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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時候只有龐樂一個人臉色從黑咖啡變成加了牛奶的拿鐵，顫著醬紫色的嘴唇小聲問：「不會是休長假吧?」

    這是楚鳳歌以前給龐樂說的笑話，意思是炒魷魚。

    黎耀升一看大家情緒不對，馬上安慰道：「不會的，我們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歷過，你們要相信楚總啊，都先回去好好休息，之後你們還有好多事要做呢。」

    大家知道黎耀升算是公司半個合伙人，從楚鳳歌接手公司以來就跟著楚鳳歌，他說話還是靠得住的，於是只好將信將疑地收拾好東西陸續離開。

    還不到慷慨激昂地鼓勵員工的時候，楚鳳歌知道自己現在跑去大說一通到時候打臉會很慘。

    等所有人都離開了，楚鳳歌才一個人走出工作間穿過辦公室大廳，徑直走到咖啡台，省去了問候聲讓他的動線顯得太過直白。

    什麼都不做站著等咖啡煮好，自從楚鳳歌接手CC傳媒公司之後好像就沒有這麼清閒過了。

    好友莫凌川經常勸他多簽幾個藝人以備不測，楚鳳歌卻因為在簽白輕塵之前被好幾個藝人集體毀約損失了一大筆，資金周轉只能供得起唐雙和白輕塵兩個人。

    現在莫凌川一語成讖，先是唐雙走了，剩下白輕塵好不容易火了，現在卻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居然玩失蹤。

    楚鳳歌隔著玻璃面對空蕩蕩的大廳揉起了太陽穴，真頭疼。

    噔…噔…噔……

    一陣笨重的腳步踩著楚鳳歌偏頭痛的節奏走了進來。

    不用抬頭楚鳳歌也知道，一定是自己的司機兼助理小胖黎耀升，只不過自己剛剛還交代他也一起放假的，怎麼現在又跑過來了?

    正是盛夏，辦公室的冷氣從開門開到關門，楚鳳歌怕熱，所以他工作間的空調效果尤其好。可即使這樣，黎耀升還是滿頭大汗。

    楚鳳歌皺著眉抬頭看到黎耀升扶著玻璃門框一邊大喘粗氣一邊舉起一封特快信。

    「楚…楚…總，白輕塵…她…她……」

    因為人太胖，再加上猛跑上樓，黎耀升一句話沒說完又喘了好幾口氣。

    「怎麼?找到屍體了?」

    這話一說出口，楚鳳歌自己就先笑了，都怪黎耀升慘白的臉色，再加上才看了好幾個關於自己如何殺人藏屍的報導，於是不小心脫口。

    黎耀升聽到急得一邊擺手一邊跺腳，緩了好久才繼續說：「沒…沒有，白輕塵跑到新疆K市去了。」

    聽到新疆，楚鳳歌一下子恍然大悟，白輕塵的媽媽是維吾爾族人，她人在新疆並不意外。

    特快信是從K市法院發過來的一張法院傳票，和傳票一起送到楚鳳歌工作室的還有一封簡訊。

    信的內容很簡單，卻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

    「你恨我吧。」

    這是楚鳳歌收到白輕塵寫的第二封信，第一封信躺在抽屜里，楚鳳歌原本還想著怎麼退回去，現在看來不需要了。

    寫信交流這種習慣，楚鳳歌記得自己並沒有教給白輕塵，因為他知道比起方正的漢字，觀眾更愛在銀幕上看到白輕塵那張鵝蛋臉，以及大得如同受到驚嚇一般的圓眼睛。

    但是白輕塵為了楚鳳歌自己學會了，可惜她傾注心血和智慧的處女作並沒有得到賞識與讚揚。

    那洋洋灑灑的長信，其實都只是為最後一句羞於啟齒的話做鋪墊。

    「你娶我吧。」

    同樣只四個字，明明都是問句的尾巴，卻用堅決的句號作結。

    楚鳳歌把兩封信擺在一起，又把兩封信一起扔進垃圾桶，扔之前沒有像對其他廢紙一樣進碎紙機，算是最後的尊重。

    娶是不可能的，恨更是很可笑。

    楚鳳歌開始有點後悔，當初真應該留下唐雙而不是白輕塵。

    雖然唐雙確實是砒\霜演技，但最起碼她有糖霜人氣。

    留下白輕塵就是因為她執拗一些，演戲的人要稍微執拗一點才能更加投入，可沒想到白輕塵居然執拗得入了戲，滿腦子都是如何與楚鳳歌來一場羅曼蒂克的愛情劇。

    「出庭嗎?要不你去給她示個弱?實在不行……」

    不等黎耀升說完楚鳳歌就瞪了他一眼，黎耀升嚇得立馬收聲。

    看到黎耀升一副吃癟的樣子，楚鳳歌忽然笑出聲，要不是黎耀知道楚鳳歌就是這個個性，在這種情況下還會以為他急瘋了。

    「幹嘛，實在不行把我肉\償給白輕塵嗎?都不用了，她被粉絲寵壞了，絕對不會自己出庭的，你讓財務今天之內算算要賠多少錢吧。」

    黎耀升原本以為楚鳳歌會像以前對付解約門事件一樣，拿出後手來對付官司，沒想到楚鳳歌這次居然直接認輸了。

    「楚總，我們和白輕塵簽了合同的，要告其實也因該是我們告她。」

    黎耀升一臉急切，楚鳳歌卻又笑了，心想哪有那麼容易呢?

    他簽每個藝人的時候都做過詳細的了解，確實可以告白輕塵，可也絕對不能告。主要原因有兩個，一是白輕塵根本沒錢賠，二是輿論風向本就不利。

    「打官司不會更划算，倒不如和白輕塵徹底斷掉，你難道看不出來白輕塵就是想要糾纏不休嗎?我沒空跟她糾纏。你是想著以前集體解約的事情吧，白輕塵和他們不一樣，那些傢伙掙了夠多，可白輕塵苦了太久了，才剛剛火起來，她的錢恐怕都拿去給她新疆老媽還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