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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6:59:05 作者: 是個打字機
    但現在,她每每碰上這些人,大家都會對她打招呼,偶爾還會傳信叫她去喝酒賞花等。就連上次在太子府遇見周侍郎,對方居然也沒有橫眉冷眼,而是點頭微笑後再離去。

    陳皎對眾人態度改變的原因心知肚明。對於這個結果,陳皎也是非常滿意的。

    她都說了,自己是來加入這個家,又不是來拆散這個家的。大家都是一個工作項目中的同事,做的事情都是在經營太子這塊蛋糕。

    既然這些人想開了,她也不會為難他們,給上司找麻煩。

    太子最近屢屢被皇帝針對,還有其他幾位皇子蹦躂著找茬,生活本就忙碌不已了。如果他手下的小弟再搞內訌,身為領導,他必然會對團隊中的刺頭麻煩頭疼,表示不喜。

    陳皎自喻為第一小弟,才不幹這種事。

    所以就在其他大人還以為陳皎會因為前段時間被孤立而生氣,拒絕他們散發的友好訊息,甚至因此向太子進讒言時,陳皎卻很輕易接受加入了他們。

    她態度坦然,風輕雲淡,似乎之前和眾人的過節不存在,熟絡地好像原本便是大家當中的一份子。

    對於陳皎沒有找麻煩的態度,其他人都有些驚訝。尤其是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大家都知道陳皎的性子,臉厚心黑。

    無論是不動聲色在太子面前表功,還是針對五皇子那一手,陳皎都不是個善茬,至少不是傳聞中那個喜好玩樂的紈絝子弟,更不是只知道溜須拍馬屁的奸臣。

    如今她輕易翻篇,揭過過去的事情,更加證明了她的胸襟和氣量。

    第10章

    陳皎輕易翻篇,揭過過去的事情,更加證明了她的胸襟和氣量。一時間大家對她觀感更好了。

    太子黨中的人大多都是守舊的官員,認為儲君太子才是正道,這部分官員在朝中上了年紀,家中孩子和陳皎年紀相仿。五皇子一事後,他們便回家讓自家兒子出面邀請陳皎小聚,緩和彼此間的關係。

    數日後,陳皎收到一張春日詩宴的請柬,參加的人基本都是在權貴子弟。

    顧名思義,春日詩宴便是大家聚在一起吟詩作對,飛花投壺,都是些文人間的雅趣。

    俗話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長安權貴子弟中也分為幾個圈子。嫡出的少有結交庶出,文官出身的看不起武將,有爵位的自覺天然高一等,奮發上進的則是鄙夷碌碌無能之人。

    像陳皎這種出了名的紈絝,便極少出入詩宴這種高雅場所。一是沒人帶她玩,二是她對作詩賦詞沒什麼興趣。主要是她沒文化寫不出來,也做不出讓小廝門客提前寫好小抄這種事。

    但這次情況特殊,諸位同仁主動向她示好,為了將來共事和睦,她不能不去。

    陳皎不僅自己去,她還帶上了好友王時景,美名其曰帶對方提前適應考上狀元後出入的場所,感受文化薰陶。

    鑑於陳皎前不久得罪心機深沉的五皇子,為了自己的安全,她最近出門不僅帶著隨身侍衛,出入哪裡都拉著好兄弟王時景一起上下學。

    王時景自幼學武,既然有著闖蕩江湖的夢想,武功自然不會差到哪裡去。而且他是右相府的孫子,在這個節骨眼上,除非五皇子想直接掀桌子反了,否則絕不會動到右相頭上。

    舉辦詩宴的人姓周,是京兆尹長子,年紀二十有餘,已是舉人的身份,絕對稱得上一句年少有為。他一月前從江浙遊學歸家,將參加今年科考。

    詩宴地點在城郊外的某處溫泉山莊,桃花翩翩,溪水潺流。

    長安郊外,秀麗的溫泉山莊外。數輛馬車停靠在大門外,一位頭戴小冠的年輕公子從馬車上悠然走下。

    周公子看著牆外成片的清麗柳枝,淺笑道:「良辰美景大好春光,與諸君共賞。」

    另一位參加詩宴的公子手握摺扇,漫步至他身旁,微笑附和道:「我聞到了,春日的氣息。」

    就在這時,後方忽然橫衝直撞來了輛馬車,險險停靠在旁。一個人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她頭戴儒巾,雙手叉腰:「哇!我聞到了烤鴨的味道。」

    另一個少年也從車廂內沖了下來,扶著柳樹枝幹便開始乾嘔。

    其他人:……

    諸多文人看著這兩個忽然冒出來的人,剛生出的那點雅興全沒了,一時間心情憋得難受。

    詩宴主人周公子抽抽嘴角,目光從陳皎身上掃過,然後落在了扶著樹幹的王時景身上。

    王時景是太子的表弟,當今右相的孫子,戶部尚書的小兒子。王家勢大,連帶著王時景的地位也水漲船高,在長安權貴子弟中,屬於二等梯隊頂層。

    一等梯隊當然是幾位皇子和公主了,皇權之下,皇帝後代都被稱為龍子鳳孫,已經超越人類,品種都不一樣,沒法比。

    而陳皎這個永安侯府世子,在王時景面前就不夠看了。眾人掃了她一眼,毫不猶豫地決定先和王時景攀談。

    有人皺眉,上前一步關心詢問道:「王公子這是?」他剛靠近一點,王時景又乾嘔一聲,眾人當場沉默了。

    為了不傳出自己把右相府的公子熏吐這種傳聞,大家都默契地不肯動身了,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陳皎是沒有這種擔憂的。他慢吞吞地走到王時景身旁,拍了下對方的肩膀,感嘆說:「時景弟啊,郊路崎嶇,我都說了不要在馬車上看書,反正你又看不懂,你非不聽。這下好了,暈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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