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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6:59:02 作者: 哀藍
清歡手裡也被他塞了一盤水果,兩人就這麼進了大屋。這裡原本應該是吃飯的包間,桌子什麼的都有,偏偏就是沒有人。整個大屋安靜的有點可怕。
嚴武四處看了看,最後在標記著廁所的小門口停了下來。他伸手輕輕一擰----竟然擰不動,然後他發現門是有鎖的。這時候突然來了人,他拉著清歡躲起來,來的是兩個男人,他們進來後直奔廁所門,在門上輕輕敲了六下,一下不少。然後門就被打開了,有人問:「芹菜怎麼吃?」
「吃嫩的不吃老的。」
接下來門就又關上了。嚴武眯起眼,把手裡拿的東西丟一邊兒,拉著清歡也到廁所門口,學著剛才倆男人的模樣敲了留下,門又被打開,還是同樣的問題,嚴武照之前的回答說了,被放了行准許進去。
這裡當然不是廁所,門口一共站了四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口袋裡都鼓囊囊的,嚴武一看就知道那是槍。他將清歡勾在懷裡,低聲問:「害怕嗎?」
「不怕。」
嚴武笑:「不愧是老子的女人。」
「誰是你女人?」清歡用胳膊肘搗他,嚴武嘿嘿一笑,在她臉上用力親了一口說,「不就是你嗎?我女人?」
廁所門後是一道長長的走廊,走廊盡頭拐彎,就是一片新天地。穿著兔女郎服裝的美女將他們帶到一個房間坐下,這裡全是這樣的小房間,大概能容下四五個人,然後從這裡往外看,是一個巨大的圓形舞台。房間裡還有幾個螢屏,從各個角度展現舞台的模樣。
有點奇怪。
但是很快的,他們就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
嚴武隨意拿了一顆葡萄剝開,將果肉送到清歡嘴裡,他們大概在這裡坐了有十分鐘,就聽到一個聲音從擴音器里傳來:「好了先生們女士們,本周的嘗鮮會開始了,請諸位準備好價碼器,挑選自己喜歡的貨物!接下來讓我們有請一號貨物!」
即便是對生死置之度外的嚴武,在看到舞台上出現了什麼的時候都冷了臉。
那是一個被裝在籠子裡的孩子,身上穿的是成人化的情趣內衣,臉上全是眼淚,嘴巴里塞著口球,跪在籠子裡。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狠狠地一鞭子抽了下來,孩子疼的在地上打滾,但擴音器里的人是這樣說的:「絕對的新鮮!絕對的嫩!七歲的小女孩正是最美的年紀!二十萬起!」
他們是在賣孩子……
嚴武掏出手機來,才發現在這裡根本沒有信號。他惱怒地瞪著台上的人,恨的牙痒痒的。那孩子看起來害怕極了,可是在這裡的人,不會憐憫她。
清歡也皺起眉頭,然而她也好嚴武也好,都沒有錢,叫價倒是可以,但他們連砝碼都沒有。
誰知道這鬼地方有多少個孩子?
正在這時,清歡突然覺得手腳有點發癢,幾秒鐘後,她和嚴武大眼瞪小眼。不知道為什麼,她……又變成小孩子了。
之前的裙子就顯得大了些,但好在成人時是少女模樣,裙子又到膝蓋上,現在穿在身上也勉強可以,只不過變成小女孩的長裙了。嚴武無奈地將她抱到腿上:「你看,我就說你不能離開我吧,要是我不在誰來保護你?」
清歡推了他一把,稚嫩的小臉上是異常成熟的冷靜理智:「還是先考慮一下怎麼處理眼前的事兒吧。」
嚴武蹭了蹭她柔嫩的臉蛋兒,「這個有點難,我們得成功從這裡出去再說。」他嘆了口氣,「你這么小小的模樣,還不知道能不能被帶出去呢。」
第969章 第九十九碗湯 前塵(七)
拍賣掉的孩子數量令人吃驚。嚴武跟清歡還有點不大明白,林毓生每禮拜都來買小孩?可是他不是有個兒子嗎?
這個疑問很快就得到了解答。一共拍賣掉了五個小孩,都是年紀小長得好看的,當擴音器里的主持人說拍賣結束時,他們都以為就到這裡了,可沒想到接下來竟然還有「表演」!
表演什麼,自然是顯而易見的了。可是對於這些人來說,孩子的哭聲尖叫聲求饒聲,似乎成為了刺激他們性慾的催化物,場面之殘酷令人髮指,嚴武眼裡冒著火,怒氣衝天。
他們突擊隊之所以集體退下來,並不是年紀到了。說實在的,以他們的能力,部隊也捨不得放棄他們。但嚴武「犯錯誤」了,所謂的」犯錯誤「,是一次營救行動。
當時一個大人物的兒子被綁架,綁匪要求贖金一個億,否則就撕票。他們突擊隊因為最優秀,被選為營救人質小組,嚴武是組長。
可能對方沒想到來營救的會是這麼一支隊伍,嚴武和幾名戰友成功潛入綁匪所在的別墅後,發現了一個秘密,原來幕後主使不是別人,正是那位大人物的兒子!
他覺得無聊了,就策劃了一場綁架案玩,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我家老頭子總說我不如別人,我不當兵就是個禍害,我倒是要看看,他能請來什麼玩意兒救我。到時候一槍一個,哈哈哈哈哈哈!」
完全不將人命當回事,似乎這些為了國家為了人民犧牲奉獻的軍人們,就是他的玩具。
更有甚者,其他隊員還在別墅里發現了幾個傷痕累累被凌nüè過的孩子,他們最大的也才十一歲。就在隊員想先將孩子帶出去的時候,一顆子彈穿透了他的頭顱。
其實嚴武這個隊裡本來一共有十個人,最後只剩下了六個。四個不是死在戰場,而是死在他們要救的人質手裡。
可是當嚴武抓到那個年輕人的時候,那人卻一點都不怕。在最初的震驚過後,他就明白了眼前這個穿著迷彩服拿著槍的氣質可怕的男人不是壞人,而是軍人。軍人嘛,他懂的,不可能隨意殺人,就是俘虜都要優待。所以他收起恐懼的心,吊兒郎當的跟嚴武說:「我不會有事兒,你信不信?」
嚴武冷酷地看著他,身後是倖存的五名隊員,也就是小鄭,和如今偵探社的其他四個人。
「我爸就我一個兒子,我們家七代單傳,就算我進去了,頂多也就幾天就放出來你信不信?」年輕人得意極了,他看不起嚴武,甚至以自己的身份沾沾自喜。「再說你也沒有證據吧,那些人是我殺的?小孩兒是我玩死的?嘖,你看起來像是他們的頭兒,不過很遺憾的告訴你,你恐怕沒辦法把我怎麼樣。」
哪怕真的是他幹的,他那個總是罵他卻溺愛他的父親,也不會真的放棄他。
嚴武將他拎起來,年輕人以為這個眼神冰冷的男人屈服了要帶自己出去,就笑,還故意挑釁:「我告兒你,今兒個小爺我出去了,改明兒還要找幾個小孩兒玩,小孩兒玩起來可比女人嫩多了,你們這些臭當兵的怎麼會懂,都沒享受過吧?你----」
死前的最後一秒,年輕人瞪大了雙眼,看見的是嚴武無情的眼睛。
就這樣,即使沒有證據說是嚴武槍殺了大人物的兒子,但他們沒有成功營救人質是事實。不過對於大人物的兒子幹了什麼事,上頭全部壓下來了,還讓嚴武這個小隊作證,這場綁架案也好,那些孩子也好,都跟大人物的兒子沒關係。大人物清清白白,他的兒子當然也是根正苗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