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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7:07:14 作者: 弄清風
    前方仍然是萬眾矚目的燕雲,孟於飛經過多次坐牢後已經謹慎許多,很快便選擇離開。可他剛剛轉身,異變陡生。

    「一、二、三!」

    一根繩索被道路兩側的人突然拉緊,瞬間的繃直和橫移絆倒了一大片人。「哎喲」的聲音此起彼伏,人群像多米諾骨牌,倒了一個又牽連另一個。

    又因為燕雲在這裡,聚集的人過多,誰也沒有想到會有人敢當著屠神者的面搞事,許多人又一度被傳單吸引了目光,因此都有些猝不及防。

    但永夜城的玩家畢竟都不是普通人,初時的驚訝過後便都恢復了鎮定,霎時間各路武器、招式齊出,場面格外熱鬧。

    孟於飛算是所有人中最早反應過來的那幾個人之一,所以他穩穩地站住了身子,沒有被波及到。可等他黑著臉朝繩子的方向看去,看到的只有被丟棄的繩索,卻沒有始作俑者。

    是誰?

    又是針對誰來的?

    同樣的疑惑出現在所有人的心裡,可傳單出現的時機太巧了,大家幾乎立刻就把孟於飛和異變聯繫起來。

    只是眨眼間,一頭霧水的孟於飛就發現周圍的人齊齊後退,他成了人群中的孤島。

    「是孟於飛!」

    「六歲尿床的孟於飛!」

    「是他!」

    「天吶!」

    孟於飛立刻黑臉,仿佛被當頭潑了一盆墨水。他緊攥著拳頭,被那一聲聲來自不同人的驚呼聲氣得如鯁在喉,手指發顫。

    尤其是當他看到燕雲也投來古怪眼神時,更是氣到仰倒。

    他們怎麼會認出他來,他都被逼得整容了!

    誰?!

    是誰又把他的身份擴散出去了?!

    「閉嘴!誰再多說一句我殺了他!」怒火攻心之下,孟於飛哪還有什麼理智可言,彎刀出鞘,厲聲厲色。

    眾人譁然,更確信剛才是他動的手腳了。反正不是他動的手腳也一定跟他有關,誰不知道孟於飛就是條瘋狗。

    大家都沒有看到的是,剛才被絆倒在地的人群里,有一個「哎喲」了半天剛爬起來又被人撞倒在地、表情生動得可以拿奧斯卡小金人的,恰好倒在了孟於飛旁邊。

    孟於飛氣得根本沒往下看,他便迅速伸手把一個東西貼到了他的鞋子上,而後火速爬走。

    「走了走了!」

    「收工了收工了!」

    摘面具的摘面具,換裝的換裝,池焰、錢偉和彭明凡從人群的三個不同角落鑽出來,一溜煙跑了個沒影。

    他們繞了一大圈,又從另一個方向繞了回去,遠遠地躲在屋頂上伸長脖子偷窺。錢偉嘟噥著:「撤得太早了,就該先給他一刀再撤的。」

    彭明凡:「見好就收。」

    池焰拍拍胸脯,「別擔心啊,我都給他下咒了,歐皇出品,必屬精品。」

    錢偉:「你那咒到底管不管用?」

    池焰:「當然管用了。那可是廟裡開過光的護身符,唐哥用了都說好,誰知道上個副本會被邪魔歪道拿去浸狗血,我跟你說賊邪門了,誰用誰倒霉。」

    錢偉:「oh,你這樣讓我忍不住想為孟狗高歌一曲。」

    池焰:「唱唄。」

    錢偉:「我用盡一生一世來將你供養,只期盼你停住流轉的目光~」

    彭明凡:「閉嘴。」

    三人又靜靜地等了一會兒。

    池焰一個激動拍在錢偉的肩上,「他被打了!」

    錢偉又一個激動拍在彭明凡的背上,「燕雲看過去了,男主角與女主角命運的相遇!操!」

    彭明凡忍無可忍站起來,一左一右用胳膊夾住他倆的腦袋,恨不得把他們的頭給擰下來,「你們安、靜、點。」

    第223章 慶典(三十二)

    燕雲其實一早就注意到了孟於飛,這個人在人群里聽他說書聽了好幾天了,以燕雲的敏銳,想不注意到他都難。

    只是燕雲沒想到,他的履歷會如此豐富。

    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張傳單,燕雲頗覺玩味地看了幾眼,不難看出是有人故意給這個孟於飛使壞。不過他也是夠倒霉的,看著實力不錯,竟然會一不小心被人推倒,由此引發誤會,導致群毆。

    孟於飛也覺得這是他最倒霉的一天,連被靳丞殺進牢里都沒這麼憋屈過,因為那畢竟是狠狠打過一場後,憑實力坐的牢。

    要是讓他知道是誰在背後搗鬼,他一定要把那個人大卸八塊。

    「你叫孟於飛?」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孟於飛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抬頭,看到燕雲帶笑的臉。

    「你想做什麼?」孟於飛一下子握緊了他的刀,全神戒備。

    「別害怕,我就是有點好奇。」燕雲隱約聽見人群里有人提起孟於飛時,也提起了靳丞,頻率還不低,「坐下來聊聊嗎?」

    孟於飛將信將疑。不知道為什麼,雖然燕雲笑著,但他面對他時感到的恐懼跟面對鄭鶯鶯時一樣。可他此時太過狼狽了,頭上還被磕了一個血口出來,巨大的窘迫和羞恥感催促著他離開這裡,便沒多想。

    可就在兩人還沒走出多遠的時候,「嘩啦!」一盆狗血忽然從頭而降。

    「去死吧孟狗!!!」伴隨著一聲飽含憤怒和譏笑的聲音,潑天的血液從路旁三樓的窗戶里倒下,正中孟於飛頭頂。

    走在他旁邊的燕雲眼疾手快,及時撐起了一把傘。古樸的油紙傘瞬間被染紅,而這傘本身不大,還是讓一些血液潑到了燕雲的衣服上,腥臭的氣息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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