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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6:41:05 作者: 叄三
    男生狡辯:「空口無憑!我沒有!」

    「我用手機錄了下來,要不要讓警察看看?」

    一聽有視頻,尖嘴男生腿腳發軟,終於承認了下來。

    當時ktv燈光暗,包廂里人多又吵,他裝作不小心把酒灑在安思危的衣服上,熊貝陪著她去洗手間擦拭,趁那個空擋他偷偷地在那杯飲料里下了『藥』。

    她回來後,他盼著她喝一口。

    可是,沈琴從小就教育她,離開過自己視線範圍內的飲品和食物就不要碰了。

    所以,就算沒有什麼問題,但身為女孩子的警覺,她也不會再喝。

    而紀閔盛在門外看著這一切,進包廂只是為了全程保護她,否則,他不會這麼明顯就能讓熊貝看出他藏了許久的心思。

    他的心思便是喜歡她,或者說,這只是他的一廂情願。

    「別把壞主意再打到安思危身上,若再有下一次,我就讓全世界看看t大有你這樣的渣滓。」紀閔盛冷聲道:「滾。」

    在眾人眼裡,他溫文爾雅淑人君子,卻在涉及到安思危時,原來他也能變成會令人怵怕的角『色』。

    男生拔腿就跑,正好撞上站在不遠處的安思危。

    她回來是因為剛走到半路上想起寢室的鑰匙在熊貝包里,只好返回來拿,卻不料聽到了那番對話。

    紀閔盛一轉身也看見了她,眼裡盛滿了笑意。

    她走過來,與他擦肩時說:「謝謝。」

    「安思危。」紀閔盛叫住她。

    「嗯?」

    「你的鞋帶鬆了。」

    聞言,她低下頭,就見他彎下膝蓋蹲下身替她系上鬆散的鞋帶。

    那也是紀閔盛第一次給一個女生繫鞋帶。

    第27章

    大學生活對安思危來說沒有什麼特別的回憶,

    在這個國內數一數二的建築系裡,牛人是很多的,

    壓力是巨大的,做方案是拼天賦的,

    沒通過宵是不完整的。

    設計能力的高低和高考的分數基本已經沒什麼關係了。

    所幸,安思危是有天賦的。

    五年下來,

    她本該繼續在建築這條路上走下去,

    可因為當初他說的一句話,

    她毅然決然地放棄了陽關道。

    很多人都無法理解她為什麼進了室內設計這一行,包括她的導師,

    當年得知後也是極力反對,對於她這個義無反顧的選擇認為是暴殄天物,直指她糟蹋浪費了自己的天賦。

    她還是淺淺淡淡的一句話,因為喜歡。

    工作幾年間安思危所獲的成就不小,

    從建築到室內設計,她轉換地遊刃有餘。

    當年高考臨時更改了志願,

    憑著自己的素描功底稀里糊塗的就學起了建築,

    她不能說是自己喜歡,

    只是因為喜歡的人才喜歡。

    可是建築太宏觀太概念,

    令她感受不到在當時凌初描述一個家的幸福感,

    而室內設計是分分鐘落地的,

    她能從甲方眼中看到對於家的渴望和喜悅。

    所以即使成了眾星捧月的設計總監,

    她還是最喜歡去設計小戶型的房子,

    因為那是平凡人的夢想。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

    平淡的就像一杯白開水,無驚無喜。

    安思危再沒想過有一天還會見到凌初,應該說她曾經設想過,也抱有希望過。

    希望每一個明天他會突然出現,打開門就能看見他,下了電梯就能看見他,逛個街回頭就能看見他。

    站在人群中,不可一世,卻也意氣風發,永遠是最醒目的那個人。

    她多想再見他一面,想看見他對著自己溫柔的笑,想像他會伸出雙臂等著她飛奔去懷裡。

    安思危幻想著久別重逢的每一個鏡頭,準備好了相遇後的每一句台詞,甚至在心裡模擬這種場景的發生。

    只是隨著時間越走越遠,這些希望全部落了空。

    他是真的不會出現,她幾乎已經認可了這個事實,停止了所有的幻想。

    可是,在消失的第十年,這個人突然回來了。

    帶著撲面而來的回憶,毫無預兆地出現了。

    可因為是一場耗時太久的久別重逢,久到安思危根本無法承受這突如其來的一切。

    就如十年前她一樣無法接受凌初一夜之間的銷聲匿跡。

    所以校慶過後,安思危第一次逃離了這座城市。

    十年間,她守著這座城不敢離開一步,她總怕下一秒他就會回來,怕他找不到她,怕錯過每一個再遇見的可能。

    如今,他回來了,她卻失了這份勇氣。

    御林真的是個不能回去的地方啊,這次一回,疼得她只能選擇先躲起來。

    那些刻意想要遺忘的畫面,又重現在她眼前,一幕一幕清晰又深刻,讓她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中無法自拔。

    天知道,凌初就是她身上的一道傷疤,只有她知道傷口裂開時有多疼,她捂住的地方藏得是什麼。

    ***

    安思危站在鏡子前看了眼自己,這兩天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她自嘲的彎起唇角,去到衛生間洗了把臉。

    情緒終於平緩了下來,一切都是臨時起意,她只是想找個地方躲一躲,但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終究要回去申城面對一切,包括這兩天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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