
記得上一次他們見面時,盛一諾還沒有失憶,不過事態對薄明來說並不樂觀就是了。他希望以後可以再也不用跟施夏茗見面,因為那總意味著他要從新安排一些事。
施夏茗休息了兩天,這個所謂的休息也只是按時上班按時睡覺,為了避免失眠還服了安眠藥,盛一諾這兩天沒到他家裡去,並不知道他的具體情況,不過見他氣色好了些,也就放心了。
和薄明見面這天,是施夏茗的休息日。他到了約定地點時,薄明已經等在那裡了。靠窗的位置,整個咖啡廳沒幾個人,很安靜,氣氛也不錯,挺適合約會,但不適合兩個男人見面。
薄明見施夏茗進了咖啡廳的門便站了起來,十分禮貌地等他過來。
施夏茗從容不迫地走到他對面落座,靠到沙發背上疊起雙腿,掃了掃手腕上的表。
薄明窺見他的動作便笑道:「不會耽誤施醫生太久時間的,請放心。」
施夏茗望向窗外淡淡道:「你找我來肯定不是為了招待我吃一頓飯,有什麼話直說吧。」
薄明嘴角笑意加深:「施醫生這就誤會我了,我的最大目的當然是請您吃頓飯了,怎麼會有別的?」
施夏茗慢慢看向了他,他嘴角上揚,語調卻充斥著危險的氣息:「薄總是聰明人,應該不會把別人都當成傻子。」他放下雙腿,靠近桌子邊,雙臂放在桌上道,「上次我們見面你告訴我一諾騙我的事,這次你打算告訴我什麼?你不說點什麼也達不到你的目的吧。」
薄明斂起了笑容,施夏茗這次來者不善,看來他把事情想得太容易了,不過也好,他也不是沒有準備,所以他只是稍稍頓了一下便道:「上次我的本意也不是要告訴你那件事,那只是無意間提起,沒想到你竟然不知道。」
施夏茗輕嗤一聲再次靠到沙發上,服務生在這時送上了咖啡,兩人暫停了對話,等服務生走了,他才漫聲道:「說真的薄總,你的目的大家都很清楚,上次我會聽你講是因為那件事真的有價值,並不是你拙劣的計劃奏效了。」他一臉索然無味,「但老實說,這次我已經沒耐心去觀賞你糟糕的演技了。」
薄明平靜道:「那很好,我們開門見山。」他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施夏茗觀察到他端著咖啡杯的左手無名指沒了戒指,隨口問道:「薄總離婚了?真讓人意外。」
薄明看看自己的左手,道:「我很早就離婚了,我妻子去世很多年了,之所以今年才摘掉戒指,是因為我答應過她,她去世之後十年內不會再婚。」
施夏茗微微頷首,抬手輕撫下巴道:「所以這是你一直沒動我女朋友的原因?」
薄明笑了:「施醫生,話說得有點難聽了。」
施夏茗也笑了,道:「你做的事那麼難看,還嫌棄我的話難聽?」
薄明不笑了,沉默了一會說:「你覺得你們能在一起多久?十天?一個月?三個月?一年?你們的性格註定你們沒辦法相安無事一輩子的。」
施夏茗也沒了笑容,他面無表情地盯著他,覺得這個話題毫無意義。
薄明淡淡地喝了口咖啡,放下後說:「一諾是個聰明的女人,過去是,現在也是。這次她出事失憶,對我來說也算件好事,對你卻不一定了吧。」他意味深長道,「施醫生,明月是我的弟妹,我經常能見到她,也偶爾跟她提起你,你猜她都怎麼形容你?」
施夏茗雙手交握,安靜地沉默,不管薄明說起誰,說了什麼,他都沒什麼變化,非常鎮靜,只呆在他自己的頻率上,這倒讓薄明有點心裡沒底了。
他想了想,忽然道:「對了,前幾天我還送一諾去醫院找你,她沒告訴你吧,我一直在外面等她的。」
施夏茗想起那天早上盛一諾來醫院給他送飯,走的時候他拿了鑰匙打算去送她,結果在路上看見她上了薄明的車,一時表情不太好看。
我要試著相信她,他這樣告訴自己。
「是這樣的,既然你不感興趣明月說了你什麼,那你總想知道一諾怎麼形容你吧?」薄明笑得特別溫和,「哎,其實這種事很難講清楚,你本來是她閨蜜的男朋友,雖說你們是在明月結婚出國後才漸漸好上的,可說出去誰信啊?一諾她也很煩惱這件事,你就沒想過帶她離開這個熟人圈子,就像我弟弟帶明月出國生活那樣?」
施夏茗抿起了唇瓣,不耐煩地又看了看表,這個動作讓薄明皺了皺眉,他遲疑片刻接著道:「現在酒店裡都是風言風語,說她做了自己好朋友的第三者,她沒跟你說吧?其實她不跟你說也正常,她說了就不像她了,不過我覺得,她承受不了多久。」
施夏茗聽他說完這話就道:「薄總,你說了這麼多,覺得我會相信嗎?」
薄明不動聲色道:「怎麼?」
「你的表現很精彩。」施夏茗冷淡道,「但下次說話之前先在心裡打個糙稿,不要老是去摸你的袖扣,很容易被人看出破綻的。」他說完便起身走了,走之前還買了單,薄明看他那瀟灑的動作,扯著嘴角笑了笑,那個笑讓人有點後背冒涼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