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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6:45:21 作者: 硃砂
昀郡王卻是對秦王妃投來滿意的一瞥,沉聲道:「既然王妃說了,就坐下一起用飯罷,過了歸寧再立規矩也使得。」
立規矩不算什麼,問題是昀郡王這個規矩是怎麼算的,是照著呂王妃的來,還是照著秦王妃的來呢?綺年默默地在肚裡嘆了口氣,謝過秦王妃入座,拿起了筷子。
一頓飯吃完,昀郡王也就讓人都散了。綺年和趙燕恆回了房裡,清明迎出來:「已經備好了熱水,世子和世子妃沐浴罷。」
「你身上還有傷呢----」綺年一邊替趙燕恆寬衣,一邊不由得皺起了眉,「能沾水麼?」
「不能,所以擦擦就算了。」趙燕恆忽然低下頭來悄聲說,「世子妃伺候我麼?」
綺年的臉騰地就紅了,輕輕在他手背上掐了一下:「討厭!」眼角餘光掠過站在一邊的清明和白露,咬了咬嘴唇,「我自然得幫你。」
趙燕恆也只是調笑一下,不想綺年真的說出這話,不由得也怔了一下:「你----」尚未圓房呢,妻子肯伺候自己擦身?
綺年臉上也發燒,聲如蚊蚋地擠了一句:「你是我夫君,我不伺候誰伺候。」
第92章有情人終於圓房
別說趙燕恆發愣,連清明站在一邊都愣了。世子妃親自伺候世子沐浴擦身?這個----連以賢惠著稱的秦王妃似乎都沒做過!更何況這兩位其實還沒有圓房呢!
清明的嘴唇不由得動了動,尚未出聲,綺年已經轉過頭來看著她,臉上紅暈未退,目光卻是鋒利的:「怎麼?清明姑娘又準備說這不合規矩?」
清明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下意識地看了趙燕恆一眼,卻見他只看著綺年暈紅的耳根,神情里滿是歡喜。清明不由自主地打了個顫,深深埋下頭去:「奴婢並無此意。」
「那就好。」其實綺年自己心裡也砰砰地亂跳,但是竭力掩飾著,一邊替趙燕恆脫著外衣,一邊不緊不慢地道,「閨房之內,有甚於畫眉者。夫妻之間沒有什麼規矩可言,要說規矩的,出了這房門再與我說。」說完還仰頭看著趙燕恆一笑,「世子爺同意嗎?」
趙燕恆伸手攏了攏她鬢邊滑下的一綹頭髮,毫不猶豫地回答:「這房裡,你的規矩就是規矩。」
清明深深低下頭去,白露也垂了頭。綺年瞧了她們一眼:「東西預備好了,你們就下去罷。都是累了一天了,除了守夜的都早些去歇著罷。」其實按她的想法,最好守夜的也離得遠一點,她可不高興被人聽牆角。
如鴛等人自然唯綺年之命是從,立刻就答應一聲,呼拉拉地全出去了。清明低下頭,輕輕扯了白露一把,也跟著退了出去。綺年進淨房看了看,裡頭放了一個香木大桶,足有半人深,想必在裡頭泡一泡會很舒服。不過這時候可輪不著她先來享受,搬張凳子放到桶邊上,回頭見趙燕恆已經自己扶著牆走到門邊了,不由嚇一跳,趕緊過去扶他:「地上有水,小心滑腳!」
趙燕恆微笑著在凳子上坐下,眼睛只在綺年身上掃來掃去。為了方便替他服務,綺年脫了襖裙,上頭穿著窄袖牙白紗衫,下頭穿桃紅色散腳褲,紗衫裡頭隱隱露出大紅色抹胸的輪廓。十六歲的少女細腰長腿,胸前像藏了兩隻小兔子一樣,,臉頰暈紅如同花瓣兒一般----趙燕恆迅速把眼睛移開,以免自己現在就控制不住做點什麼。
綺年沒工夫注意他色狼一樣的目光,因為她自己也緊張得不行,替趙燕恆脫衣裳的手都有點發抖。趙燕恆看著瘦弱,脫了上衣才發現還是有點兒肌肉的。至於褲子----綺年猶豫半晌還是先放著吧,她都有點後悔了,還是應該叫丫鬟們進來伺候他沐浴才對的吧……
趙燕恆光著膀子坐了半晌,發覺妻子沒有下一步的舉動,不由得乾咳了一聲,剛想說話,就見妻子像被驚著的小兔子一樣,嗖地轉到自己背後,接著桶里水響了幾聲,後背就被一塊溫熱的帕子按上,從上到下地擦拭起來。
果然不看臉是對的,綺年對著趙燕恆的後背擦了幾下,心情漸漸平靜了。已然是初秋,其實也沒有什麼汗漬,也不方便用澡豆,不過是用清水仔細擦拭兩遍即可。綺年認真地把趙燕恆的上半身擦完,披上中衣,然後結結巴巴地開口商量:「能不能,能不能世子爺自己把腿擦一擦?」她實在沒有勇氣現在就去脫趙燕恆褲子啊。
趙燕恆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綺年在他的笑聲里把帕子直接按到他臉上,然後轉身逃了。趙燕恆邊笑邊自己清理了一下,這才含著笑意站起來,剛挪動了一步,綺年就微紅著臉進來扶著他,小聲埋怨:「好了就喊我一聲,萬一滑倒了怎麼辦。」
「其實只是看著嚇人,並不是不能動了。」只要不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到傷腿上,還是可以稍稍活動的。趙燕恆暗中活動了一下腳踝,疼痛已經不大明顯,於是決定----不忍了!
「你也去沐浴罷。」趙燕恆想了想,又低聲補了一句,「快些。」
這兩個字讓綺年好不容易才安靜下來的心突然又開始亂跳了,她逃一樣地進了淨房把自己扔進木桶里,只覺得臉上的熱度可以把桶里的水都煮開了。於是她非但沒聽趙燕恆的話,還磨蹭了半天。
不過就是再磨蹭,澡也總有洗完的時候,綺年最終還是從木桶里爬了出來,發現了一件更悲摧的事----她沒有拿換洗的衣服進來,而身上穿的那件小紗衫,已經被水打濕,變成半透明的了,裡頭大紅色繡干枝梅的抹胸看得清清楚楚,比沒穿還要糟糕。
算了,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綺年把心一橫,大義凜然地出去了。
出了淨房,暗下來的臥房讓綺年鬆了口氣,趙燕恆很識相地滅掉了幾盞燈,只有窗畔一盞留夜的燈還亮著,從紅紗罩里透出柔和的光線。不過綺年馬上又緊張了,因為趙燕恆倚在床頭,正靜靜地注視著她。昏暗的光線里,他的眼睛比燭火還要明亮。
綺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床邊的,特別是她還傻了巴唧的試圖從床腳爬上去,最後被趙燕恆抱住了壓在身下。
耳鬢廝磨,小紗衫不翼而飛。綺年覺得自己的手往哪裡放都不好,才伸出去就碰到趙燕恆還帶著水汽的皮膚,立刻就像燙著了一樣縮了回來。她很唾棄自己----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看見過豬走路?可是真不好意思,學豬走路是一回事,自己變成了豬是另外一回事……
「綺兒----」趙燕恆低聲地喘息著,在綺年耳邊喚著她的名字。
「嗯----」綺年稀里糊塗地答應,「你的腿----」
趙燕恆低聲笑起來,拉著綺年手放到自己腿上:「還有點疼呢。」
綺年很想說:疼就不要來了吧。但是她沒說出口,因為趙燕恆已經親上了她的嘴唇,把她的建議給堵回去了,而她就無意識地傻傻地在趙燕恆腿上摸來摸去,直到發現有個既熱且硬的東西頂在了她的腿上。
自作孽,不可活!綺年在覺得一陣撕裂般的痛楚之後心裡只有這六個字。拼命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叫出來,雙手下意識地抓住床褥,半晌才發覺趙燕恆帶著幾分驚慌小聲叫著她的名字,頓時委屈起來,摟了他的脖子就啜泣起來:「你就不能輕點嘛……」
趙燕恆抱著她手忙腳亂,不停地替她抹著眼淚:「乖,乖,不哭了,疼得厲害嗎?要不然你咬我一口?」
綺年抽抽搭搭片刻,痛楚漸漸緩和,趙燕恆試著一邊親她一邊動,麻蘇蘇的感覺漸漸取代了疼痛,綺年不自覺地抓緊了趙燕恆的肩頭,兩條腿緊緊纏在他身上,小聲嗚咽起來……
帳鉤有節奏的晃動終於停了下來,綺年渾身像脫了力一樣,說不出的酸疼。趙燕恆支起身體,手指撫摸過她濕潤的臉頰,低聲問:「疼嗎?」
綺年抽抽鼻子:「你腿疼嗎?」
「疼。」趙燕恆老老實實地回答。激情上來的時候顧不得了,這會才發覺一陣陣地疼。
「我也疼。」綺年撅著嘴看他。你疼我也疼,到底圖什麼嘛。
兩人對看了片刻,突然同時笑了出來。趙燕恆笑著翻身下來,把綺年緊緊摟在懷裡。綺年在他胸前小兔子一樣拱了拱,覺得自己眼睛都睜不開了。這婚結得亂七八糟,鬧心的事一樁一樁的,但好像……還是挺美好的。
「叫人進來伺候你沐浴罷?」趙燕恆很想投桃報李也幫綺年沐浴一次,只可惜心有餘而力不足。
「嗯,叫如鴛進來吧。」綺年迷糊著強撐開眼皮,「你要洗麼?我幫你。」反正別叫清明進來。
趙燕恆輕笑一聲:「我自己來。」倘若他再看不出妻子的態度,他就是個傻子了。湊到綺年耳邊,他小聲說:「我素來也都是自己沐浴的。」清明等人頂多不過是遞件衣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