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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7:07:14 作者: 弄清風
    一樓還有鬼,唐措乾脆避也不避,直接用護盾開路,以極快的速度殺到客廳落地窗邊,把齊輝驚得張大了嘴巴。

    靳丞又默默地站到了兩人中間,冷漠地瞥向齊輝,把人給嚇退了。

    「大、大哥,屋外……」齊輝深感惶恐。

    「放心,她暫時不會點火。」靳丞語氣篤定。他望了一眼窗外,正與小姐四目相對,便痞笑著挑了挑眉,滿臉挑釁。

    想要牽制住小姐,就得摸清副本中很重要的一個設定——活著的NPC,到底能不能見鬼。

    小姐無法看到閣樓住客的鬼魂,那自然就無法判斷他的生死。而從他們還在地下室上香祭拜等種種跡象來看,活著的NPC應該是看不見鬼的。

    靳丞又看向唐措,「你在書房有什麼收穫?」

    唐措:「於望年的日記本被拿走了。」

    靳丞:「你還記得上面寫了什麼嗎?」

    唐措:「當然。」

    靳丞:「完美。」

    過目不忘,是一個偵探的基本素養,哪怕他是三流的。

    第71章 黎明之前(十)

    於望年的日記本上共有五頁較為清晰的內容,分別記錄著不同時間段發生的事情。只是這五頁紙上也沾了幾滴血,把一些零碎的信息擋住了。

    191*年10月*日

    我從未見過那般像丁香一樣的姑娘,她必將我的心神掠走了,否則我怎能如此輾轉難眠?

    19**年*月10日

    今日之喜,喜結連理,喜不自勝。

    1920年2月6日

    2歲的囡囡,會叫爸爸了。

    我為她準備了最好的禮物,存在金城銀行私人保險柜,待她十八歲時再行取出。

    1922年****

    望月即將從大不列顛歸來,甚喜,團圓之日可盼矣。

    1924年6月24日

    我恨她,但我還是愛她。我知道她的心或許不在我身上,但必將與我葬在同處。

    於望年的記事風格也很簡略,不常記,且每次也只有一兩句話。而這五篇里,除了最後一篇被唐措判定為是他剛進副本時所在的時空,另外四個無法斷定。

    不過唐措有種直覺,剩下的那個未知時空,就藏在這幾篇日記里。

    「1936的日記本已經被拿走了,所以榮弋沒有在這裡見過它。」靳丞道。

    「對。」唐措點頭。榮弋想要看到日記,除非他復刻唐措走過的路,或者他在進副本前就知道了情報。但如果他一早知道,那根本不需要再與靳丞做什麼交易,所有時空全部解鎖,他占的優勢太大了。

    他繼續道:「1922年,於望月回國,1923年初,他們一家四口拍了合照,時間對得上。現在三個時間點,初遇、結婚、回國,你覺得哪個是關鍵?」

    至於1920年那個,時間給得太準確,唐措反而將之排除。

    靳丞略作思忖,「從1920倒推回去,於望年和林婉的結婚日期應該在1918年以前。1916和1917最有可能。」

    聞言,唐措眸光微亮,「1920年時小姐兩歲,於望年為她準備了禮物放在銀行,等到十八歲時再取出。現在是1936,她正好十八。林硯東給的情報,062,會不會是保險柜的櫃號或者密碼?」

    靳丞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那這樣說,小姐特地找日記本,或許就為了這份禮物。我們得搶在榮弋之前拿到它。」

    齊輝聽到了,終於忍不住小聲問:「可那禮物在銀行啊,我們怎麼取?難道說小姐已經把它取出來了?」

    「可以打電話。」唐措此刻的思路極其通順,「日記說了,是金城銀行,民國時期有名的私人銀行之一。電話簿上應該有銀行的號碼,我們打過去或許就能知道些什麼。」

    可現在的問題是,電話能打出去嗎?就算能打出去,大概也只有1926年的電話有用,電話簿也在那兒。

    此時距離半夜十二點還有一個半小時。

    三人沒有榮弋的開掛能力,只能等。在等待的時間裡,靳丞負責拖住小姐阻止她放火,唐措和齊輝繼續尋找線索。

    二樓鬼魂兇殘,單憑他們兩人有些吃力,他們便從一樓開始,一間房一間房重新搜索。

    1926和1936兩個時空里的於公館大體上是不會有什麼變化的,因為於公館被滅門了,能夠對這裡做出改變的,只有小姐和閣樓住客這兩位NPC。

    所以他們的目標很明確——找不同。

    廚房沒有明顯變化;

    地下室的香爐里多了幾支香;

    管家房的黑板有變動;

    女傭和丫鬟房裡沒有明顯變化;

    轉了一圈,唐措又回到客廳,面對靳丞投過來的詢問的視線,搖搖頭。

    此時屋外的小姐已經快失去耐心了,她本就對靳丞的話有所懷疑,時間拖得越久,懷疑越重。她再度遙望著閣樓的方向,看那樣子,是知道閣樓住客死在那兒的。

    驀地,她笑了笑,冰冷又帶著些許憤怒的目光看向落地窗內的靳丞。

    這可有點糟糕。

    靳丞鬼點子再多,面對這樣的情況,也有點束手無策。唐措也沒有什麼好辦法,所以他非常乾脆地把難題丟給靳丞,轉頭開始搜查客廳。

    於是當靳丞無奈地回頭看向他的大偵探時,看到的就是唐措拿著根斷掉的桌腿、撅著屁股在壁爐里搗灰的畫面。

    有一點點的可愛。

    「於小姐。」靳丞抱臂靠在玻璃窗上,一邊用餘光欣賞著唐措搗灰的英姿,一邊跟窗外的小姐喊話,「我知道你想一把火燒了這裡,結束這一切,可是你確定燒了之後,故事真的就結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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