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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7:04:28 作者: 薄荷貓
楊閣老笑眯眯道:「哪有?」
「你先前不也擔心那女子迷惑了陛下, 如今怎麼態度轉變的如此之快?」謝閣老納悶道。
楊閣老自然不會告訴他, 昨日他與老友喝茶時,曾經看到承平帝領著煢娘在逛街,承平帝高大俊美,煢娘雖然用面紗遮住了臉, 卻也能看出郎才女貌十分相配。楊閣老本想去拜見,卻被趙瑕發現,暗中示意制止了他。
楊閣老出身貧寒, 一生唯有一妻,就算如今妻子年老色衰,他依然愛重如初,所以在看到趙瑕看煢娘的眼神時,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如果只是單純被皮相所迷惑,他看那女子的神情不會如此專注和深情,沒有慾念,有的只是現世安穩的滿足。這是過盡千帆之後沉澱出的感情,就如同楊閣老看自己的老妻一般,雖然不明白他們只是相識短短几個月,如何會有這麼深的感情,但不妨礙楊閣老由此認可賀煢娘。
畢竟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這位弟子的為人品行,他相信能讓趙瑕傾心以待的女子也必然不會差。
當然,這種妻奴之間的默契,謝閣老是不會懂的。
楊閣老不說,謝閣老也不能真的去逼他,只是正色道:「皇后是後宮之主,天下女子的表率,德行和名聲才是最重要的。陛下如此行事實為不妥,作為臣子,我一定要好好勸誡陛下才行。」
「哦,那就只能恭祝謝兄馬到成功了。」
謝閣老又不滿地看了他一眼,隨後才一甩袖子離開了。
楊閣老心道:陛下正是情熱之時,這時候去勸不是討打嗎?不過也是該勸一勸,畢竟聽說那賀姑娘過了年才及笄,而陛下又正值壯年,這深秋時節總是沖冷水澡,便是陛下身體好也扛不住啊。
楊閣老嘆了口氣,覺得自己真是體貼又善解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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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瑕現在非常滿足。
在煢娘答應兩天之後,他終於有了實感,也不再像個痴漢每晚都蹲在人家床前,倒是讓魯安道和紅纓等人都鬆了一口氣,實在是堂堂皇帝陛下,每天做這種猥瑣的事情,實在是讓人沒眼看。
煢娘白天的時候還是會來乾清宮,就坐在窗邊的美人榻上一邊吃著零食一邊看著話本。趙瑕原本坐在御桌後處理政事,後來乾脆讓人把桌椅搬到了窗邊,坐在煢娘身邊。
其實早年的時候兩人也是這樣相處的。在外時,沈眠不過是東宮的大宮女,可私底下,兩人的相處卻很隨便,趙瑕在學習的時候,沈眠就坐在一邊吃吃吃,有時候趙瑕也會厚著臉皮去跟她搶零食。
那些小零食都是沈眠自己做的,每次的數量都不多,被趙瑕搶到以後她就會氣得跳腳,趙瑕惹了她生氣,又會乖乖把零食還給她,沈眠就會像一隻鬥勝的小公雞一般翹著尾巴對他哼一聲,然後大口地把東西吃掉。
趙瑕每次看到她這個生機勃勃的樣子都覺得特別可愛,於是就樂此不疲。比起沈眠一副大姐姐的模樣照顧著他,他更喜歡她像個小姑娘一樣無憂無慮,哪怕有些幼稚,也可愛的要命。
那時候,趙瑕便覺得,自己要更加努力一點,等到有一天他掌控了這個國家,他一定要把沈眠寵到天上,讓她無所顧忌地展現出自己的真實性情,便是刁蠻任性,他也覺得甘之如飴。
煢娘初初入宮時,他就迫切想要將這個願望付諸行動,結果反倒讓當時尚有戒心的煢娘嚇到了,好在,如今他還是得償所願。
煢娘卻沒想到時隔六年,趙瑕居然還會這麼幼稚地搶她的零食,偏偏重生後,身高不夠,趙瑕伸長了手臂,她就拿不到了。
「啊啊啊!快還給我!那是最後一片果乾了!!」
其實趙瑕富有四海,要什麼果乾都有,可煢娘卻一時沒反應過來,被他一搶就勾起了當初在東宮的慘烈回憶,便只顧著去搶了。
煢娘站在美人榻上,努力伸長手去拿,每次快要碰到了,趙瑕的手就會向後一躲,她又氣又急,眼睛只盯著那片果乾,卻不知自己已經踩到了美人榻的邊緣。
「小心!」
趙瑕見她身子不穩,頓時顧不得其他,往前一攬,卻不想煢娘順勢一撲,趙瑕只感覺到一團溫香軟玉撞進了懷裡,他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了身體。
煢娘原本心滿意足搶到了果乾,隨即才意識到兩人這姿勢有多麼曖昧,頓時就懵了。
趙瑕的手臂橫在她的腰間,她整個人被他凌空抱起,而且因為搶果乾的動作,她的雙臂環著趙瑕的脖子,兩人的臉挨得非常近,近的煢娘都能看到趙瑕一雙眸子裡盡力掩藏的欲望。
煢娘頓時就像被針扎一般,掙扎著要下來。
趙瑕卻怎麼會放過這樣的大好機會,臉朝著煢娘靠近,誰知還未吻到對方的唇,就被一塊煞風景的果乾給擋住了去路。
趙瑕一愣,卻唇角一勾,一口咬下果乾,煢娘見狀鬆了口氣,誰知還未等她開口讓趙瑕將她放下來,就見趙瑕含著果乾直接親了過來。
煢娘身體被迫後仰,卻被一隻大掌阻止了去路,只能感受著和果乾的甘甜一起偷渡過來的趙瑕的嘴唇。趙瑕吻得激烈又毫無章法,仿佛野獸一般憑著本能行事,舔舐啃咬,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與他平常溫文爾雅的外表完全相反,可這才是他的本性,掠奪和占有。
趙瑕的霸道讓煢娘毫無反抗能力,再加上果乾的酸甜刺激了口中津液的分泌,只能聽見嘖嘖的水聲和女子帶著哭腔的嗚咽。
好在魯安道早早就帶著伺候的宮人出去了,還貼心地關上了門,這一番春意才沒有被人看見。
過了許久,魯安道才聽見趙瑕沙啞著嗓子叫他送盆水進來。他不敢讓其他人去,便親自端著盆子和毛巾走了進去。
煢娘靠在美人榻裡面,趙瑕坐在她旁邊,高大的身軀環抱著她,連連道歉。魯安道不小心看到煢娘有些凌亂的衣裳,趕緊移開視線。
「行了,水放下就走吧。」
待到魯安道走了,趙瑕才擰乾毛巾,去擦煢娘臉上的淚痕,毛巾移到下巴處,花瓣一般的嘴唇就如被暴雨摧殘過一般,紅的滴血卻又蒙著一層水色。趙瑕一想到剛才極致美妙的感受,就覺得身體有些發緊,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
煢娘的舌頭到現在還是麻的,舌尖也還疼著。之間她呼吸不過來的時候,趙瑕放開了她一會,她哭著讓他走開,趙瑕嘴上說好好好,將她抱到了美人榻上,然後壓住她又是一番沒羞沒躁。
煢娘又羞又委屈,然後看見趙瑕又盯著她的嘴唇發呆,一個哆嗦,自己搶過毛巾就縮到了最裡面。
趙瑕忙道:「我不動你了,我就替你擦擦臉。」
「才不信你!大騙子!」
「真的,這一次是真的。」
「你剛剛也這麼說!」
「……」
煢娘的態度很堅決,趙瑕見她是真的生氣了,只得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退到了一邊。
趙瑕苦笑著看了一眼身下,事實上他覺得自己有些高估自己的自制力了,若不是剛剛那一瞬間他腦子裡還有最後一絲清明,他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他本想將煢娘在宮中再多留一段時間,如今卻不得不考慮要及早送她離宮,然後儘快下封后詔書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