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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7:04:50 作者: 儋耳蠻花
    誰知,那抽菸的男人視線不住地往旁邊飄,還是發現她了。

    「喲呵,這不是學妹嗎?哦……你都沒正式畢業,我這麼叫對不對啊。」

    邊上好事的女人立刻就問:「誰啊誰啊?」

    「你們知道吧,當年在網上可有本事了啊,逼得我們戲劇學院都關閉官微,還鎖了評論。」

    奚溫寧冷冷地抬眼,連一絲笑容也沒有。

    「是啊,你們被人罵的狗血淋頭,學校還是要點臉的,只能這樣做自保。」

    趙斐沒想到她還這麼伶牙俐齒,吸了一口煙,毫不忌憚地謾罵:「奚溫寧你怎麼這麼要事情啊?你他媽就不能滾遠點嗎?趕著被我們罵,你根本就是欠操!」

    奚溫寧面對這個滿嘴噴糞的男人,很平靜地鄙視著,她已經歷過更令人氣憤的階段,不會再輕易被激怒。

    就算知道所有的正義不一定都能降臨,就算明白道德不能懲罰罪犯,就算這個操蛋的世界有太多令人失望和窒息的陰暗。

    但仍然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去改變一點點。

    讓失去親人的受害者得到安撫,讓被侵犯的女孩子獲得自尊,讓無家可歸的孩童得到安全的港灣。

    徐遠桐走過來,頭微微側著笑:「欠操的是你。」

    趙斐颳了眼前這人一眼,不知他又從哪裡冒出來的,居然敢替這個已經一敗塗地的女人撐腰。

    「你算什麼東……」

    他話還沒說完,徐遠桐已動作極快地從對方手裡奪過菸頭,火星子一閃一閃,他抬腕往這人的脖子處使勁按下去!

    「啊----!!」

    趙斐發出一聲犀利的慘叫,捂著被菸蒂燙出一塊通紅的傷口。

    半根煙落在他的腳尖處。

    徐遠桐搓了搓手,像要拍掉什麼髒東西,淡淡地說:「替你爸教訓你這狗東西,不用謝。」

    第63章 心疼

    趙斐雙眼通紅,完全失去理智地吼了一句:「你媽個B的,找死!!」

    身邊幾個同行的人剛準備對徐遠桐出手,蔣麓在吧檯那邊早就發現了這些人要搞事,一個眼神示意,幾位人高馬大的肌肉男走出去,把他們一群人分開。

    徐遠桐他們早就過了一言不合就親自上陣打一架的年紀,成人的社會有截然不同的規則。

    「哥們,來我這裡鬧事,不給面子啊。」

    趙斐看了一眼老闆模樣的年輕人,對方語氣和善,可眼睛裡的威懾絕不是唬人。

    他反應過來這些人是一夥的,先愣了一下,隨即覺得太失面子,反駁:「你眼睛瞎了?你看到沒有----」

    他扯開領子,皮膚上被菸頭的高溫燙出了一塊醜陋的疤,通紅通紅的。

    「是這狗娘養的先動手!」

    蔣麓讓幾位手下放開趙斐,語氣涼涼地說:「嘴巴放乾淨點,你說別人先動手,誰看見了?」

    趙斐愣了一下,轉身看自己的同伴,身邊妖艷的女人有點被嚇到了,胡亂地搖了搖頭,不知所措。

    眼看打架是搞不過他們人多勢眾了,趙斐想了一會,伸手指著徐遠桐,指尖再差一公分就要戳到他的鼻樑。

    「我要告你!你別走,我現在就報警!」

    徐遠桐用力拍掉他的手臂,冷笑:「好,報警,我正好認識幾個記者朋友,一起叫來吧。」

    他看到趙斐遲疑的神態,不由得多說了一句:「聽說外面就要變天了,識趣的就別再搞什麼新聞出來。」

    對方聞言,心裡浮現一個擱楞看著他。

    奚溫寧站在身旁,看著那人有恃無恐的臉瞬間變得難看,有些難掩的痛快。

    當時,這人渣和那些貪污受賄的教授還威脅過另一個女孩子,說要告她誹謗,讓他們停止繼續糾纏。

    趙斐的氣焰明顯收斂了一些,罵罵咧咧地摸了摸脖子,疼的厲害。

    身邊的女伴急忙說:「斐哥,要不咱們先去醫院一趟吧!我看著好嚴重……」

    這話也算給他找了一個台階下,趙斐順勢應下,為了找回一點氣勢還嘴硬:「操你媽,給我等著!」

    徐遠桐在他說話之前已經帶著奚溫寧進去了,懶得理他。

    她想了一會兒,皺眉問:「你……最後那句話什麼意思?」

    「我回國之前關注過三年前的那件事,當初趙斐他作為學生會長做過什麼,我大致了解了。」

    徐遠桐走到吧檯邊上,向酒保要了一杯龍舌蘭和一杯橙汁,彩燈的光影投下來,勾勒著他冷淡的輪廓。

    男人側身等著酒,眸子轉過來,與她提及:「我調查過趙斐的背景,他爸爸的幾個子公司,與官場上的人有關聯。還有那幾位教授,恐怕也是整個利益集團的一份子。那批人最近勢頭都不太好,政治這種事本來就一撥一撥的,何況一旦站錯隊,或者有了新體制,就再不如前。」

    他說的簡單易懂,奚溫寧無言地咬唇,果然能力的高低註定會有不同的結果。

    徐遠桐拿著兩杯飲料,兩人往回走。

    「本來還想找機會和你聊這件事,沒想到今晚會撞上那個狗東西……」

    陳凌坐在那邊提高音量喊他們:「怎麼回事啊?門口吵什麼?」

    徐遠桐止住了話頭,回他:「沒什麼,遇到一些有過節的人。」

    ----

    聚會持續到下半程,不僅薛虛懷來了,就連程興他們幾個在同城的朋友也聚了過來,大家熱熱鬧鬧地聊了許多,也因為徐遠桐的回歸,終於能痛快地聊起過去,霎時曾經陰霾的畫面都被悉數點亮。

    很久都沒有這樣開心,大家都有點喝多,詩添夏迷迷糊糊倒在陳凌的懷裡打瞌睡,小臉迷濛著一層紅暈。

    蔣麓看了看時間,說:「都這點了,明天又是周末,你們就別想著回去了,我替你們安排好,上樓去唱KTV,想通宵的通宵,想睡覺的旁邊還有包間可以睡,怎麼樣,我這裡周到吧?」

    陳凌抱著媳婦兒,可以說是在座里最圓滿的一個。

    「你這個逼可以啊,越來越懂風流快活了。」

    他說完,輕聲哄著懷抱里的小女人:「老婆我帶你上去睡一會吧?一會和咱媽打個電話……」

    說到這裡,還推了推身旁的奚溫寧,「你呢?」

    她擱下手裡空了的杯子,說:「我和家裡說了要晚回去,但明天還有兩場演出要去盯著,看情況吧。」

    徐遠桐看她臉色不是太好,就沒逗她,給她倒了點檸檬水。

    「你要是想回家,我現在送你回去。」

    「沒關係,難得大家這麼開心,方導說早上沒什麼特殊情況我就不用去了,下午開演前趕到就行。」

    奚溫寧說完,才察覺好像刻意要和他多待一會兒似得,不由得別過了眼。

    徐遠桐假裝沒看見,繼續和他的迷弟薛虛懷聊著腦神經方面的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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