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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7:07:14 作者: 弄清風
    連連看跟在後面心裡急得慌,又不敢越過深紅去。在他看來深紅如此高調,深怕別人不知道她在這裡似的,也幸虧這裡都是無道的人,沒有旁人發現她。

    如果被發現了,那他們無道都完了。

    不,不對,深紅根本不在乎他們的死活!

    都到這份上了,連連看哪還看不出深紅的態度。他們想借深紅的刀,可沒想到對方也根本沒把他們當回事,偏偏連連看還沒辦法這時候跟她翻臉。

    一是打不過,二是他們既然上了賊船了,這時候下來,兩邊不討好,純粹作死。

    僅存的理智讓連連看穩住了心神,他不敢去想怎麼二十四小時時限才過去四分之一,無道就走到了這麼危險的境地,只能急聲催促:「馬上撤離,都不要待在一塊兒了,散開!」

    無道的人今天一直在奔波,又被孟於飛這瘋狗咬了,好不容易把他打死,此刻聽到連連看這麼焦急的命令,哪裡還敢多留?

    只是轉瞬間,樓里的人散了七七八八。

    深紅不禁回頭看了一眼連連看,思忖著這人也不算笨得出奇,便沖他招了招手。

    連連看一見她招手就覺腿軟,但還是硬著頭皮上前,並在心裡不斷腹誹佩佩二人,他娘的怎麼還不回來。

    「幫我找個人。」深紅道。

    「誰?」連連看深怕她提起活屍的事情。

    「你知道一個光頭的小姑娘嗎?前段時間一直跟江河在一起的。」深紅說著,餘光瞥向江河,唇邊還帶著笑,「把她給我找回來吧,畢竟是個小姑娘,一個人在外面,我不放心。」

    聞言,江河面色微沉。

    深紅是故意當著他的面提起鄭鶯鶯的,她在威脅他,為了命匣。這是軟的不行來硬的了。

    等連連看離開,江河沉聲道:「我說過了,命匣已經不在我手上,更不會在鄭鶯鶯手上。她只是個差點死在牢里的小姑娘,我已經讓她離開了,她不會再回來。」

    深紅:「是嗎,可能我只是覺得她比較投緣。」

    江河:「深紅,她只是我一時心軟救的人,你一定要把無辜者再牽連進來嗎?」

    深紅:「可你救了她啊,她這條命不就是你的了麼?而且我只是想見見她,你如果不在意,為什麼那麼緊張?」

    江河沉默,良久,忽然問:「你知道我為什麼救她?」

    深紅笑問:「為什麼?」

    「因為她像你。」

    簡短的五個字,讓深紅的笑容緩慢凝固。她像是還在笑著,卻又像被觸動了回憶,眸中情緒紛雜,不可探究。

    她知道,江河說的這個「你」,不會是現在的她,而是曾經。

    「真的嗎?」深紅眨了眨眼。

    「信不信在你。」江河說著,逕自向前走去。

    深紅看著他的背影,半邊身子被陰影籠罩,臉上笑容褪去,晦暗莫名。他們兩個人的話,真真假假,反覆試探,信任脆弱得像玻璃,一擊即碎。

    可玻璃做的東西本身又很美,深紅鐘愛這樣脆弱又美麗的東西。

    再說連連看,馬不停蹄地把深紅的命令吩咐下去,又安排了信任的人去打探佩佩等人的消息。無道有自己的消息網,永夜城也不止K這麼一個情報販子,想要得到一些消息,還是不難的。

    很快,接二連三的消息反饋到了他的手上。

    連連看氣到要吐血,沒吐出來,差點憋死。

    「莫城和佩佩怎麼會被抓呢?!」

    「去黑帽子雜貨鋪的人怎麼也被殺了?這不可能!」

    永夜城沒有手機,沒有便捷的通訊網絡,一切回歸到原始,就造成了不可避免的時間差。連連看萬萬沒想到自己等來的消息是這樣的,背上冷汗涔涔,這才明白為什麼深紅說不想崩盤就趕緊撤離。

    他只能慶幸自己照做了,還讓所有人都分散開來。

    可很快他就知道,他慶幸的還是太早了,因為第三道消息緊接著傳到他耳朵里,就如同一支箭插入他的心臟,讓他那口沒吐出來的血終於順利吐出。

    「唐措殺過來了???」隊友趕緊扶住他,一口治療藥劑給他灌下去。

    連連看得到的消息是——最早撤離出新據點的那批人,半道上碰見了唐措。唐措原本是不該認得他們的,可誰知雙方只是打了個照面,唐措就提刀了。

    他並不殺人,無道的人也不敢殺他,因為都怕坐牢。

    可路上那麼多玩家呢。

    唐措直接挑破無道和深紅的關係,這些無道成員,就被憤怒的玩家殺回了G區。霎時間街上一片光芒閃現,大家結伴坐牢。

    「唐措是從紅寶石酒館過來的對不對?一定是K,一定是K把我們的人員情報泄露給了他!那個騷里騷氣的情報販子!」連連看憤怒之餘,誤打誤撞猜中了真相。

    「現在不是K不K的時候,我們趕快回去告訴深紅,唐措敢來,就讓他有去無回!」隊友也咬牙切齒,兩人一合計,立刻掉頭。

    此時的鄭鶯鶯呢?

    她跟著押解苗七和聞曉銘的人,打算趁機動手。兩人都是被打暈了帶走的,為了不引起注意,分開押送,鄭鶯鶯略一思忖,便選擇了聞曉銘。

    原因無他,聞曉銘這人看著更機靈。

    果然,鄭鶯鶯還沒出手,聞曉銘就突然醒了過來。他本是被人頭朝下扛在肩上的,手還被綁著。睜眼的同時,他額頭上、手臂上青筋暴起,竟硬生生把捆著手腕的繩索掙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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