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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7:04:28 作者: 薄荷貓
    「你走開!」煢娘惱羞成怒,用力地想要掙開他,卻反而被他往懷中一帶,趙瑕的下巴貼著煢娘的發頂,發出低低的笑聲,覺得日子再沒有比這更舒心的了。

    武力值比不過,厚臉皮更是比不過,煢娘只得認輸,轉移話題道:「怎麼我今天都沒有見到木清,連魯安道也不在?」

    趙瑕目光一閃,卻道:「他們倆做錯了事情,已經去受罰了。」

    「什麼?」

    「回頭讓木清自己和你說吧!」

    趙瑕話音剛落,就見紅纓小心地走了進來:「木總管跪在門口,說是要向娘娘請罪。」

    趙瑕頓時就有些不高興,但被餵飽的男人總是會大度一點,便道:「讓他進來吧。」

    木清臉色蒼白,一瘸一拐地走進來,然後「噗通」跪下來。

    煢娘忙道:「你起來說。」

    木清羞愧地搖搖頭:「奴才愧對您的信任,不敢起身。」

    煢娘疑惑地看了一眼木清,又看了一眼趙瑕,才道:「你若真是做了我底線之外的事情,你便是跪著我也不會原諒你的,既然如此,你還不如站起來,好好地說清楚。」

    木清聽她這麼說,只能垂頭喪氣地站起來,將自己放了「海棠春睡」這味香料的事情說出來。

    煢娘聽完之後,臉色幾變。她自然是很生氣的,畢竟對於木清她一直都很信任,哪裡想得到他竟然會做這樣的事情,哪怕是打著為了她好的旗號也不行,可是,眼下木清已經被趙瑕給罰了,她又能怎麼樣,只得又語氣嚴厲地申明了自己並不喜歡他的做法。

    木清自然是老老實實認錯。

    煢娘見他可憐,又是真心認了錯,最後也只能無可奈何地原諒,又叫了兩個小太監將他扶回房間去養傷。

    木清走了以後,煢娘卻還是滿肚子憋屈,看向一臉無辜的趙瑕,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都是你的錯!」

    趙瑕也不反駁,就一臉寵溺地任由她說,最後反倒是煢娘自己覺得自己沒理。就如木清所說,若她沒有那番心思,那香料就只是香料罷了,她如今生氣,也並不是因為不想和趙瑕真正在一起,不過是女孩子的羞澀作祟罷了。

    最後煢娘只能氣哼哼道:「那味香料呢?」

    「都已經讓魯安道他們毀去了。」

    「一點都沒留?」

    「沒留。」

    煢娘狐疑地看向趙瑕,卻見他一臉正氣,絲毫看不出謊話的痕跡,煢娘放下心來:「好吧……」

    趙瑕正準備安慰她,卻見紅纓又一次走進來。

    三番五次被人打擾,趙瑕的聲音已然露出不悅:「什麼事?」

    紅纓硬著頭皮道:「回陛下,是……邵祁大人,說是有重要事情向您稟報。」

    邵祁行事一向穩妥,不會隨意打擾,趙瑕便站起來道:「讓他去御書房等著。」又低聲安撫了煢娘幾句,才轉身離開。

    在御書房裡,邵祁將暗衛發現的信息呈上去,隨後便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

    趙瑕將信息閱讀了一遍,面色卻十分古怪。

    「……不舉?」

    邵祁的頭壓得更低,小聲道:「不知是從哪裡傳出來的,不過如今只是在幾位閣老大人之間傳遞,倒不曾……被其他人知曉……」

    趙瑕初初看到時的確十分惱怒,但隨即就覺得啼笑皆非,他是不是不舉,大概沒人比阿眠更有發言權,這消息實在是無稽之談。

    邵祁沒有聽到上頭傳來聲響,還以為陛下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他也不敢抬頭窺視帝顏,免得被遷怒。

    不想,過了好一會,趙瑕才道:「此人既然敢篤定放出這消息,定然是與宮中有所關聯,既如此,就暫且不要打草驚蛇,你派人在宮中暗暗探訪,務必將那內鬼給揪出來。」

    邵祁本以為趙瑕勃然大怒,定然會派他去抓那些放出消息的人,如今卻聽得這般條理清晰的吩咐,連忙答應下來。只是心中不得不感慨,陛下畢竟是陛下,受了如此奇恥大辱還能忍下來。

    並不知道被下屬在心裡敬仰了一波的趙瑕,冷笑著又看了一眼那張條子,惡狠狠地將其塞進了香爐中。

    第七十一章

    恰逢休沐, 楊閣老在城外河邊垂釣, 卻見家丁來報, 說是謝閣老來訪, 他老神在在:「謝兄近來不是忙得很, 怎麼有空來找在下?」

    謝閣老恰好走過來,聽見這話,眼睛就是一瞪:「你倒是清閒自在。」

    楊閣老笑了笑, 並不生氣,轉過身比了比身旁的凳子和小桌,道:「謝兄坐吧。」

    謝閣老不客氣地坐了下來, 又拿了紅泥小爐上溫著的小酒壺,自己倒了一杯, 先是嗅了嗅,隨即冷笑一聲:「梨花白?陛下待你這位老師倒是不薄。」

    楊閣老也不生氣:「這可不是陛下賞的,是我那老妻進宮拜見皇后時, 提了那麼一句, 皇后娘娘著意派人送來的。」

    謝閣老頓時就不說話了。近來他的確很忙, 幾場宴會下來, 眾人對於陛下的專情以及對皇后的盛寵總算有了認識,卻並未讓那些想要送女入宮的人安分,反而越發踴躍,畢竟異想天開的人總是不少,總有人會覺得陛下既然能夠喜歡皇后,自然也會喜歡上別的女人。

    不說旁人, 便是謝閣老自家也不安生,若是自家孫女,他倒是還能把人罵醒,但來的人是自家叔祖,說起理由來也是振振有詞。論容貌,謝家女不是沒有比皇后更美的,德容言功更不是那等小戶人家出身的皇后可比,謝家雖家大業大,這一代子孫卻是平庸,一旦謝閣老退了下來,只怕謝家要沉寂好幾代,既如此,不如往宮裡拼一把。

    若不是謝閣老清楚承平帝是個怎樣的性子,指不定還真會被他說動了。

    如今聽得楊閣老嘲諷,謝閣老除了鬱悶也無話可說。只不過他今日過來,卻並不是因為這件事,而是最近得到的一個消息。

    他看著楊閣老,低聲道:「那個消息……你也收到了?」

    楊閣老瞟了他一眼,神情古怪:「什麼時候謝兄也跟個長舌婦人一般,愛關心這種八卦了?」

    謝閣老氣得倒仰:「這是什麼普通八卦嗎?!這可關係著國祚!」

    「謝兄,你關心則亂了。」楊閣老頓了頓,才道,「此事若是真的,的確有可能動搖國祚,可你覺得這會是真的嗎?」見謝閣老神色有變,楊閣老又道,「此事你我都知道了,莫非你以為陛下還不知道嗎?若這消息屬實,宮中又怎麼可能毫無動靜?」

    謝閣老一愣。

    「當初陛下登基時的風風雨雨,這才幾年,莫非你都忘了?某些人好了傷疤忘了疼,這才過了幾天好日子,就把陛下當成是只會吃素的菩薩了?」

    謝閣老當然知道楊閣老話中說的是誰,可他還是有些猶疑:「但這消息說的有理有據,陛下這麼多年一直頂著壓力不婚,總不可能一見皇后,突然就改了主意吧!這話說出來,你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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