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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7:07:29 作者: 總攻大人
季憶心慌意亂地坐在轎子裡,紅蓋頭蓋在她頭上,她只覺自己渾身都是汗,說不定妝容都已經花了,這可怎麼辦才好?
所幸酒店距離別墅區並不遠,路上又早就疏通好了,所以很快轎子就到達了酒店門口。
聶明宇從車上下來,緩步走到轎子邊,將小心翼翼走出來的季憶牽到手中,在人們的起鬨聲中,背過身半蹲下去,把季憶給背到了背上。
雖然
早就知道了會有這麼一出,但季憶還是有點興奮和緊張。
她緊緊地攬著他的肩,蓋頭越過他,她可以看見他漂亮的側臉。
「明宇。」她輕輕喚著他的名字,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唇齒間流淌而過的兩個字,似乎還留下了淡淡的香氣。
聶明宇一邊走一邊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季憶低頭吻了吻他的耳垂,「能一直這樣守著你,就足夠了。」
遇到你真的很不容易,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卻發生在了我身上,但是很好。
真的很好。
☆、番外
季憶預產期到達的時候,肚子要比平常的孕婦大很多,因為她懷的是龍鳳胎。
不過,雖然是龍鳳胎,但由於自己是醫生,季憶將自己和孩子照顧的很好,所以生產的時候很順利,等在產房外面的聶明宇沒多久就聽見了嬰兒響亮的啼哭,以及母子平安的消息。
饒是聶明宇這樣現實直接的人,有時候也不得不懷疑季憶到底是從何而來,為何而來。
實在是她帶給他的意外和驚喜太多,直接扭轉了他的人生格局,改寫了他的結局。
浮誇地想想,她之於他,簡直堪稱天使。
健康漂亮的一雙兒女,這本該是與聶明宇生命徹底無緣的奢想,但今天他卻真的擁有了。
幸福的婚姻,平靜安穩的生活,這一切都是季憶給他的。
聶明宇坐在嬰兒床旁邊,看著熟睡的一雙兒女,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
聶父聶母和蕾蕾全都圍在他身邊,喜上眉梢地議論著孩子的眉眼更像誰,爭論半晌都沒有結果,唯一統一的論調,便是這兩個孩子的名字,和他們都漂亮極了。
孩子的名字是一早便想好了的,聶大海倒是沒有參與,季憶本想著讓做爺爺的來起孫子的名字,但聶大海不知是不是覺得心裡對聶明宇有虧欠,將這件事全權交給了他們夫妻倆,並沒過問。聶明宇似乎早就猜到了他會這麼做,也不拒絕,與季憶很快商定好了孩子的名字。
其實與其說是商定,倒不如說是聶明宇自己定下的,因為季憶從不會反駁他的意見。
她不反駁不是因為她唯他的命是從,而是因為他的選擇永遠都是對彼此和所有人都最有利的。
孩子的名字,聶明宇起的都是兩個字,男孩叫聶琛,女孩叫聶灣,一個意為至寶,一個意為港灣。很明顯,他在告訴她,給了他這雙兒女的季憶,既是他的至寶,也是他的港灣。
此時此刻,他的至寶和港灣還在睡,她還沒醒過來。
嬰兒床旁邊便是季憶的床,她平躺在那,雙眸閉著,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似乎睡得並不安穩。
聶明宇起身,將位置讓給聶父,獨自走到床的另一邊偎著季憶坐下,將手伸進被子裡,輕輕握住了她有些涼的手。
他抬頭看了看掛著的點滴,輸完了這瓶還有好幾瓶,她這手因為掛水有些發涼,但她很乖,一聲不吭,沉默地酣睡,不給任何人添麻煩,似乎習慣了隱忍這些。
聶明宇不由想起她出身孤兒院這件事,眉宇間不自覺帶起了憐愛之色,他低頭凝視著她的臉,為她捂著手,防止串針,也避免她受涼。這一捂便是一晚上都沒合眼。
其實聶家完全可以請保姆或者月嫂來的,但是不論是聶父還是聶母,甚至是蕾蕾,他們都和聶明宇一樣,恨不得每件事都親自上陣,完全不想假人之手。
除了聶父要去上班,不能老是呆在這以外,聶家其他人幾乎都是整天守在產房裡,寸步不離。
季憶有些受寵若驚,其實順產並不需要這麼大陣仗,更何況她生得很順利,很快就可以出院的,他們對她實在是太好了,尤其是聶明宇。
在季憶的想像中,聶明宇這樣的男人是永遠理性永遠從容永遠無所迴避的,他就該高高在上地坐在一邊看著一切,而不是為了兒女什麼都親力親為,甚至換尿布都親自來。
聶明宇親手給孩子換尿布、洗尿布,這種事不要說是季憶,就連偶爾看見的護士和醫生,都有點被嚇到了的感覺,怪只怪他平時給人的印象實在是太冷靜淡漠了,似乎對一切都可有可無。
現在的聶明宇,變得比以前更加隨和了,他身上那股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淡了不少。
這已經是2001年的冬天了,季憶和聶明宇結婚快要滿一年了,他們的兒女也終於出生了。
季憶感覺心裡滿滿的,她的人生似乎就算在此時終結也不會有任何遺憾了。
劉振漢聽說了孩子出生的消息,從黨校趕了回來,自去年一別後,頭一回與聶家人見面。
為了方便幫助季憶照顧孩子,聶母和蕾蕾搬到了聶明宇和季憶這裡來住,聶大海最後也因為挨不住對孫子孫女的思念,放下面子搬過來和他們一起住,所以劉振漢來的時候,正看到聶家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景象。
季憶產後恢復的不錯,當然,她也不可避免的胖了不少,肚子上有肉,臉上也圓潤了許多,比婚前顯得更有風韻了。
王麗敏站在劉振漢身邊,看著季憶的神情仍有些恍惚。
雖然已經過了一年,但她還是有點不太習慣站在聶明宇身邊的人不是孟琳。
聶明宇遠遠地望著劉振漢,停頓了一下,將懷裡的兒子交給一旁的季憶,朝劉振漢緩緩伸出拇指和食指,眯起一隻眼睛,做了一個開槍的動作,「啪」的一聲,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在部隊時,兩兄弟推心置腹毫無芥蒂的時候。
這是他們之間最心照不宣的動作,他做得是如此熟練與精確。
劉振漢心頭不禁湧出一陣寂寥與動容,他快步走上前與聶明宇擁抱了一下,眼眶發紅,緊抿著唇說不出一個字。
他到底還是矛盾的,雖然那些死去的人們都有了陪葬的兇手,但有些永遠無法了解的事放在心裡,也需要時間去磨平它。
「振漢今晚就別走了,和麗敏都留在這吃吧。」聶母張羅起來,「小憶啊,你跟我去準備一下晚飯,蕾蕾,幫你嫂子看著孩子。」
蕾蕾笑著跑過來:「沒問題,把咱小祖宗給我吧!」
聶明宇含笑望著她們,然後用眼神詢問劉振漢,劉振漢抿唇思索了一下,點頭。
他從口袋掏出一個紅包,交到季憶手裡,終於露出了進門之後的第一個笑容:「給孩子的。」
季憶愣了一下,從容地收過來,誠懇道:「振漢哥,你是明宇的哥哥,你們曾是出生入死的兄弟,過去的事已經都過去了,感情是不會變質的,你是孩子們的大伯,永遠都是。」
劉振漢的眼圈紅了又紅,眼淚無意識地滑落,王麗敏看得心裡不是滋味,帶著劉振漢坐到沙發上,好在聶大海沒多久就回來了,他與劉振漢夫婦坐在一起,相談甚歡,也算解了圍。
廚房裡,季憶幫聶母忙活了半天終於騰出了手,聶明宇露了個頭,將她叫了出來。
季憶疑惑地跟著他上了二樓,一起回了臥室,看著他將門關上,疑惑地問:「怎麼了?」
聶明宇拉過她的手腕將她壓倒在床上,不由分說地吻上她的唇,她身上還帶著圍裙沒有摘,被動地被他吻著,那股自生產後便有些微妙加深的欲望越發肆無忌憚了。
(此處省略兩千字)
十一月的天都市,夜晚裡下起了融融白雪,雪花簌簌落在屋頂、樹上,為天都市披上了銀色的衣裳。柏油馬路上沒有一輛車,雪花鋪了滿滿一路,微風吹起,似乎還能看見雪的女神在空氣中慢慢起舞,當你反應過來的時候,它已經悄然離去。
路邊的24小時百貨商店裡,燈還亮著,收音機沙啞地唱著:「如果讓我遇見你,而我正當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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