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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7:03:55 作者: 弦
    原來在金錢交易之外,兩個人還的確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而譚楠拿著錄像,要挾他必須要為他做他需要做的事情。賀襄平說:「雖然我自己也不無辜,但譚楠這個人真的很可怕。他可以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到匪夷所思的地步。你們能想像嗎?他用他自己的不雅視頻來威脅視頻里的另外一個人。而另外一個人還不得不就範,我每當想起這件事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我在夢裡,總是夢到他殺人都不眨眼。」

    賀襄平的坦白讓譚楠也沒有再繼續硬挺的希望。但他的坦白就想牙膏一樣,得一點點擠。你不問的他絕對不說,你問了的他也得讓你費勁力氣才能說出一星半點兒。證據不拿到他面前,他就閉口不談。所有問題都避重就輕。唯獨下毒人證物證都在,證據確鑿他無法抵賴,才承認的痛快。

    「我為什麼要殺他?你們不如問問他為什麼跟我結了婚,我都給他生了孩子。他心裡還只有他那個養兄弟!跟我睡在一起的人是他,半夜喊著嚴叢名字的人也是他!我覺得自己就像個小丑。一心一意跟他過日子,他卻從來沒有把我放在心裡。是,殺人是犯法。可我不能眼看著自己的丈夫把我拋棄!然後再落得一個一無所有!」

    嚴叢也沒想到譚楠的口供里居然說到了自己,而且還是這麼一個情況。他瞬間就覺得頭皮發麻。白錦程更是氣得不行,而且直接就去醫院找了嚴翔。

    人都抓了,自然這些事嚴家的三位長輩也就知道了。這會兒何雨雯和嚴家安包括嚴老爺子都在醫院這邊。看到白錦程臉色不好的過來,他們還以為發生了什麼。「怎麼了?」嚴家安問。

    白錦程說:「譚楠承認了下毒的事情。但是關於轉移資產的事他還在擠牙膏。另外還有毒是怎麼來的這些他都還沒有交代完。」

    一聽真的是譚楠下的毒,所有人都眉頭緊皺。大家都有一個不解,那就是嚴翔既沒有出軌,也對譚楠言聽計從。怎麼就非要弄死他呢?

    白錦程也沒等到大家問,然後就說:「爺爺,爸媽,我有點事情需要單獨問一下嚴翔。您三位能先迴避一下嗎?」

    三個長輩都皺了眉頭,但也沒有多問。他們很清楚白錦程的為人,如果不是不應該讓他們知道的,他不會讓他們迴避。於是三個人就先去了這層樓西側的休息廳。

    單獨跟白錦程共處一室這是嚴翔最不舒服的事情之一。而且白錦程的臉色不善,他想也知道沒好事。「你要跟我說什麼?」

    白錦程坐在沙發上:「你知道譚楠在警局承認他下毒的時候,說的原因是什麼嗎?」

    嚴翔猜測:「覺得錢都得是他自己的?」

    白錦程說:「不是。他說你在夢裡叫著別人的名字。他怕你把他給甩了讓他一無所有。所以他要先下手為強。」

    嚴翔想都沒想就罵了一句:「他放屁!我他媽跟他在一起之後就再沒有跟任何人有過感情瓜葛,我做夢叫什麼別人?胡說八道!」

    白錦程陰沉著表情說:「他說你叫的是嚴叢的名字。」

    這下嚴翔閉嘴了。方才的憤怒瞬間卡了殼,他看著白錦程,心虛加上尷尬還有那種總也揮之不去的酸澀感,整個人都像是被點了穴。「我,我沒有……」

    其實有沒有誰都不能肯定。白錦程既不是選擇相信譚楠,也不會覺得嚴翔說沒有就沒有。他只是來表達自己的態度。「我不管你有沒有。你們兩個的破事兒如果牽扯到我的伴侶,那我對你也客氣不了。而且你很清楚,你十四歲那年對小叢做過什麼。雖然你沒能得手,但你依然有前科。如果你讓爺爺和爸媽知道你到現在還存在這種齷齪的心思,你會被怎麼厭棄你心知肚明!我是來警告你的,不管你曾經腦子裡有過什麼骯髒的念頭,你都要否認到底!我不會容忍你噁心到小叢,你最好好自為之!」

    白錦程的提醒讓嚴翔明白了目前自己的否認是多麼關鍵的一件事。他已經失去了婚姻,他不能再失去父母和爺爺的親情。而且他不希望嚴叢覺得自己是個這麼噁心的人,哪怕他總是在夢裡覺得那都是真實的事,現實卻不允許他這麼隨心所欲。

    跟譚楠當面對質,嚴翔矢口否認這件事。譚楠其實也只聽過兩次,而且他都沒有留下錄音,這就讓他完全沒有證據證明他說的真實性。總之不管譚楠是因為什麼動了殺念,他蓄意投毒殺人未遂是事實。等待他的是牢獄生涯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但一切都需要開庭審理。在距離開庭前兩周的時候,嚴叢接到電話,說是賀襄平想要見他一面。這讓嚴叢立刻幾皺了眉頭。不過見是要見的。因為他很想知道賀襄平要跟他說什麼。或許聽他現在的所作所為,自己可以分析出他上輩子到底是不是也做了同樣的角色。

    白錦程本來是要跟著去的,但工廠那邊出了一點狀況,他需要立刻趕過去。嚴叢就說:「我不過是去見他一面而已,他說什麼不說什麼也不會影響我。正經事要緊,我到時候給你電話。」

    白錦程也不至於不放心到不能讓嚴叢單獨行動的地步。於是就叮囑他一定要給自己打電話就趕奔了南面的工廠。

    看守所里,嚴叢見到了賀襄平。跟之前看到總是一副儒雅模樣完全不同,如今的賀襄平雖然還沒有開庭,但也已經剃了頭髮。原本俊朗的模樣看上去多了一些憔悴,但又不像嚴翔那樣頹廢不振的樣子。可你要說他一點兒都沒把這件事當回事,也不太像。「你要見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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