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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都能吃辣嗎？」他漫不經心地撩起菜單問了句。

    蘇鈺凡剛想到要給柳飛羽回個消息，今天中午不能一起吃飯了。聽到秦憐瞳的話，心裡自動回答，當然吃啊，他挺能吃辣的。

    等等……

    蘇鈺凡猛然停下手中的動作，抬眼看了一眼秦憐瞳，卻見對方不耐煩地躲過他的眼神。

    仔細算算，現在距離那一晚已經過去大半個月了，秦憐瞳還沒明顯反應也正常，其實最好的就是帶著秦憐瞳去醫院檢查一下。雖然蘇鈺凡覺得按照原劇情來說，用不著質疑懷上的可能性。不過他想這些也沒用，秦憐瞳一個大活人不可能主動驗孕，也不可能隨他所想去醫院。

    為了保險起見，蘇鈺凡清清嗓子，雖然人微言輕，他還是輕聲道：「抱歉，我不吃辣……」

    他們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卻見秦憐瞳用鉛筆隨意勾了幾道菜，然後遞給了服務生，也沒再讓其他幾人點菜。

    不過這都是小事，也沒人提出質疑。

    等菜的期間，秦憐瞳撐著頭擺弄著自己的手機，像是誰都不想理，過了一會兒才突兀出聲問：「你說你和你那個舍友關係挺好的，有多好？」

    眾人看了他一眼，被秦憐瞳跳躍的問話驚了一跳，不過也沒懷疑什麼。

    他們卻不知道，秦憐瞳看似隨意的問句卻醞釀了大半天，但是怎麼都想不出合適的理由拐彎抹角地問，只好直接來了。

    蘇鈺凡撓撓頭：「就是會約著一起吃飯的關係，就……本來今天要一起吃午飯的。」

    秦憐瞳不怎麼待見他就算了，希望他替柳飛羽解釋過後，能別誤會人家了。

    「噢，難怪都是變態。」秦憐瞳撇撇嘴，挽尊道。

    卻看蘇鈺凡又低下頭，看不清神情。

    秦憐瞳想，不管蘇鈺凡他舍友是什麼成分都無所謂了，總之那人又無法接近自己。蘇鈺凡木訥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沒有危機感這件事他也不能明說什麼。

    至少，蘇鈺凡為了他毫不猶豫地留下來吃午飯了。

    也不知道蘇鈺凡是不是被他剛剛話中的變態兩個字傷到了，雖然再抬頭時神色正常，但是秦憐瞳還是抿抿唇，拿出手機快速聯繫了一個人。

    直到上菜了，他也沒有動筷子，直到得到準確的回應後，才將手機揣兜里。

    只有曹金煒他們一直在嚷嚷：「怎麼都這麼清淡……」

    還嫌棄地挑了幾筷子。

    秦憐瞳則沒管他們，只是環胸稍微側頭對坐在他身旁的蘇鈺凡道：「你如果有時間的話可以去瑞秦實習，一周兩到三天。回頭我給你一個郵箱，直接投簡歷過去就行了。」反正蘇鈺凡不是缺錢嗎，不肯要他的錢就找個工作好了。

    大一生簡歷根本寫不了什麼，所以秦憐瞳走了個後門，只要去聯繫就能進去。

    瑞秦發展有限責任公司是秦家產業下的一個子公司，在商貿這一塊挺出名的，像他們這個專業基本是有了這個實習經歷，畢業在首都找工作起點要高很多，說不定還能直接留下來，對以後的發展很有幫助，如果是想在首都留下來的話。

    但凡換成出生於其他小城市的任一學生，都會感恩戴德地接受。

    秦憐瞳聲音不大，但是也沒刻意地瞞著誰，所以曹金煒他們都聽到了。對他們來說，一個實習生機會唾手可得，但是顯然對蘇鈺凡來說不是如此，他們只是震驚於，才短短兩個月不到，蘇鈺凡就真的在秦大少身上撈到東西了。

    從現在開始進去實習，等畢業幾年，只要不是傻子，也能做到經理的位置，那在首都也就可以成家立業了。

    只是他們心中竟隱隱覺得，以後恐怕不止如此。

    蘇鈺凡也不是不吃驚，甚至想這小跟班當的挺值的。但是事實上他明白他不能接受，秦憐瞳孩子出來之後，不可能再隱瞞孩子是他的的事實，只怕要恨死他了，還能讓他安安穩穩留在首都？

    所以他早就打算，畢業後就直接帶著孩子去海市，甚至他還想提前修完課程過去。那邊的發達程度也沒落後多少，不至於委屈孩子，關鍵他前世在海市上學，比較熟悉。

    他是註定，不能接受秦憐瞳多少恩惠的，甚至這一年估計就是他們一生中可能見面的最後一段時間。

    他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所以蘇鈺凡才抱歉地緩緩搖了搖頭：「謝謝，但是我怕沒時間。」不過他真的覺得秦憐瞳其實很好。

    再一次被拒絕的秦憐瞳愣了愣，隨後立刻蹙著眉看向窗外，就是不想再看蘇鈺凡，漂亮的臉布滿了糾結和不自在，雙手擺在腿上一動不動。

    他看不明白蘇鈺凡，明明連柳飛羽都知道他一直在做兼職，但是他卻告訴自己他沒時間。說好是窮小子，現在卻還從未接受過他的什麼好處，倒是為他付出了不少。

    按理來說這樣不求回報的付出似乎聽起來就很好，他甚至不需要回報，只要接受就好了，畢竟他的追究者很痴心。

    但是秦憐瞳總有一種感覺，這樣的關係就像是浮在水面的泡沫，存在時很絢爛，但是隨時會「啪」的一聲碎掉。

    每當他試圖著往前邁一步，蘇鈺凡就會像一隻該死的蝸牛一樣縮進殼裡。

    他最近真的很容易因為這種破事暴躁，不過還好蘇鈺凡確實挺痴情的，眼裡一直只有他一個，身邊也沒什麼可疑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