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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6:59:02 作者: 哀藍
至於真正的皇帝----南霜還「捨不得」現在就讓他死,否則怎麼對得起自己過得這十五年呢?每天每夜他都在做夢,夢到自己找到妹妹然後報仇雪恨,他被十五年的折磨扭曲了本性,曾經南霜過得有多痛苦,現在他就要讓皇帝也感受一下。
清歡的建議是暫時不與秦王撕破臉,南霜和秦王的合作是心照不宣的,他們都知道彼此想要什麼,所以在皇帝面前經常一唱一和,委婉地互通有無。
可是這一陣子,秦王發現南霜那閹狗有些不一樣了,在自己被皇帝訓斥的時候,他竟一言不發,垂手立在一邊,仿佛什麼都沒聽到一樣。更別提自己暗示他的時候,那副充耳不聞的死樣子!
秦王心中自然是瞧南霜不起的。一個閹人,還是皇兄身下的玩物,也敢跟自己稱什麼合作?秦王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妙,利用南霜對皇帝的恨幫助自己取得一些機密消息,當然,期間南霜要是壓抑不住被折磨的痛苦將皇帝直接殺了那就更好了,那樣的話,運氣好點,秦王可以登上大寶,運氣差點兒,小皇子當了皇帝,那也沒關係,他是皇室眾人,有是新帝的皇叔,做攝政王豈不是名正言順?
要不了幾年,他就能大權在握,讓小皇帝禪位。到時候那個位置也還是他的!
所以,南霜算是秦王的王牌了,可突然有一天這王牌不理會他了,他被皇帝劈頭蓋臉罵了一通卻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只能惶恐地跪在地上唯唯諾諾!
秦王在心底又記恨了南霜一筆。他也不想想,兩人「合作」這麼久以來,南霜處處與他方便,而他可沒為南霜做成一件事!升米恩斗米仇,秦王現在就恨不得能把南霜扒皮抽筋!
本來還想學皇兄的樣子嘗嘗這閹狗的滋味如何,想來定是十分美妙,否則皇兄也不會十五年都捨不得弄死南霜。秦王本來打算的是,等自己登基後,立刻就把南霜抓起來,玩膩了再直接殺掉,總之南霜此人心機深沉決不能留,萬一他將他們之間的計劃告知天下,那秦王日後如何安眠!每一個知情者都得死,到時候南霜就算再掙扎也沒用。
南霜對秦王視而不見,任由著「皇帝」因為江南水患結果秦王辦事不利還剋扣賑災餉銀的時候將其一頓臭罵,命令秦王將缺口補上不說,還捋了他賑災欽差的職位!
如果南霜是現代人,在這個時候有一個詞就特別能體現他的心境:喜大普奔。
秦王灰頭土臉的走了,臨走前還不忘看南霜一眼。他現在也不敢跟南霜撕破臉,畢竟皇帝還活著,南霜則是皇帝面前的大紅人,還有很多事要仰仗這閹狗來辦。只是轉身回到府里可是發了好大一通脾氣,恨不得立刻能把南霜給宰了泄憤。
秦王一走,「皇帝」立刻對著南霜下跪,南霜揮了揮手:「去吧。」
假皇帝領命退下。
清歡只是一個普通小宮女,雖然南霜給了她一塊如朕親臨的金牌,但御書房和金鑾殿她沒興趣過去,她只對關在密室里的皇帝有興趣,不知道南霜對他怎麼了。
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清歡拿著金牌大搖大擺進了皇帝寢宮,非常光明正大地進入了密室。這讓躲在暗處一直默默監視的暗衛們很是無語,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攔。主子說過,姑娘要做什麼都可以,但也說過不許任何人靠近密室。所以……他們到底應該怎麼做?
就在他們糾結的時候,清歡已經進入密室了。
她進去後便將密室關上,過了一段走廊,便看見老皇帝還被綁在柱子上呢,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腦袋垂著,頭髮凌亂,身上的衣服穿了等於沒穿,腿上全是血,想也知道南霜對他做了什麼。
肯定不算過分,因為跟皇帝對南霜做的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兒科。
皇帝聽見腳步聲,便發出沙啞的求饒:「放了、放了朕……放了朕……」
清歡來到他面前,卻生不起絲毫憐憫之心,而是看著這個在遭受了幾天折磨後就瞬間蒼老了十歲的男人。因為他是皇帝,所以就能任意踐踏他人玩弄他人左右他人的命運?還是說,生為皇帝,便天生比他人高貴?
清歡笑著問:「皇上感覺如何,這幾日可吃了東西?」她看向旁邊空空如也的桌子。「哥哥真是太不厚道了,怎麼不讓皇上吃東西喝點水呢?」邊說還邊搖搖頭。「若是皇上就這麼死了,皇后定然十分寂寞。」
「你、你是南煙?」皇帝艱難地看了清歡幾眼,搖頭道:「不,你不是南煙……你在騙霜兒!」
「都什麼時候了還叫霜兒?」清歡歪頭看向皇帝。「他可不喜歡你這麼叫他。」
「是你!是你蠱惑了霜兒!所以他才如此對我!是不是你!」皇帝聲嘶力竭起來,用看仇人的目光瞪著清歡,那眼神似乎要將清歡撕成碎片。
「嘖嘖嘖,你是發自內心地認為你對南霜很好,是不是?」清歡才看出來,原來皇帝對南霜不僅是真心的,還自我感覺良好,認為他對南霜十分寵愛呢!「可惜他不這麼認為。」
皇帝咬牙道:「朕待他自然是真心!朕讓他活著,給他權力和至高無上的寵愛,他還想要什麼?他還有什麼不滿足?朕還有哪裡對不住他?他、他竟要這樣對朕?!」然後又死命瞪著清歡。「定然是你使了什麼妖術欺騙了他!你這賤人!最好現在就放開朕,否則朕要砍了你的腦袋!將你五馬分屍!」
清歡抱緊了雙臂,沒什麼誠意地說:「我好怕啊。」
她順勢踢了皇帝一腳,皇帝在說他對南霜多麼多麼好的時候,那真情實感相信自己的表情讓清歡有點犯噁心。想了想,她又踢了皇帝一腳,專門朝他的敏感部位踢,皇帝三天沒吃飯了,又被爆了jú用了刑,清歡這兩腳可都不輕,疼得他翻著白眼險些暈死過去。
清歡就這樣撐著下巴打量著皇帝,然後很好奇地問他:「你誅了南家九族,本來也可以將南霜兄妹一起殺死的,你為什麼不?這一點我覺得很奇怪。南霜那時候都十歲了,重瞳又不是十歲才有,他從出生那會兒就是重瞳,皇上為什麼偏偏在他十歲那年才想到誅殺南氏一族?」
她看著皇帝眼底的心虛,繼續猜測:「我又做了些功課,得知皇上你是不信怪力亂神的,也就是說,重瞳的傳說在你這裡根本算不上什麼。你不忌諱,所以不在乎,也因此南霜能活到十歲。」
「但奇怪的是……南霜十歲那年,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你這麼著急的想要毀滅南家呢?」清歡歪著腦袋想了想。「想毀滅南家,卻又偏偏留了兩個活口,皇上你太矛盾了,那管家和奶娘能有什麼本事,自己逃脫不說,還能分別一個孩子。所以我猜,也許……是皇上你的示意?讓他們分別帶走南霜南煙兩個人。只是皇上萬萬沒想到的是,奶娘依照吩咐將南霜送入你手中,可管家卻突然良心發現,非但沒有將南煙送給你,還帶著這女孩兒逃了。」
看皇帝的臉色,清歡就知道自己說對了。她笑笑:「這幾天我閒著沒什麼事,就在宮中四處走動,造訪一些上了年紀的宮娥太監,哦,還有冷宮的妃子。他們都很久沒人說話了,對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好巧哦,其中浣衣局有個三十歲的宮娥姐姐,她給我講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