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頁

2023-09-30 07:07:14 作者: 弄清風
    K:「你這句話聽起來比靳丞還要狂妄,我憑什麼相信你能唱好這齣戲?」

    唐措表現得自信且從容,「我即是我,靳丞也是我,雙倍的大膽,聽起來當然更狂妄一點。」

    K認真地審視著他,末了,說:「或許你才是最大的瀆神者,我在你心裡,看不到一絲神靈的影子。」

    唐措反問:「神靈創造永夜城的初衷是什麼?」

    K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你這是在問我嗎?」

    「生存即是正義。」唐措自問自答:「永夜城的存在,是希望我們明白生存的意義。如果永夜城真的對人類抱有極大惡意,就不會有『人間試煉遊戲』的存在。不論我的心中有沒有神,我認真地活著,就是對祂最大的尊重。堅定信念,好過跪地匍匐。」

    「啪、啪。」K忍不住為他鼓掌,眼神里滿是夾雜著趣味的探究,「我都記不清是有多久,沒人敢在我面前說出這種話了。我見過狂熱的信徒,也見過目空一切的瀆神者,他們每一個都可以像詩文里的主角一樣,譜寫出一個……驚天動地的故事,你呢?你說你可以給我一個足夠精彩的故事,那你的故事是什麼?」

    唐措:「一個好的故事是不該被提前劇透的。」

    K莞爾,「你這樣倒是讓我不好問了。」

    但毫無疑問,唐措的話已經成功勾起了K的興趣。同樣的故事看多了,難免乏味,如果唐措能給他帶來不一樣的觀感,確實不妨一試。

    不過K沒有急著答應,該端的架子還是要端。等到唐措把手裡那杯酒喝完,他才慢條斯理地搖晃著酒杯,說:「我可以提示你一個字——符。」

    符?

    唐措一時不明白這指向什麼,但K說提示一個字就是一個字,絕不會再多說一句話。問的太多,也容易露怯,唐措見好就收,謝過他的酒,轉身離開。

    回到C區旅館的時候,靳丞也恰好回來。迎面碰上唐措,他大步上前,蹙眉詢問:「你去見K了?」

    唐措點頭,觸及他臉上明顯的擔憂,道:「放心,沒出什麼事。」

    他隨即簡略地把他跟K的談話內容說了一遍,而有關於惡鬼徽章的事情,靳丞也從冷繆那兒知道了。

    聽罷,靳丞和K的反應如出一轍,「你的故事是什麼?」

    唐措一臉正氣地看著他,眨眨眼,再眨眨眼。

    靳丞懂了,這叫空手套白狼。

    他沒忍住笑出聲來,一把將唐措抱在懷裡,像抱著什麼大型玩偶似的去蹭他的耳朵,「他會氣死的。」

    唐措:「哦。你可以放開我嗎?」

    靳丞:「不要,你太可愛了,我抱一會兒。不然你再給我眨眨眼,你眨眨眼我就放開你,你知道你剛才眨眼的時候像什麼嗎?像——」

    「唔。」靳丞腿上挨了一腳。他也不是很懂,為什麼說情話的時候會被男朋友踹。

    唐措不予解釋,他不想跟靳丞說老鼠的事情,鬼知道靳丞腦子裡現在又在想些什麼,憋在心裡想想就算了,說出來就打爆你的頭。

    兩人說話的時候,走廊另一頭的冷繆已經撕開空間裂縫探頭探腦三次。第一次探出頭來,那兩個人在摟摟抱抱。第二次探出頭來,那兩個人還在拉拉扯扯。

    第三次,呸,狗男男。

    冷繆翻了個白眼,決定等會兒再來。

    而此時的K,也終於反應過來自己有可能是被唐措給套了話。那麼短的時間內,唐措真的有可能已經想好了一切,再胸有成竹地過來跟他談判嗎?

    更多的是在詐他吧。

    什麼不能劇透,都是假的。他就是篤定自己一直在暗中觀察他們,所以異常果斷,一系列舉動中間都不帶停頓的,用快節奏的劇情來擠壓自己思考的時間。

    「呵。」K一聲輕笑,生氣倒也不至於。

    仔細想想,即便唐措還沒有想好接下來該怎麼做,K仍然覺得把看戲的籌碼壓在他身上,會比較有趣。

    另一邊,搞事三人組已經跟了孟於飛一段時間,萬事俱備,只等動手。少年人,講究有仇必報,以前結下的梁子不是說消解就能消解的,但現在把孟於飛殺了送回G區也不現實,因為他們不想陪著去坐牢。

    於是只能使壞。

    「五歲尿床孟於飛了解一下?」人群里,突然多了一個戴面具的可疑人士四處發傳單。他彎著腰,謹慎且低調地穿行在人群里,每每碰到落單的人,便發一張傳單過去,用秘密組織接頭的語氣說:「被迫整容孟於飛了解一下?」

    對方一臉懵逼地接過傳單,就看到上頭印著一個人的照片還有他的生平。

    五歲尿床。

    八歲禿頂。

    被逼整容。

    一直坐牢。

    孟於飛,

    現改名孟歡歡。

    綽號孟狗。

    剛剛出獄,

    歡迎pk。

    這是什麼鬼???

    接到傳單的人大多一頭霧水,但也有人被迫回憶起幾個月前那場震驚全永夜城的喊話大戰。有人拿著全區小喇叭把孟於飛尿床的事情都喊出來了,雖然絕大部分有腦子的人都知道那是假的,但大家都願意相信那是真的。

    此時記憶被喚醒,大家的表情便都變得古怪起來。人們交頭接耳,卻無一大聲嚷嚷,所有的眼神傳遞都在暗中進行,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孟於飛站在人群里,覺得氣氛忽然變得有些怪。但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因為發傳單的人刻意避開了他所在的區域。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