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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6:59:05 作者: 是個打字機
五皇子僵著臉,他看著陳皎,冷笑道:「今日事,陳世倒教我領教了。」
他看向陳皎的眼神前所未有的陰毒。若不是青天白日,恐怕他能直接派人把她打殺了。
陳皎微笑著沒說話,仿佛沒看見對方怨毒的目光。
親眼見五皇子一行人離開,陳皎看著對方的背影,臉上的微笑緩緩消失。
自古成王敗寇,太子一旦登基,五皇子的下場不會好到哪裡去。
若是五皇子登基,那她必然活不過三天,現在得罪不得罪對方又何妨?
所以陳皎根本不怕五皇子。
今日她動手打便打了。只要五皇子沒有受傷,她便能將這場是定性為誤會,即使是皇帝召見,她也有說法和藉口。
沒有罪名拿捏自己,五皇子難不成能提刀把她砍了?
她堂堂永安侯府世子,母親乃是皇室宗親,就連老皇帝殺她都要衡量三分,一個母族被廢自斷左右膀臂的五皇子,能奈她作何。
時人都說鳳子龍孫,皇子公主天生比其他人高貴,陳皎還真沒在意。
一場紛爭過去,京兆尹上前跟陳皎閒聊兩句,也匆匆離去,看樣子是要趕緊去給太子稟報。
雖然事情已經被解決,但事關五皇子,所以還是得需要通知太子,看是否能從此事中運作得利,或者以作防備。
京兆尹走前還邀請了陳皎,畢竟她是當事人,想必也要去太子府親自說明此事。
陳皎確實要去,卻不是現在。
她婉拒了京兆尹,便回身朝永安侯府的方向走去。
王時景在一旁看完了全程,此刻跟在陳皎身後,對對方完全佩服地五體投地。
他搖頭稱奇:「當著皇子面打了他的人還全身而退,陳兄你可謂第一人。」
天知道他擔憂許久此事會不會惹來麻煩,害怕父兄被其連累。旁人都說他是右相府的小公子,地位尊貴,又武藝過人,在長安城必定是橫著走。
但只有王時景自己知道,正因為身居高位,所以才更需要謹慎忍讓,害怕因為自己連累家人。
但有的時候顧慮太多,便會失了骨氣。王時景也親耳聽見了李大人他們的嬉笑,但今日換做他,他未必有這個膽量動手。
陳皎笑了笑:「好說好說。」
王時景好奇道:「你從一開始便想好了,才會特意喊那幾句話?」
陳皎說:「不然呢?」
王時景拍了拍陳皎的肩膀,說:「陳兄,你真是……」
他想了半天,說了句:「難怪我爹讓我跟你多學。」
王時景一直認為自己跟陳皎是狐朋狗友,兩人每每也都是你一言我一語。
然而即使他是右相府的人,今日在面對五皇子時卻也難免底氣不足,顧慮重重。
若不是陳皎帶頭衝鋒,他見勢危急,恐怕最後也只會認了今日的虧,受了那些奚落。
後來京兆尹來了之後,陳皎依然淡定面對,將五皇子駁斥反對,顯然是早在動手前便衡量想好了退路。
陳皎與五皇子諸位對峙的整個過程,看似隨意,卻又危機四伏。
王時景完全無法像從前那樣遊刃有餘地跟好兄弟搭腔擠兌人,他連插嘴都做不到,只能站在一旁,看著陳皎步步為營。
直到此刻,王時景才領悟為什麼他爹會說侯府後繼有人。
在相差不大的年紀,陳兄已經能獨當一面了。
而他最近跟隨夫子學習,自認進步良多,再過數年或許也能考上舉人進士,卻發覺同伴相比於他早已一日千里。
在此刻,王時景下定決心。
他看向陳皎,拉住對方,鄭重問道:「陳兄你上次說科舉改革,或許日後會興武舉……」
科舉改革的條例早就定下,甚至已經開始實施,其中並沒有這一條。王時景還曾問過他父親,對方也說沒人提過。
事關重大,王尚書知道自己兒子天賦,不可能欺騙對方。可陳皎那日閒談卻不似無心,王時景已經惦記這個消息許久,但平日依然在跟隨夫子學習,並未下定決心。
陳皎看穿了他的想法,沒有承認什麼,而是玩笑道:「我也不知是否會成,但有王尚書和諸多夫子在,時景弟你行走江湖眼看是沒戲了,平日不若多看看孫吳兵法呢?」
陳皎並不是哄騙王時景,武舉是她那日上書太子的文章所寫其中一條,她也不知道究竟會不會施行,但萬一呢。
王時景是自己的好兄弟,他自幼學武,俠義心腸又夢想闖蕩江湖,倒真的有幾分將才。
……
拜別王時景後,陳皎終於回到了永安侯府。
回了侯府後,陳皎都沒有換衣服,而是直接去找祖母商談。
她一進屋,老夫人便看見了她衣袍上的灰塵,以及臉上的傷痕:「皎兒你怎麼回事?!」
陳皎笑了一下,道:「沒什麼事,和五皇子他們遇見後爭了一場。」
陳皎當然不會說真實緣由。雖然大家都知道表妹是受害者之一,但親疏有別,自家孩子被連累,常人很難保持理智不遷怒。到時候爹娘心痛,祖母也會更加愧疚。
陳皎轉移話題,道:「今日我來是有一件事要跟祖母商量……」
半個時辰後,關語靈被人領著來到屋內。
「姑祖母,世子表哥,你們要趕我回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