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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7:07:14 作者: 弄清風
    鄭鶯鶯沉默不語。

    江河半蹲下身與她平視,語氣鄭重:「鶯鶯,你要永遠記住,殺人不是樂事,是無奈之下的悲哀。有時候我們不得不拿起武器來保護自己,去涉足黑暗,但如果可以選擇,一定、一定要活在陽光下。」

    良久,鄭鶯鶯終於點了點頭,「我答應你。」

    江河這才笑了笑,摸摸她的腦袋,牽著她的手往外走,「走吧,有個漏網之魚我已經處理掉了。距離通關時限還剩十一天,我們可以開始攢錢準備離開了。」

    鄭鶯鶯順從地跟著他,問:「我們不去諾亞了嗎?」

    聞言,江河偏頭看向遠處那仿佛未來之城一般的諾亞,搖頭道:「不,我們不去。」

    他不能讓鄭鶯鶯成為第二個深紅,歷練可以,但有些黑暗還是不要涉足太深。沒關係,他們還有時間,不必那麼著急也可以。

    兩人相攜而去,身後的高樓里,原先都躲著不敢出來的人都忍不住探出頭來,看著那一大一小兩個背影,漸行漸遠。

    與此同時,永夜城C區旅館內。

    池焰、錢偉、彭明凡以及聞曉銘四人又像一根藤上的葫蘆娃似的,從門後探進頭來,好奇地看著屋裡的人。但他們又怕嚇到他,所以不敢進去。

    屋裡的人正是被靳丞帶回來的老鼠,他已經從昏迷中醒來,但把自己縮成一團躲在角落裡,戒備心很強。

    四人觀摩良久,聞曉銘拍拍池焰的肩,說:「弟弟,到你上場的時候了。」

    第211章 慶典(二十)

    池焰沒有想到,有一天他這個假老鼠還會碰上真老鼠,雖然這個老鼠也只是臨時起的一個代號而已。但他覺得這就是一種緣分,老天爺就是要讓他們在永夜城遇見,然後鑄就一段傳奇。

    他池焰,是一個註定要拯救世界的男人。

    半個小時後,池焰創業未半而中道放棄。他回過頭苦哈哈地跟錢偉和彭明凡說:「你們看,他根本不理我。」

    錢偉:「是啊,你還把人嚇得躲進床底下了。」

    池焰:「有本事你來。」

    錢偉:「我來就我來。」

    十分鐘後,錢偉亦從床底下敗走。他拍了拍頭身上沾到的灰塵,拉著池焰和彭明凡避到門口,小聲說:「不行啊,說啥他都沒反應,而且他好像能聽見我的心裡話似的,那雙眼睛看過來,好像測謊儀,我說了幾句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床底下又暗,那一身油彩忒嚇人。」

    池焰:「他可不就會讀心術麼?」

    讀心術,這就是鼠92125的技能。一個用得好可以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但稍有不慎也會把自己逼瘋的技能。

    這是靳丞從K那兒獲取的情報,這位真正的烏鴉先生還為此敲詐了靳丞兩百個點數,堅持自己情報販子的人設不動搖。

    靳丞還問他「老鼠」究竟叫什麼名字,K卻搖搖頭,只告訴他:「他是一個無名氏。」

    既是無名氏,那大家只能暫時稱他為「老鼠」。池焰三人組這邊在想辦法跟老鼠說上話,唐措、靳丞和聞曉銘則在另一間房談話。

    聞曉銘:「看燕雲的意思,他一定能在慶典結束前重塑叩心鈴。但這種級別的裝備,哪怕集齊了所有材料,也需要一定的時間來鍛造,還有會失敗率。如果去永夜城官方的製造工坊的話,最起碼需要三到五天。」

    靳丞:「現在老鼠和肖童都在我們這裡,燕雲也跟我們暫時達成了協定,我看K那兒,暫時不會有什麼大的動作。接下去的這幾天應該是最風平浪靜的幾天,趁這個機會,先刷一波慶典遊戲攢積分,我看那個禮物山上還有很多好東西可以拿。」

    唐措點頭,「有燕雲打了樣,現在的禮物山應該很熱鬧。」

    聞曉銘則提出要回A區一趟,他有一些東西還放在別墅的實驗室里,還有一些半成品的道具和藥劑。

    不過臨走前他又留下了幾張各區之間的通行證,叮囑道:「我已經查清了積分規則,根據玩家所在區域劃分,每個遊戲一個積分,你們是C區,那做C區和中心區的遊戲一個積分,D區半個,B區一個半,逐級加減。老大你們大可以去做A區的,可以獲得雙倍積分,但池焰他們現在實力雖然還不錯,但要做遊戲的話,還是回D區或E區去做,比較安全。」

    奶媽10086,今天也是操碎了心。

    聞曉銘有量子隱身衣,來去不用人擔心,所以叮囑完就走了。池焰三人也後腳離開,三個人一起行動安全係數較高,而且還有池焰的歐皇光環籠罩。

    唐措和靳丞沒急著走,靳丞去隔壁房間見肖童,唐措則來到了老鼠所在的房間。

    老鼠對人的戒心還是很重,以至於到現在還沒從床底下爬出,一副要在床底下安家的趨勢,倒是跟「老鼠」這個稱呼很配。

    唐措進了屋,也沒說話,只是蹲下來望著床底下的人。如果老鼠有讀心術,那麼自然能聽得到他心底里的話,不必再做表面功夫。

    果然,沒過幾分鐘,老鼠慢慢的、帶著遲疑地抬起頭來,對上了唐措的視線。

    但其實唐措剛才控制自己什麼都沒想,他覺得這種空白對於老鼠來說,才是最舒適的。

    老鼠遲疑著,去靠近這片空白。不,更準確地說是深藍色的海。他聽過許許多多的聲音,低沉的、聲嘶力竭的、溫柔的、包含惡意的,如果說這些聲音都有顏色的話,五花八門、駁雜不堪,就像他身上塗抹的那些油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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