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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7:07:14 作者: 弄清風
    彼得正在喚醒魔法陣的途中,根本無法離開魔法陣範圍,如此大規模的攻擊下,他不可能抵擋得住。但他知道,伊索也不會放任蒼白之心落入別人手中,這可是傳承的關鍵。

    果然,撐開的黑傘落在彼得身前,防禦魔法全面張開,將所有的攻擊盡數攔下。當然,彼得也沒討到好,傘柄突襲,直接撞在他握著蒼白之心的手腕上,將那顆砰砰跳動的心直接撞飛。

    「快抓住它!」

    驚喜的叫聲中,一個冒險者小隊的人悍然出後。四個人去攔住伊索,還有一個直奔蒼白之心,急不可耐地伸出手想接住它。

    恰在此時,被忽視的彼得祭出魔法杖,杖尖畫圈、前甩,咒語出口。一隻透明的大手在虛空成形,瞬間抓住蒼白之心,重新將它奪回。

    局面又回到了原點。

    唐措和靳丞在混戰前反而後退一步,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他們的目標是摧毀魔法陣而不是獲得傳承,根本沒必要趟這趟渾水。

    這時,巴茲的身後突然出現一個紅衣祭司,匕首架在他脖子上,厲聲讓伊索停手。伊索冷笑一聲,「紅衣祭司親自對候選人出手,你也不怕壞了規矩。」

    對方目露厭憎,「文森特是你在法蘭公國外的莊園裡殺死的對不對?不要以為你所做的一切都能瞞過去,你這樣的叛徒、敗類,我要代表教派清除你!」

    聞言,唐措心中微動,文森特、法蘭公國,這應該是第二環《風吟之歌》中出現的紅衣祭司,後來被伊索殺死。

    文森特又是跟彼得一夥的,伊索與他們之間隔了死仇,看來這內鬥程度很深,不是輕易能化解的。

    「那你就陪他一起下地獄吧。」伊索身影一閃,便出現在半空,以傘為杖,傘尖聚集起絢爛的魔法光芒,毫不猶豫地向對方轟去。

    紅衣祭司大驚,不明白為何巴茲在他手上,伊索還能如此無所顧忌。恰在這時,他覺得手裡一松,低頭一看——一個巴掌大的醜陋布偶躺在他掌心,對他咧嘴一笑。

    魔偶替身!

    中計了!

    電光石火間,伊索甩臂將傘尖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輪轉,對準了彼得。魔法洪流瞬間噴薄而出,正對上彼得驚愕目光。

    紅衣祭司閃身去攔,可身形剛動,他便察覺到一股危險自身後襲來。法杖後擋,他驚怒間回頭,「執法隊?!」

    紅色臂章,黑甲騎士,一共六位。

    「你勾結了執法隊!?」紅衣祭司被打得撞在棺材上,肋骨都斷了一根,目光卻還死死地盯著伊索。

    「執法隊負責肅清一切阻礙教派發展之異端,你們不就是嗎?」伊索笑著,左手撐著黑傘,右手置於胸前,優雅知禮,「請上路吧。」

    「你們敢?!」紅衣祭司斷喝之下,法杖前指,接連幾道火牆豎起。熊熊烈火中,他站在火焰中心,怒目而視。

    法杖上再次泛起光亮,看那架勢——是玫瑰炸彈!

    唐措還記得這玩意兒的威力,暗忖這紅衣祭司夠決絕,竟然想玉石俱焚。但執法隊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他們那身黑甲似乎根本不怕火,一半人沖向紅衣祭司,一半人負責截殺剩餘的玫瑰教派成員。

    彼得雖然僥倖在伊索手上活了下來,但此刻已狼狽至極。蒼白之心還在他手上,可魔法陣還未完全喚醒,他眸中閃過一絲厲色,突然把蒼白之心拋向唐措的方向。

    禍水東引。

    伊索眯起眼,清楚他的盤算,但傘尖還是轉向,對準了唐措。唐措和靳丞再無法作壁上觀,無需多言,兩人立刻分開,一個往左一個往右。

    極速的跑動中,靳丞撥動小豎琴。音波震盪,卻輕緩悠揚,沒什麼殺傷力,卻巧之又巧地將蒼白之心吹出。

    紅色的還在跳動的心臟划過墓室上空,所有人的目光隨之而動,一個個迫不及待地伸出手,竭盡全力向它撲去。

    可就在這時,玫瑰炸彈爆開了,劇烈的衝擊將所有敢於近身者全部擊飛,口吐鮮血。

    瀰漫的煙塵中,一串布偶忽然以猴子撈月的方式,從穹頂花窗上盪下。搖晃著,伸出粗短的雙手,一把抱住了飛過的心。

    「咯咯。」布偶咧嘴笑了,十幾個布偶,各有各的笑聲。笑聲疊加在一起,再加上那醜陋的外表,誇張的咧到耳根的嘴,讓人毛骨悚然。

    「攔住它們!」

    有人迅速反應過來,一道攻擊打向布偶,可卻被黑甲騎士的長劍果斷攔下。布偶們哼哧哼哧地往上爬,一個拉一個,一眨眼便回到了花窗之上。

    一隻長著繭子但看得出屬於少年的手出現在眾人視線里,從布偶手中取過心臟。他像彼得一樣劃破掌心,鮮血包裹心臟,又從心臟處滴落,穿過破碎花窗,滲入魔法陣。

    這才是真正的巴茲。

    唐措分神掃了他一眼,轉身,提劍格擋住兩位黑甲騎士的攻擊。對方全力壓下,唐措被迫屈膝,卻又趁這時突然出腿橫掃,從下路攻擊,瞬間破局。

    一步轉身,兩步前沖,三步破甲,唐措用最剛猛的方式,瞬間廢掉一個黑甲騎士。

    另一邊的靳丞單獨對上了伊索,其餘的冒險者和賞金獵人們則已死傷大半,倖存者寥寥。就連紅衣祭司都如死狗躺在地上,要不是胸口還有起伏,就如死了一般。

    比他們更慘的是那些玫瑰教派的成員,被執法隊以極其慘烈的方式全部肅清,無一個活口。長劍上尚滴著血,執法隊又盯上了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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