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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6:51:54 作者: 小箱愛綁雙馬尾
「怎麼了?」舒媽皺眉,「兒子的事,你就算不能接受,日子也還是得照樣過,你覺得我會比你好受嗎?」舒媽媽嘆息,把手搭在丈夫肩上,哪知舒爸爸突然動作很大地一下子甩開了她的手。
「你怎麼了你?」舒媽媽有些震驚。
「我受夠了。」舒爸爸啞著嗓子,「我們,離婚吧。」
離婚吧。
離婚?
「為什麼!」舒媽媽一下子破了音,眼睛瞪得幾乎要凸出來,「你給我說清楚!」
舒爸爸張了張嘴正要說話,一個電話及時打了進來。
舒媽媽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努力控制了情緒,先去接了電話。
「餵。」
「阿姨,我是霍東。對不起,本來不想打擾你,不過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告訴你,舒義突然發燒了,我們正在醫院吊瓶。」
一聽兒子生病,舒媽媽頓時什麼都顧不上了,急急忙忙地對丈夫道:「快,去醫院,小義生病了。」
舒爸爸愣愣地張了張嘴。
「對,你喝了酒,沒辦法開車……」舒媽媽急急忙忙地拿電話翻找著號碼,卻一時不知道該找誰,下意識的,她不想讓別人知道舒義的事情。
腦袋裡突然閃過一個人,剛剛出櫃沒多久的小妹,舒義他小姨媽。
舒媽媽嘆了口氣,只得給小妹撥去了電話。
小妹來得很快,她的「女友」也一起來了,這還是舒媽媽第一次見蔡姨,開車的也正是蔡姨,車開得快而且穩。
四人很快就到了醫院,住院的人居然很多,舒義被安排在走廊上的加床位。
舒媽媽一見兒子有些發白的臉色就心疼得不行,都沒注意身後小姨媽正沖舒義扮鬼臉。
舒義也沒心情看小姨媽扮鬼臉,只是掃了一眼,就把注意力放在了老媽身上。
「媽,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啊,別說話了,嗓子怎麼這樣了。」舒媽媽眼裡含著淚,摸著兒子的臉,轉頭問霍東,「怎麼樣?發燒幾度?」
「現在已經退一些了,剛才量是38度多。」
舒義一直被照顧得很好,即使一個人生活的時候也按老媽的吩咐自己照顧得挺好,堅持鍛鍊生活也算規律,所以記憶中生病已經是小時候的事了,這麼多年,舒義都沒有生過病,就連普通小感冒都沒有過。
這次突然生病,舒媽媽很自責,她覺得自己不能接受的態度讓兒子受了打擊,才導致生病的。
「你媽媽如果知道你生病,肯定會把問題歸結自己身上,自責加愧疚就會心軟,肯定立馬分分鐘就接受你跟男人在一起了。」這是小姨媽的說法,果然正中紅心。
舒義不知道的是,他的病無意中還起了另一個作用,那就是突然打了這個岔讓老爸沒再提離婚的事情,這事就這麼不了了之。
舒義恢復很快,隔天燒就退了,不需要再待在醫院,雖然還有點小感冒但並不嚴重。
老媽已經表示尊重他的選擇,只要兒子過得幸福就好,老爸沒有表態,不過這就夠了。這個家舒爸爸說什麼並不重要,主要還是舒媽媽。
雖然覺得這些天老爸看著很陰暗,但舒義沒太放在心上,只當老爸心裡還接受不了,需要時間。
霍東卻留了心,他始終覺得舒爸爸的表現不太正常,但也沒跟舒義說,這種還不確定的事情,不想舒義擔心。
雖然感冒還沒好全,但因為不算太嚴重了,舒義和霍東還得上班,舒媽媽就同意他們回去了。
舒媽媽找時間跟霍老通了一次電話,談了一個多小時,在霍老的開導下,對於舒義和霍東的事覺得釋懷了不少,剩下的那一點點不能接受,也就忽略不計了。
只是,雖然舒爸爸沒再說過離婚,但說過的話舒媽媽還是記得的,幾次想要問明白,舒爸爸的態度都是迴避,舒媽媽不知該鬆口氣還是繼續追究,這成了她心裡的一根刺。
而且,雖然舒爸爸對舒媽媽體貼依舊,但舒媽媽仍感到有什麼不一樣了。比如,舒爸爸再也沒笑過,雖然舒爸爸以前也很少笑。比如,舒爸爸一直在頹喪的狀態里,明顯還接受不了兒子的事情,這讓舒媽媽很擔憂。
這樣的日子維持了很長一段時間,舒媽媽漸漸也不再去探究了,她知道丈夫不想提及這件事,她也有預感真的要探究起來會是自己無法承受的後果。
有些事,與其明白,不如糊塗。
只要家庭依舊美滿,兒子幸福,就夠了。
兒子很幸福,兩年後,霍東和舒義都升了職,霍東接了楊幣的位置,舒義又接了霍東的位置。
五年後,國內同性婚姻終於合法化,霍東和舒義領了證,結了婚,婚禮還是和小姨媽蔡姨一起合辦的。成為了合法的夫夫後,他兩從孤兒院領養了一個殘疾的可憐孩子。
雖然不是親孫子,還是個殘疾孩子,但舒媽媽也很高興,才四歲的小男孩乖巧懂事,嘴很甜,舒媽媽很疼這個寶貝孫子。
世間的事並不諸多完美,但只要放開胸懷去包容接納一切,那麼生活總會一點一點往好的地方發展。
舒爸爸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也逐漸接受了這一切,臉上越來越多地展開笑顏,讓舒媽媽的心完全踏實下來。
舒媽媽不知道舒爸爸當時為什麼突然說出離婚,但永遠也沒必要知道。
因為,只要大家好好的在一起,就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
故事到這裡就結束了,還有一篇50話,寫舒爸爸的。接下去我要去生寶寶啦,肚子裡寶寶已經足月了,感覺自己快兜不住他了,應該這兩天還是過幾天或者過兩周就會生。預產期是3月20日,不過我的寶寶長得太好,醫生預估已經7斤多了嗚……最近肚子偶爾有些疼,快生的前兆【害怕】
第50章 50-舒爸的自述
插pter.50-舒爸的自述
我是一個……深櫃。這個詞是聽我一個甥女說的,她說過什麼「恐同即深櫃」,指的就是我這樣的吧。
我生在一個恐同的年代,大家聞同色變,我一直假裝自己是個直男,我直到老都忘不掉有一天在街上看到兩個男人接了個吻,就被不認識的路人追著打了一條街,那兩個人都受了傷,嚴不嚴重我不知道,我不敢去圍觀,我那時候非常害怕。
我從小就很膽小,我盡力跟身邊的其他人一樣,第一任女朋友跟我分手時說我太懦弱,不像個男人,雖然自尊很受打擊,但也不得不承認。
我怕事,我希望自己能一輩子安全平靜地過完,哪怕一輩子不會幸福,我也必須偽裝自己是一個正常人。
我不喜歡女人,卻必須選擇女人,這很痛苦,但我必須這樣。
比起忍受這些,我沒有勇氣讓任何人知道我喜歡的是男人,哪怕是在同類面前,我都不敢承認,有次一個男人挑逗我,我慌裡慌張地逃了,我不敢踏出那一步,即使已經被挑逗得很想跟那男人豁出去來一次,但我不敢,我怕一旦踏出那步,我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