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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6:59:02 作者: 哀藍
    「是!」

    差遣走這兩人,蘇訪夢朝自己辦公室走了兩步,突然回頭問:「剛才你們的瓜子呢?」

    小龔趕緊把瓜子乾果全部交出來,蘇訪夢拍了拍他的頭:「真乖。」

    說著笑容立刻消失不見,小龔被她變臉的本事嚇得哆嗦了一下,她才笑眯眯地抱著乾果進辦公室了。然後就看見她瀟灑地翹著二郎腿戴著耳機不知道在看什麼,不時透過透明玻璃朝外看,一旦看到面壁的三個人有一點異動,就出來踢一腳。

    第548章 第六十一碗湯(五)

    第六十一碗湯(五)

    經此一役,蘇訪夢一戰成名,整個警察局都知道重案組那個嬌滴滴學歷特別高的組長有著驚人的武力值,並且非常暴力,誰反駁她的話,二話不說就選擇動手,打到你沒脾氣為止。

    也是經過三天前那一頓揍,從那之後重案組的其他成員看到蘇訪夢都是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真不真心另說,但的確都不敢唐突了,連一點不屑不服的神色都不敢露出來,因為只要蘇訪夢覺得他們表情不對頭就動手,老吃拳頭他們也受不了,只能屈服。

    「屍檢報告出來了?」第四天早上,蘇訪夢剛到警察局小龔就迎了上來,手上拿著霍老先生的屍檢報告。蘇訪夢拿到報告一看,哦了一聲:「霍老先生原來叫霍頓啊,我以為他就叫霍老先生。」

    小龔:「……」他打起精神,「是這樣的老大,你看屍檢報告,霍老爺子身上有些奇怪的擦傷。」

    「是嗎?」蘇訪夢翻過一頁,果然,法醫在霍老爺子的右肩、右手肘處都發現了出血度不同的擦傷,說來也是奇怪,左邊卻沒有。

    小龔說:「真奇怪啊,他雖然是右邊身子趴在桌子上,但怎麼可能會因為趴在桌子上有擦傷呢?難道老年人骨頭都這麼脆?」

    蘇訪夢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突然不進辦公室了,小龔傻乎乎地問:「老大你、你去哪兒?」

    「霍家別墅。」

    雖然小龔很想告訴老大說自己從來沒出過外勤,可是在這位面前拒絕估計是沒有用的而且還很容易挨揍,所以他乖乖閉嘴上了蘇訪夢的車,到霍家大門口的時候他整個人都不好了,直接捂著嘴吐了出來。

    「霍家人都不住在這裡了吧。」蘇訪夢問。

    「是、是的……嘔!」小龔拉開黃條警戒線。「出了命案後他們就搬去另外一個房子了,不遠,就在這附近,大概半小時的車程。」然而老大你開車的話,應該用不了十分鐘就可以到了吧……嘔!

    蘇訪夢一路到了一樓書房,也就是霍頓的死亡現場,她沒進去,而是站在門口一直朝里看,小龔不明白她在看什麼,就跟著一起看----然而什麼也沒看出來。

    蘇訪夢問他:「屍檢報告上寫,霍頓的死因是失血過多,對嗎?」

    「對。」

    「現場情況勘測也證明了這一點,地上確實很多血,對嗎?」

    「對。」

    「既然這樣的話,霍頓的右肩和右手肘怎麼會有擦傷呢?」

    「這個……」小龔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他根本不擅長查案,他的特長是電腦和記憶力。

    蘇訪夢走了進去,坐到書桌前那張椅子上,她學著死者的樣子趴在桌子上,然後慢慢起來,看向身後滿滿一牆面的書籍。「如果是這樣……」她做了個往左傾倒的姿勢,「右邊受傷就可以解釋了吧?」

    小龔說:「可是離書櫃太遠了,怎麼蹭上呢?」

    「這樣。」蘇訪夢將椅子往後拉了十公分,恰好突出勘測人員畫出的紅線十公分,挨在了邊緣。「霍頓年輕時身高一米九,即使是現在也仍然保持著一米八五左右的高度,比我的胳膊長,這個距離剛剛好。」

    小龔目瞪口呆地看著她眼睛一瞄就能測量到距離,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蘇訪夢岔開雙腿非常不雅地坐在椅子上。「死者是個七十五歲的老人,他如果是在辦公,為什麼要坐在這個位置,即使是他也會覺得離桌子有點遠吧?」

    然後她模仿著想像中的動作緩慢地向右邊倒下,蹭到書柜上,然後歪倒在地。

    小龔猛地拍了一下手:「當時書房裡有第二個人!」

    「廢話。」蘇訪夢都懶得理他。「問題是這個人絕對是個男性。屍檢報告上寫的死者死因失血過多,是因為被割喉所致,傷口的形狀也證實了兇器是和挖出眼睛一樣的東西,也就是那根湯匙。女人絕對不可能做到用湯匙將其割喉,所以,必定是個男性。」

    聽了這話,小龔嘀咕了一句:「你不就可以……」

    「你說什麼?」

    「沒有,我什麼都沒說。」小龔嚇得連忙立正。

    蘇訪夢這會兒懶得理他,「死者右邊身體受傷很明顯是被書櫃的木角所致,但他當時穿著厚厚的睡袍,而且還是天鵝絨的,水泡上也的確因為被割喉粘滿了血跡,可偏偏除了眼睛和喉嚨,只有右邊有傷,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了……呃……呃……」

    蘇訪夢瞄他一眼,廢物兩個字只差說出來了。

    「說明當時他其實沒有穿衣服,是後面有人將他扶了起來起來並且為他穿上了睡袍!」

    「鯽魚?」

    季魚面無表情,仍舊維持著一貫的面癱。「我這幾天什麼都沒做,一直在研究這裡的血液噴濺情況,並用電腦做了模擬圖,我可以確定,死者當時是躺在地上,只是後來有人將他扶起來放到桌子上,又給他把睡袍穿上,並且抹上血跡,現場的血跡噴濺才會那麼奇怪。」

    「是誰會這麼做?兇手嗎?」小龔都有點不寒而慄了,這得多變態啊,殺了人還給人扶起來穿衣服,我的天哪。

    「有這個可能。」季魚說。

    蘇訪夢還是覺得奇怪。「割喉的動作快很準沒有絲毫猶豫和問題,如果說割喉的這個男人,我毫不懷疑他會將死者扶起來穿衣服,因為他根本不害怕。可奇怪就怪在挖眼,割喉那麼利落,挖眼卻斷斷續續明顯是個生手----從眼眶傷口及血液情況判斷,眼睛是在死者生前挖出來的。當時死者還有氣,這種行為充滿了仇恨,和割喉時的殘酷冷血完全不同。」

    「……難道書房裡當時有三個人?」小龔已經要暈了。「怎麼人越來越多……」

    蘇訪夢拉過季魚,讓他坐在椅子上,然後把他擺成死者生前的姿勢。岔開雙腿。然後她覺得他的衣服很礙眼,就動手去撕扯,季魚沒反應過來上身就被剝光了。

    小龔倒抽一口氣,臥槽,死鯽魚這什麼福氣?!

    他也想要!

    「別動。」蘇訪夢後退了兩步觀察季魚此刻的動作,然後若有所思地坐到書桌上,正好在季魚雙腿間,穩穩噹噹,一點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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