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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6:41:05 作者: 叄三
安思危心頭一顫,她差一點點就遇不到這樣的凌初啊。
這麼好這麼溫柔的凌初。
她後怕極了,仰起頭來雙手捧住他的臉,仔仔細細的看著他,生怕錯過他的一絲一毫。
「你哭過了?」凌初發現她的眼眶紅紅的,「誰欺負你了?」
安思危吸了吸鼻子,說:「沒有誰欺負我。」
她多想與他說一句「你能活著真好」,可是這樣凌初就會回憶起那段遭遇,她不要他難過。
「那你怎麼哭了呢?」凌初將她抱入懷裡,心疼道:「我的傻姑娘,好像比十年前愛哭了。」
「那是因為我老了,老了的人容易多愁善感。」
「你才不老。」聽見她說自己老,他似乎很生氣,「誰敢說你老?在我這裡你永遠都是少女。」
「老少女吧?」
「你還說?」
安思危笑了,貼著他的心臟說:「凌初,我們不要再分開了。」
「我們從來沒有分開過。」他『摸』『摸』她的臉,唇角帶笑,「就算我們不在彼此身邊的十年裡,我都仍是你的。」
安思危的心啊,暖得都化開了。
凌初給了她唯一,不僅僅是十年前,更是這未來的每一天,是一生一世。
她何其有幸啊,這輩子能擁有他給的愛。
在這之前,安思危有時會去想那消失的十年裡他們到底錯過了彼此多少,在那段時光里她對他一無所知。
漆曜說他過得不好,是怎樣的不好呢,她仍然一無所知。
好幾次對著凌初她都差點問出口,她知道自己問的話凌初一定會說,可是她竟然那麼害怕真相。
現在她才知道,原來害怕的是失去他。
所以安思危什麼都不想管了,她只想和他在一起,這十年所錯過的就用以後的時光來彌補,直到把這一段空白格填滿。
「凌初啊,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安思危靠著他的胸膛說:「也是我最愛的人。」
這好像是她的初次告白,不需要任何儀式,在這一刻她只想把有關於他的一切都說與他聽。
凌初的胸腔處溢滿了溫暖,安思危的聲音像一雙無形的手從他身體內穿過,在緊緊地擁抱他,讓他有一種強烈的被珍惜的感覺。
「真的很奇怪,相同的人,差不多的眼睛鼻子和嘴巴,可組合起來唯獨你有著我喜歡的樣子,我碰見過很多的人,可沒有一個人像你。」安思危第一次在凌初面前說出這些心情:「有時候我會產生一種幻覺,到底有沒有凌初這個人呢?為什麼我等了很久,他還是不出現呢?」
「可我騙不了自己,我果真是個死心眼的人吧,和你的每一件事我全記得清清楚楚,就連做夢都是高中的那段時光。」她勾著他的手指,聲音細軟:「我曾經對你說過,如果有一天我們分開了,我就一直等著你,一直等著,直到你回來,因為……」
「因為這世上我最捨不得你。」
凌初接上她未說完的話,當年月光下的每一個字他都記著。
在那些難熬的日子裡,他就是靠著和她的回憶才堅持了下來,如果沒有安思危,他早就變成行屍走肉,渾渾噩噩、煢煢孑立過完一天是一天。
就像寧越澤說的,安思危是他的救贖,更是他的奇蹟。
「凌初,我們談戀愛吧。」
猝不及防的一句話令他一時傻了。
「好不好?」
過了會兒他才反應過來,「……不好。」
哎?她竟然被拒絕了?
「小安同學。」大佬叫了她一聲,極其認真的糾正道:「我們一直都在談戀愛----中。」
安思危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可你剛剛拒絕我了。」
「從我回來,我都親你幾次了?」大佬特別嚴肅的說:「哪有不談戀愛就親對方的?那是耍流氓。」
「所以你耍流氓好幾次了。」
「……」
安思危仰頭,「你說有幾次了?」
凌初低頭,「算上這一次的話。」
還來不及說什麼,他已經吻上了她的唇。
不是十八歲成人禮上的蜻蜓點水,也不是上一次辦公室里的溫柔試探。
不再是少年對少女的吻。
這一次,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所有愛。
她被他壓在身下,雙手攀上他的頸項,承接他的所有柔情,倆人的身體貼得密不透風,吻得難捨難分,。
他們十指相握,凌初的吻如龍捲風般想要席捲掉她的一切。
當解開安思危的第一顆紐扣時,他的手指似乎帶了團火般,將她的身體一點即燃。
這一刻,安思危的心裡湧出無限的感動來。
從17歲到27歲,他們一路堅持自己所愛,從未有過一天放棄的念頭,如今才能得到擁抱彼此的機會。
見她紅了眼眶,凌初以為是自己太魯莽嚇著她了,連聲說:「是我不好,是我耍流氓。」
她紅著臉控訴:「十年前你就會耍流氓了。」
十年前,他把她按在教學樓的牆上奪走了少女最寶貴的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