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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7:07:14 作者: 弄清風
    靳丞又道:「我覺得小奧古斯汀用樹葉吹的那個旋律有點熟悉的感覺。」

    唐措:「蘭斯洛特?」

    靳丞聳肩,這就代表不確定了。不過有個好消息是,他們的點數都超過了七百點,可以連跨兩級,從E區直升C區。

    兩人也沒什麼東西可收拾的,趁著這時候沒人知道他倆回來了,直接像往常一樣出門,打算去C區。

    出門時,靳丞看到了郵局寄來的信。在路上一邊走一邊拆開來看,也不浪費任何時間。

    「林硯東、苗七……」靳丞琢磨著這兩個名字,轉頭詢問唐措的意見。

    「林硯東這段時間真的都足不出戶,誰都沒見過?」唐措深感懷疑。

    「這好辦。」靳丞勾起嘴角。兩人在路上拐個彎,去了趟紅寶石酒館,打算會一會多日不見的K,看看他現在又是個什麼玩法。

    K笑盈盈的,照例損了靳丞幾句,卻也不把上門的客人往外推。靳丞點了杯馬天尼,換來一個情報——冷繆去過林硯東的別墅。

    再結合聞曉銘的留信,不難從時間上猜出冷繆是在見過林硯東後才進的副本。

    唐措抱臂,心裡有了決斷,「去G區。」

    榮弋去了G區,G區還有肖童。用榮弋對冷繆,肖童對林硯東,不管他們能翻出什麼花來,也總有辦法制住。

    只是在離開前,唐措忽然回頭問了K一句,「K先生真的不知道黑帽子頒布五號樂章的目的是什麼嗎?」

    K微怔,隨即笑笑,「恕我愛莫能助。」

    與此同時,《自殺許可證》副本內,榮弋終於看到了彼岸。他不禁長舒一口氣,捂著身上不斷流血的傷口,隨著快要散架的小舟繼續向前漂去。

    第172章 九號樂章

    榮弋沒料到他能在海上漂那麼久,這或許又驗證了那句話,活著要比死艱難得多。當彼岸的工作人員把自殺許可證交給他時,榮弋苦笑了一下,但還是跟對方禮貌道謝。

    可副本通關的播報聲遲遲沒有響起,榮弋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或許得持證自殺才算過關。

    這可真是有夠折騰人的。

    榮弋累了,想速戰速決。尤其是在海上航行的過程中,他回憶起了太多過去的事情,讓他的精神更加疲乏。

    就在這時,遠處忽然傳來一道尖利的叫聲,「不!我不想死!放開我,我不想死了!」

    榮弋看過去,發現是在辦證大廳里排在他前頭的那個中年婦女。她已經站在了絞刑架下面,脖子裡也套上了繩索,但最後一刻她後悔了,開始拼命掙扎。可兩個工作人員一左一右抓住了她的胳膊,而她腳下站著的凳子也已被撤去。

    她尖叫一聲,脖子被繩勒緊,很快便發不出任何聲音,只餘一雙腿在空中亂蹬。

    工組人員鬆開她,任憑她胡亂扯著脖子裡的繩索,把手上的皮都磨破了、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也無濟於事。

    他們冷漠地看著,像戴著面具的傀儡。等那中年女人咽了氣,他們又齊齊回過頭來,看向了榮弋。

    榮弋平靜地拿出槍,對準了太陽穴。扣下扳機的那一秒,他忽然開始想自己當初在死前是否有猶豫過。

    答案是忘了。

    「砰!」

    一聲槍響,榮弋又回到了G區,出現在監獄前那片空曠的草坪上。他的傷很重,哪怕服用了藥劑依舊還有血順著手臂流下來,滴落在草葉上,順著葉的脈絡滑下。

    「樂章拿到了?」肖童的聲音響起。

    榮弋抬頭,呼吸漸趨平穩。不過兩三秒的時間,他顫抖的指尖便恢復平靜,點點頭。樂章是他在一隻海怪的肚子裡找到的,激烈的戰鬥讓他差一點錯過了樂章的氣息,而在那樣險象環生的情況下將海怪開膛破肚,再找到樂章帶離,著實不易。

    但肖童也沒有提醒他的義務,榮弋知道,所以不必多言。

    肖童微笑著,「現在輪到你揭開你的籌碼了。」

    榮弋深吸一口氣,脊背稍稍挺直。他沒有立刻說話,似乎是做足了心裡建設,才正色道:「燕雲有一個技能,叫——奪舍。」

    聞言,肖童面露凝重。

    他和烏鴉先生親眼看到林硯東將被困魔像中的燕雲吞噬,當時林硯東說,他是來渡他的。可現在聽榮弋這麼一說,到底是誰渡了誰?

    肖童不認為林硯東會打無準備的仗,他敢去找燕雲,證明他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可林硯東對燕雲的了解,也一定不會比榮弋更深。

    「你既然是歸來的人,為什麼要來這裡告訴我?你難道不想讓燕雲回來嗎?」肖童眯起眼,「一份樂章,比燕雲重要?」

    榮弋搖搖頭,反問:「他原本在副本里,也許刑期將滿,就要去投胎獲得新的人生。為什麼會認為回來會比新生更好?」

    肖童:「他可是大名鼎鼎的屠神者,不一定會這樣選。」

    「是啊。」榮弋輕笑了笑,餘光瞥看向高懸的圓月,眼角流露出幾縷哀思和淡淡的自嘲。不過他又很快堅定起來,朝肖童禮貌地點了點頭,道:「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他利落地轉身,走了幾步,卻又停下來,道:「他有他的選擇,我也有我的。」

    待榮弋的背影徹底消失在G區門口,肖童望著微風拂過的草坪,久久沒有說話。

    這片草坪迎來送往很多人。有鄭鶯鶯和江河,有冷繆和榮弋,有林硯東,也有唐措和靳丞,肖童見的最多的就是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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