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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6:59:02 作者: 哀藍
    「難道就這麼看著他們卿卿我我雙宿雙飛?兒子不知道還有多長時間好活,待到我死了,這兩人可就更無禁忌。到時候,你覺得憑你一人之力,還能抗衡他們麼?只怕會如戲文所說,那二人將你害死,從此後快快活活,也無需顧及什麼。」

    溫夫人厲聲道:「這不可能!」

    「這有什麼不可能?」溫承宣都想為溫夫人的天真鼓掌了。「你們雖夫妻多年,卻始終沒什麼情分,佟雲琴卻入了他的心,焉知他不會為了佟雲琴將你害了?若是沒了你,這府里還有誰能阻止他?」

    溫夫人面露哀淒之色,溫承宣繼續道:「所以不管是為你還是為我,乃至於是為了溫家,都得想個法子解決此事。若是傳了出去,以後遍別想抬起頭來做人了。」

    不管哪個年代,扒灰這種事都為人所不恥。更何況兒子還沒死,老子就著急忙慌的上了兒媳婦的床,也不怕遭雷劈。

    溫夫人雖然平日看著雷厲風行,其實最是心軟。佟雲琴嫁入溫家這一年多,因為溫承宣的身體問題,她基本上是把佟雲琴當女兒看待,可現在這個「女兒」卻如此回報於她!

    溫逸對溫夫人沒什麼感情,同理,這麼多年過下來,即便是最初對丈夫有愛意,也被時間磨沒了。溫承宣出生後,溫夫人便將一顆心撲在他身上,對於溫逸則採取隨他去了的態度。

    但她萬萬想不到,有朝一日,溫逸會去害她。

    便是養條狗,這麼多年沒有情分也有習慣,如何忍心下手呢?

    「那、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平日裡掌持有度賞罰分明的溫夫人,此時卻像個無措的孩子,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方法都想不出了。她求救般看向溫承宣,似乎想要從他那裡得到幾分慰藉。

    溫承宣淡然而冷靜道:「為了溫家的名聲,此事定然不能捅出去。否則即使解決了,日後也別想抬頭做人。」

    「那……」

    「幾日後,父親不是有個生意要談麼,這是個很好的機會。」

    好機會是指……

    「佟雲琴做出這般醜事,按照我朝律例,是要浸豬籠的。」溫承宣的聲音輕柔而冷酷。「父親不在府中,你就可以拿捏她,也不必擔心有人來救。只要帶上心腹的婆子僕役就可以,事情不必鬧大,會難以收拾。」

    「可、可我們要如何跟佟家交代?!」

    「佟家既然能收那麼多銀子把女兒嫁給我這麼個廢人,就說明他們見錢眼開。那幾十抬的嫁妝,足以買幾條佟雲琴的命了。」

    溫夫人呆呆地看著溫承宣,像是不認識這個人是誰了一樣。這還是她那個溫和到懦弱的兒子嗎?這樣殘忍果決的話,真的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麼?

    「佟雲琴必須死。」這是宿主的心愿,他必須完成。「否則幾個月後,你恐怕就要做祖母了。」

    「什麼?!」聽了這話,溫夫人噌的站起來,不敢置信地看著溫承宣:「你、你的意思是----」

    「只是不知,這孩子生下來,是叫我爹爹,還是叫我哥哥。」

    最後這一句話成了壓死駱駝的稻糙,溫夫人一咬牙,根本無法承受這般醜事。在本朝,這樣的事也並不少見,家裡兒媳偷了人,一般都是偷偷沉潭,扭送官府的極少,畢竟大部分人家都是要臉的。可溫夫人總覺得太過殘忍,她在屋子裡來來回回地走動,半晌仍然不能狠下心來。

    「不行,宣兒,咱們不能這麼做。」

    「為何?」溫承宣沒想到一番掙扎後溫夫人還是拒絕了他的提議。「佟雲琴背著我偷人便罷,還是和我父親,甚至珠胎暗結,意圖謀害於我,這樣的女人,你還要包庇她麼?」

    「不是包庇!」溫夫人嘴巴似是打了結。「她的確有錯,可、可就算有錯,也該交由官府處置,哪能動用私刑呢?」

    溫承宣沒看出來,這個便宜母親還是個如此有正義感和原則的女人。想起她對自己的關懷備至,他也退了一步,問道:「可若是這麼做,自然能讓所有人知道她做了什麼事,但溫家的名聲呢,以後還做不做人?」

    把佟雲琴扭送官府自然很好,但溫夫人以後出門便避免不了被人指指點點。因為她對自己很好,溫承宣才想要將佟雲琴私下解決。

    溫夫人搖頭:「一碼歸一碼,不能做的事,就是不能做。」

    「那就隨便你吧。」溫承宣淡淡地說。「只是動作要快,若是被父親得知,怕是不好成事。」

    溫夫人點了下頭。她嘆了口氣,對溫承宣說:「若是早知道娶進門的是這樣的媳婦,無論如何我也不會點頭讓她嫁進來。」

    溫承宣到:「看她那對父母便知道,那般貪財無義,又能教導出什麼樣的好女兒。然而此事的罪魁禍首還是父親,若非他強行jian污佟雲琴,事後不思悔改還屢次侵犯,也不會發展成今天這樣。」

    想到那兩人連孩子都有了,溫夫人便隱隱覺得噁心,她十分憐惜溫承宣,道:「待到此事解決,你的身子好轉,娘便給你尋個更好的媳婦。」

    溫承宣輕笑,並不言語,沒有告訴這個女人自己好不了了,也沒有說自己早已娶過世上最好的姑娘,其他女人都看不進眼中了。

    溫逸要出門談生意,家中事務都是溫夫人在處理,自然需要跟溫夫人說一聲。

    晚上到了溫夫人的院子,發現溫夫人已經沐浴完畢正在梳頭。想來也很久沒與結髮妻子親熱,上前本想溫存一番,卻被溫夫人躲過,連個衣袖不肯讓他沾。「老爺回來了。」

    溫逸也不在意,反正都是老夫老妻了,他現在一顆心都在佟雲琴身上,「對,此番要去半個月左右,府中事宜便要交給夫人打理了。」

    「老爺儘管放心,妾身會照顧好府里的。」

    溫逸點點頭,狀似不經意道:「雲琴跟宣兒也成親許久,那肚子卻一直沒動靜,你要不跟宣兒說說,兩人是不是早些圓房?咱們溫家可不能無後啊。」

    這麼說,溫逸也知道佟雲琴懷孕的事了。溫夫人眼神一冷,想讓我兒子給你們的醜事遮掩?給宣兒戴了綠帽還不夠,還想他把孩子認下來?「老爺這說得什麼話,前些日子大夫說了,宣兒身體越來越不好,哪能圓房呢。」

    「唉,真是委屈了雲琴這個姑娘啊。」

    溫逸那副故作姿態的樣子惹得溫夫人一陣一陣的噁心,委屈?哪裡委屈了?哪裡短了她,還是有人nüè待了她?

    她越發意識到丈夫的無恥之處,連話都不想同他說,就怕下一秒會忍不住狠狠地對那人甩一耳光。想問問他可還有良心,可還記得自己是宣兒的父親!

    這世上那麼多女人,他那麼多妾侍,哪個不是百里挑一的美人,他不喜歡,偏要去沾染他兒子的女人!

    若是可以,溫夫人簡直想要一刀捅進溫逸的胸膛,看看他那顆心到底是什麼顏色,才能做出如此齷齪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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