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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6:51:19 作者: 小越兒
    他又選中另外一個號碼,道:「這個號碼最近幾天出現頻率很頻繁,之前也被拉進黑名單過,不過最近又被移出來了,我猜測不到這人的身份,他所發的信息內容十分低俗,沒有任何參考價值。」

    接著他又選中第三個號碼:「這個號碼一共就出現過一次,但卻是最近一次出現的,而且信息內容只有一個地名,消息發送時間剛好就在今天上午。」

    第110章 一百一十個黑黑

    今早發的,內容只有一個地名,這個很有可能就是丁酉的去向。

    祁遠連忙問道:「是哪裡的地名?」

    唐淵道:「溪畔路后街。」

    祁遠盯著他一時無話。

    這個溪畔路是S市的一條很有名的路,有名不是因為多美多繁華,而是以亂著稱。尤其是那條黑漆漆的后街,一般很少有當地人往那去,即便是外來遊客,在一踏入S市境內也會有好心的司機或是別人特別提醒不要往那去。

    現在有人要約丁酉到去那裡,按照一般正常人的思維,他應該是不會去才對吧?況且唐淵說了,那個給他發信息的號碼是第一次出現,那該說明他們是不認識的啊。

    不認識的人邀約去個那麼危險的地方,丁酉要真去了這也太無腦了吧?

    沉默了片刻之後,祁遠拿出手機要給青晗打電話,不論怎麼樣,他至少要先把這個發現告訴青晗,之後要不要去那裡試試找丁酉姑且再論。

    拿著手機走開幾步,祁遠撥通電話,在對方一接起來的瞬間便搶先道:「有個新發現,但我不太確定,你冷靜點聽我說。」

    青晗頓了頓,問:「……怎麼了。」

    祁遠把唐淵在丁酉手機里查找出了線索的事情一五一十跟他說了。

    「溪畔路后街?」青晗聽到最後忍不住提高音調,隨即電話那頭似乎有什麼人說話,青晗說了句「等等」就沒了回音,片刻之後才又回來道:「哦,丁櫟說他哥以前倒是去過幾次那地方,不過每次去都會和她說,自己偷偷摸摸去還是第一次……」

    「祁遠。」話剛說一半,電話突然換了個人,祁遠聽出說話的人是韓未,「不然你們先到醫院會合吧,我去那個什麼后街一趟去看看,要是他在就把他帶回來,不在也好通知你們,咱們再想別的辦法。」

    祁遠道:「得了吧,你自己去啊?你認識嗎?別人還沒到你先丟了,回頭我們還得在組團找你。」

    韓未現在沒心情開玩笑,他是真的挺擔心丁酉的,聽丁酉他妹說,他雖然受傷不重,不過手臂和小腿全都掛了彩,這傢伙都已經這樣了還去瞎跑什麼啊!最讓他生氣的是,他跑就跑,好歹跟他們說一聲啊,現在這一聲不吭的玩失蹤,讓這麼多人一塊替他擔心著急,他到底是沒有父母的牽掛,可也不顧他妹妹和他們這些朋友的擔憂嗎?還是說在他心裡,他們根本什麼都不算?

    想到這一點,他就更是生氣。

    韓未道:「就這樣吧,我先掛了,你們趕緊過來醫院這邊,有消息了我再跟你們聯絡。」

    祁遠聽他這就要掛電話了,連忙道:「等會等會!什麼就這樣了,你別衝動啊……」

    話沒說完,那邊吧唧一聲就把電話切斷了。

    祁遠:「……」這傢伙!一到跟丁酉有關的事就這麼不冷靜!

    祁遠鬱悶的嘆口氣,回到唐淵身邊,揪了揪他的衣服道:「韓未直接去后街了,咱們也過去看看吧,就他一人我還真信不過他。」

    唐淵剛剛在祁遠打電話的時候,已經定位了一下那個陌生號碼的位置,從地圖上看的確是在溪畔路后街上的,他默默地將位置記下,又把號碼保存在手機里。

    聽罷祁遠的話,他將電腦恢復原狀,遞還給碧糙,就要跟著祁遠一起離開。

    碧糙剛剛一直沒太聽懂倆人說什麼,不過他們要去溪畔路后街這事她倒是聽明白了,「你們幹嘛去啊?溪畔路不是特別亂嗎?」

    祁遠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救人,我男朋友其實是混黑道的,他小弟被抓了,我們過去看看。」

    碧糙:「(⊙o⊙)」

    唐淵:「……」

    也幸好碧糙這妹子好奇心不重,沒再繼續多問。

    雙方互相道了別,約定網上再聯繫,接著祁遠和唐淵就匆匆離開了。

    門口外邊,那個司機師傅已經抽完了煙,正朝這邊張望著等著他們。

    祁遠拉開車門,一下子鑽進車裡,對司機道:「師傅,我們改個路線,要去溪畔路一趟。」

    司機師傅顯然沒料到他們臨時改線,更沒料到一下子就改去了那麼個地方,一時有些為難。

    祁遠又道:「您要是不願意過去,把我們送到臨近的地方也行。」

    溪畔路那邊路過的司機師傅有不少出事被砸車的祁遠也都聽說過,人家司機為難也是有理由的。

    想不到司機為難糾結了半天,最終還是嘆息一聲道:「沒事,就走一趟吧,不過我只能把你們送到街口。」到街口還不至於太亂,再往裡走那就是又一片天地了。

    車門關閉,司機師傅啟動車子,載著他們疾馳而行。

    溪畔路后街。

    丁酉熟門熟路的沿路走進一條小巷,再一直扎到盡頭。

    盡頭處有個虛掩的鐵門,門上早已鏽跡斑斑,只有上面的鐵環拉手磨得鋥亮,顯然是經常被人摩擦所致。

    從門裡不時傳出吵鬧的喧囂聲響,即便是隔著老遠也能聽得十分清楚。

    走近鐵門,還能聞到一股嗆鼻的煙味,甚至能從虛掩的門fèng里看到裊裊青煙飄浮出來。

    這地方丁酉來了不止一次兩次,對這些景象顯然早就見怪不怪。

    雙手插著兜行至鐵門跟前,丁酉抬起腿十分不客氣的在鐵門上踹了幾腳。

    巨大的聲響驚動門裡的人,沒過多會兒,門從裡面被打開些許,接著就有個人叼著煙向外探出頭來。

    一看到門外站著的丁酉,那個叼煙的傢伙揚唇一笑,繼而又抻著腦袋往他身後方向瞧。

    「沒人,就我。」丁酉乾巴巴的說出這麼一句,又道:「讓他出來吧。」

    「嚯!」叼煙的那人上下打量了丁酉一遍,突然笑道:「你以為這是你家地盤呢?」他向後撤了兩步,又將門打開一些:「進來吧,程哥在等你。」

    丁酉也沒再說什麼,邁開步子走了進去。

    那人門也不關,轉身跟在丁酉身後一起往裡走。

    這裡是個類似廢舊廠房的地方,空間開闊,四周亂七八糟的堆放著許多東西,中央有一伙人正圍在一塊抽菸打牌罵著髒話。

    這其中有一個人是背對著他的,正在和坐在自己大腿上的濃妝妹子激情的舌吻。

    待到丁酉走近,一個人突然抬起頭來,他將嘴裡的煙拿出來,對著空氣吐出一口煙,看著隻身一人出現在這裡的丁酉,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來:「沒想到你還真敢一個人來。」

    周圍的人仍舊專注於他們的打牌事業,完全沒有因為丁酉的到來而停下手中的動作,只有這個人隨手把牌一丟,站起來,慢慢踱步到丁酉跟前。

    他圍著丁酉轉了一圈,歪著腦袋看他面無表情的臉,道:「達子被你打的到現在還沒下來床呢,你下手可真夠狠的。」

    丁酉斜著眼睛瞥了他一眼,平淡道:「是他太弱了。」

    這雖然聽起來像是一句挑釁的話,但眼前的人卻是贊同的點了點頭:「這倒是事實,我是沒想到找你要帳還得派個打手過去,是我失算了。」

    聽到這裡,丁酉忽然開口道:「我今天來也是想正式通知你,以後要帳別再找我了,我和他已經沒有關係了,以後誰欠你帳你就去找誰要,再來煩我,屋裡躺著的那個就是榜樣。」言至此,他稍作停頓,又道:「還有,別再妄想用我的家人來威脅我,我向來不吃那一套。」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就走,絲毫不把身後的那一群人放在眼裡。

    然而他才走出沒兩步,肩膀突然被人按住,隨後一股很強的力量將他向後扳去,就聽身後的人咬牙切齒道:「咱們這個地方,可不是你想來就來說走就走的。」

    他話音剛落,那些打牌的人就像是收到了指令一樣,齊刷刷丟掉手裡的牌站了起來,一個個不懷好意的圍攏過來。

    丁酉的反應也是極快,他擰身向旁邊一躲,抖開肩膀上的那隻手,並迅速轉過身來面對著他們。

    也就在這短短的時間裡,那伙人已經圍著他們站了一圈。

    丁酉眼角一掃,最終將視線落在面前的人臉上。

    那人很是欣賞的看了看當前的景象,臉上又恢復了先前的笑容。

    他活動了一下脖子,又把手指捏得嘎巴響,對丁酉道:「還帳的事我可以先不計較,但是我那兄弟的帳今天可得算算清楚。」

    他向前挪動兩步,抬手在丁酉的肩膀上輕拍兩下,道:「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我就給你個選擇,你是想花錢買命呢,還是乖乖的站好,讓我們把你揍成和達子身上一模一樣的傷呢?」

    丁酉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良久沒有說話,看模樣像是真的在認真思索那兩個選項一樣。

    片刻之後,丁酉忽然一哂,順手脫掉了自己的上衣外套。

    在場的眾人都以為他這是準備要妥協了。

    然而下一秒,他卻將外套丟到一旁,揮拳就向面前那人的臉上砸了下去。

    對面的人顯然沒料到他會採取這樣的動作,這一拳愣是沒能躲開。

    他沒反應過來,周圍的那圈人自然更是沒想到。

    等到這拳結結實實的落到他的臉上,並令他隨著這一拳的力道慣性的向後急退好幾步時,外圍的人才像是突然觸電一般的醒轉過來。

    「你們還等什麼!給我上!」

    隨著這聲令下,場面頓時混亂起來。

    丁酉表情凝重,揮舞著拳腳與纏上來的人打成一團。

    他的爆發力強,出拳速度也快,即便他很能打,但對方畢竟人多勢眾,他雙拳難敵四手,很快便落於下風。

    混亂之中,他身上臉上也吃了不少拳頭。

    在打鬥的過程中,他的體力不斷流失,面對這麼多的人,即使爆發力再強,也根本架不住這麼消耗。

    漸漸地,他揮拳的速度慢了下來,出拳的力度也逐漸減弱,眼看著如雨點般的亂拳就要砸到他的身上,丁酉緊咬著後槽牙,交叉雙臂護住頭,打算用身體硬扛下這些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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