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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7:07:19 作者: 惡搞君
「鄔鱗曾與那龍人半妖鬥法……這半妖身具金龍血脈,料是孚應黃帝嫡脈之後,已將《天罡金龍經》練至中階,手上必有此神功寶冊。」
頌龍沉默半晌,眯起眼睛圍著鄔鱗轉了幾圈,忽地冷笑了一聲:「好孝心……怎地不早些報知於我?」
鄔鱗心中滴血,臉色卻十分誠懇:「老祖德高望重、高風亮節;鄔鱗雖是不肖,對老祖卻一向仰望敬慕,從不敢在老祖跟前放肆。孚應一脈神功非同小可,晚輩有心想與老祖言之,又恐老祖疑心鄔鱗貪婪龍帝功法,嚴加責斥……是以遲遲不敢相告。」
頌龍被這頂高帽子扣得腳步一頓,心中很是不爽:這小子鬼心眼不少,竟敢拿話堵我!別的東西都好說,但《天罡金龍經》乃龍族至寶,哪條龍不眼紅至極?就算自己想要也算不得貪婪!就不信這小子不是想瞞天過海、私吞此物……他與那半妖結仇,怕也是因此功法而起……說起來,自己遲遲不敢渡劫,正因畏懼大天劫無上之威;而世間更難有堅韌勝逾金龍鱗之物,既便有金鱗護身,古早渡劫的金龍也是九死一生,僅有練了《天罡金龍經》的孚應一脈抗過天劫通達大道,此中奧妙還用多說?
鄔鱗知道自己這番話唬不了老傢伙,怕他翻臉不認人,急忙又補救道:「那半妖血脈稀薄,怎配擁有龍帝功法?若是孚應帝尚在,帝要將功法傳與那半妖子孫,你我自是管不得甚麼;但孚應帝大去數千年,那半妖卻年輕得很,想是其父未經龍帝應允、偏愛私傳,若教龍帝得知,必當龍顏震怒。依晚輩之見,老祖亦是金龍一脈,雖非孚應嫡系,亦是旁系血親,只是少了個名份,血脈卻是一點不差的。這龍族第一神功,應當有德者居之;當年孚應一支正是憑此功法榮登帝位,如今龍族無首,老祖自立正統又有何妨?」
頌龍雖然對鄔鱗那點小心思很清楚,但聽了這番話,心中亦是舒服了不少:這小子還算識相,送了個台階給自己下;就算他心中不甘,又能如何?哈哈!
頌龍向來要面子,雖然是掩耳盜鈴,但也算一些理由。他已經決定:必須要讓那小子把功法交出來……若是他不肯……一個半龍子裔和龍帝神功,哪個更重要……這個取捨自然不用多說。不過,對方既是孚應正統,打的又是對方家傳功法的主意,多少還是應該客氣一些----至少表面上要客氣一些,先禮後兵是免不了的,希望這半龍能和鄔鱗一樣識相就好了,乖乖地把功法讓出來,免得有人說自己以大欺小。
「鱗兒此言甚是在理。我龍族如今族員稀薄、處境艱難,若有強者照拂後輩,是否正統卻不甚重要。若那後輩能以大局為重獻上功法,你我仍需以禮相待。此事便交予你去辦罷,須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令其清楚其中厲害。」
頌龍吩咐完畢之後,便開開心心地留下了桓僖享用,三言兩句將鄔鱗打發走了。
鄔鱗神色如常地走出沖海宮,腦海中回想著桓僖驚慌失措的神情,陣陣憋屈和屈辱不斷地衝擊著心肺----這次賠了夫人又折兵,以禮相待?讓你們好好商量著共享功法,那我的斷臂仇、盲眼恨,怎麼算?都是些殺才!絕不就此善罷甘休!
他心中怨念無處發泄,回牙崤淵的路上遇到了一撥百來個找他麻煩的元嬰修士,心下一橫,不顧三七二十一地擄了十幾個就跑。
這種閃電突襲很容易就得了手,鄔鱗卷著這些人,遠遠地潛至一處沒人的深山裡停了下來。
被擄的修士看清鄔鱗的模樣,都嚇得面如土色,心道:此次小命不保,運氣怎地如此之衰!
鄔鱗將黑雲一收,十幾個修士噼里叭啦掉在草地上。他幾步上前,在修士們身上種下了禁制,神色瘋狂地獰笑道:「終於尋見敝人,各位心中可是歡喜?
一群修士駭得大氣也不敢出,都縮成了一堆,顫抖著身子緊緊盯著他,不知道下一步將會面臨什麼樣可怕的死法。
鄔鱗咬牙切齒道:「如今你們俱是本座掌中之物,只消本座一個念頭,便可神智瘋顛、走火入魔,輕則識滅,重則魂散!你等可清楚本座手段?」
這些修士感應到神識禁制,哪會不知厲害,有個骨氣不多的頓時就跪在地上磕起頭來:「龍君爺爺,饒了晚輩這遭吧!晚輩不該鬼迷心竅,受那外物鼓惑……還求爺爺大慈大悲,放了晚輩狗命!」
這修士哭喊不止,又引得其它修士跪地求饒,口裡全是罵自己不開眼和認錯的話----這並非他們全無臉面,只是在他們看來,自己與這黑龍沒有血仇,犯不著為這個扛骨氣;自己這性質和受僱於人一樣,是情有可原的;再說對方修為壽歲都高了自己許多,叫聲「爺爺」也沒錯。
鄔鱗流年不利,這時看到一堆人跪在自己腳下慘嚎,心裡終於舒服起來,似乎找回了些當年威風的感覺。他對這些人倒不會心軟,只不過他們另有用處,卻是不會就此殺掉的。
鄔鱗在求饒聲中漸漸平復了心情,臉上神色也慢慢緩和了下來,看著仍然磕頭不止的眾人,心中冷笑一聲,換了平和的口氣淡聲道:「都起來吧!本座念你們修行不易,且不會傷害你等性命。」
修士們聞言心中大定,一個個老老實實地站了起來,眼巴巴地等著黑龍發話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