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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6:59:02 作者: 哀藍
    「哦,是嗎?那我為什麼要成全你呢?我看起來很善良嗎?」清歡冷笑不止,真不知魏亞安這無恥之極的話是怎麼想出來的,「要是犯了錯,只因為想改正就可以被原諒,那些殺人犯就不用被判死刑,搶劫也不會坐牢了。魏亞安我告訴你,這世上你得到了什麼都是天意,失去了不能挽回的你還要伸手去抓,遲早要遭報應!」

    「不用你管!」魏亞安被氣得直接掛了電話,然後忿忿地咒道,「短命鬼!誰稀罕你說教!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

    她諸事不順,惟獨想到不久後清歡即將出車禍,心情才好了那麼一點點。

    從這天開始,魏亞安跟學長徹底形同陌路,因為沒有辦法生活了,魏亞安只好把那些名牌衣服化妝品鞋子什麼的以折扣價賣出去。她是這麼想的,別的不論,她就撐到梁冉冉出車禍,那之後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陪在雷霆身邊了!所以無論如何她都得有足夠生活一個月的錢!

    因為夢想著清歡出車禍後她重新成為雷霆的女人,所以魏亞安留下了化妝品和最漂亮最適合她的一件衣服,她做好了一切準備,整個人也都春風滿面的,好像之前跟學長的那件事完全不重要。

    學長心裡也犯嘀咕,魏亞安不來麻煩他當然最好,這樣水性楊花又自私自利的女人,他根本就不稀罕!

    但他到現在都很奇怪。曾經的魏亞安愛上了他,兩人一起去了她的老家求雷霆別結這個婚,那時候兩人都愛的死去活來了,為什麼從她老家回來後,魏亞安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不僅不承認他們之間是男女朋友關係,還死命地朝那個被她甩掉的男人身上貼?!

    當時學長太生氣,覺得自己養了她這麼久,她卻還想跟別人,再加上酒精作祟,於是一衝動就把人給上了。事後學長覺得不對勁兒了,魏亞安還是處女,應該不是因為什麼狗血的原因故意裝成這樣子騙她……到底是為什麼?!

    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但現在的魏亞安是他深深厭惡和不喜的,既然她不找事,那就此揭過吧。

    魏亞安等啊等,等足了一個月也沒聽到清歡出車禍的消息,她每天扒著日曆確認好幾次,按理說梁冉冉就應該在6月出車禍變成植物人的!怎麼會?!都7月了,馬上要放暑假了,梁冉冉卻還沒出事?!

    就在魏亞安心慌慌的時候,清歡找上門了。

    那次電話里後魏亞安再也沒聯繫過雷霆,因為她篤定了清歡很快就要出事,可這會兒清歡找上門了,她才想起之前的電話里她的語氣有多差,再想到清歡的身家背景,還有她是學校助教的事兒,魏亞安心慌不已。

    她們在學校門口的一家咖啡店坐了下來,清歡點了杯橙汁喝了一口,開門見山的說:「你的事情我都知道。」

    魏亞安心底冷笑,正要說話,清歡就又開口了。這一次,魏亞安冷汗直流:「你是重生的人,我知道。」

    「你、你、你胡說什麼?!」魏亞安連忙否認,一顆心幾乎要跳出胸膛。

    「你不必掩飾,我不是說了麼,我全都知道。」清歡嘴角微微揚起,「你難道就不好奇,本來應該在6月出車禍變成植物人的我是怎麼好好活下來的?」

    魏亞安瞪大了眼。清歡笑容更甚:「因為我和你一樣,都是重生者呀!你以為就你聰明,重活一次,知道要挽回雷霆,我就不知道珍惜自己的生命,好跟雷霆幸福在一起嗎?」

    「魏亞安,你如果能聰明點兒,就該知道,我,你惹不起。」清歡將橙汁捧在了手裡,嘴角的笑容冷淡又高傲。「畢竟我想毀了你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上一世我雖然是植物人,靈魂卻沒死,你發生了什麼事我全都知道,你不會想我抖摟出去的。」

    魏亞安已經嚇傻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以後如果再來糾纏,別說是雷霆了,你連成功畢業都別想。」說完,清歡把橙汁放在了桌上,轉身離去。

    就在她走到馬路邊上的時候,魏亞安不知道哪裡來的衝動,突然跑了出去,對著車來車往的大馬路將清歡狠狠一推----在清歡沒入車輛中間的時候,她哈哈大笑起來。

    可惜事情並沒有像魏亞安想像中那樣發展,她原以為清歡死了自己就能奪回雷霆,但清歡沒有死,只是受了點輕傷,而雷霆……雷霆的眼裡對她沒有半分情意,輕而易舉地就報了警。魏亞安被拘留起來,攝像頭清清楚楚地拍下了她故意殺人的證據。

    她這輩子算是完了。上一世她至少大學畢業,而這一世,她連畢業都沒有。

    但事情總是這樣峰迴路轉,在派出所待了半個月後,魏亞安突然被查出懷孕了!清歡做了個人情,說反正自己沒受什麼傷,這件事就算了吧。於是魏亞安又被放了出去,但中間隔了半年----這半年裡,她的肚子已經大到看不到腳尖了。

    這麼大的孩子只能做引產,但清歡特意幫忙,讓學長不得不娶魏亞安為妻呢。

    他們倆的後半輩子就會在互相折磨中度過,這一世重生的魏亞安,連上一世讓學長喜歡上的特質都沒有了,正是應了那句話,貪心不足蛇吞象,賠了夫人又折兵。

    太順口了。

    第183章 第十四碗湯(一)

    什麼是愛情?

    清歡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事實上到了現在,她已經開始懷疑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這個東西了,但面對女鬼悽然的眼神,清歡淡定地道:「這個問題,你以後自然會知道的。」

    「可是,我現在就想知道。」女鬼眼神淒楚,但過了幾秒鐘,又突然笑了,「呵,也許,不知道才是最好的。我窮極一生追問,都沒有要到一個結果,又怎能奢望他人能夠告知於我呢?」

    清歡看見了她眼中的悲傷。這隻女鬼自從出現在橋頭,便不驚不喜,一臉平淡,清歡望著她,低低地嘆了一聲。

    如此為情所困,又是何苦。

    「姑娘,你在這兒待了多久啦?」

    還是頭一個跟她搭話主動關心她的人。清歡微微一笑,也很願意陪這個看起來寡言沉默,眼神卻很溫柔的女鬼說話:「太久了,我已經不記得了。」她看向遠方。「在這裡待了多久,我有多少歲,我都不記得了。」

    「不會很寂寞麼?」女鬼輕聲問。「我常常感到寂寞。陛下不來的時候,寂寞,陛下來了,仍然寂寞,他在不在我身邊,我都非常寂寞。他明明離我那麼近,為何,我卻覺得,是那樣遙遠呢?」

    清歡對愛情實在是沒什麼發言權,她不知道自己能說這女鬼什麼。勸她不要執迷,回頭是岸?曾經同樣沉淪瘋狂的她,有什麼資格和底氣去勸慰別人?傷口不在自己身上,誰都不知道有多疼。她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從來不拿自己的標準去要求旁人。

    「你知道嗎,姑娘,我的名字叫做若蘭,是陛下給我取的。」女鬼若蘭似乎陷入了回憶中,嘴角露出了一絲淡然甜美的笑容,可以想見她生前是何等的美麗傾城。「那時候我只是個賣唱的歌女,陛下微服私訪,看中了我,便獨排眾議,將我帶回宮中,封我做了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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