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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6:41:05 作者: 叄三
張櫟痛苦的喊叫著,整個人在不停地抽搐,腿上鮮血直流一片觸目驚心,逐漸染紅了那些照片。
凌初一張張的拾起,他噁心這些齷齪的血『液』沾上照片中的少女。
太刺眼。
他抬腳踢了踢張櫟那條不斷出血的右腿,面無表情道:「我說過不要拿安思危開玩笑,你為什麼不相信。」
離開前,他把沾血的外套扔進了垃圾桶,全身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問題,才走出校門。
這個尖峰時段很難打到車,凌初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了,開始一路狂奔。
他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你要等著我,一定要等著我。
半小時後,安思危聽到一陣急促激烈的敲門聲,沒想到是凌初。
只見他滿頭是汗,單手撐著門框,喘著氣。
「怎麼了你?發生什麼事了?」
凌初來不及解釋太多,大跨步去到她的房間,翻箱倒櫃找了一圈後問:「玩偶呢?」
安思危愣愣的站在一旁,她從來沒見過這麼慌張的凌初,「什麼玩偶?」
「姚遙是不是在你生日的時候送了一個玩偶?」
她一頭霧水,搖了搖頭,「並沒有啊,姚遙沒有送過我禮物。」
「張櫟也沒有送過?」
「沒有。」
「沒有就好。」
凌初大腦中繃緊的一根弦終於鬆了下來,重複著說:「沒有就好。」
沈琴聽到聲響也從房裡走了出來,凌初見著她禮貌的致歉:「不好意思阿姨,打擾到您休息了。」
沈琴聽出他氣息不穩,猜是來這兒跑得太急,便說:「不打擾,你進房間坐會兒吧。」
「不用了阿姨,我下次再過來看您。」
安思危感覺得出他的反常,擔心地追問:「你到底怎麼了?」
「沒事,真的沒事。」他像往常般拍了拍她的頭頂,寬聲說:「我就是來看看你,明天學校見。」
她隨他下樓,儘管心裡有很多的疑問,可見他『露』出疲憊感後安思危伸手拭去他額前的汗,只說:「那你早點回去吧。」
凌初走前望了她一眼,是想要把她深深地刻進自己身體裡那般,帶著無法述說的留戀與不舍。
「安思危。」他漆黑的雙眸愈發深邃,有些話欲言又止。
最後他對她笑了笑,笑裡面盛滿了溫柔,上前抱了抱她。
「明天見。」
安思危就這麼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夜幕的拐角處。
「凌初……」她喃喃地喚著他的名字,想伸手拉住他,卻再也夠不著他。
如果安思危知道這一晚發生的所有事,她一定不會就這麼看著他走,她一定不會相信他說的明天見。
因為第二天,凌初便消失了。
無聲無息地、徹底地從御林,從申城消失了。
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離開,又去了哪裡。
他什麼都沒留下來,只在御林留下了一個惡魔凌的傳奇名號,和安思危脖頸上的那根音符項鍊。
除此之外,杳無音訊。
巧合的是,同一天還有個學生也人間蒸發了,名字叫張櫟。
只不過所有人的關注度都在消失的凌初身上,從而就忽略了他。
誰都不知道,安思危不知道,凌初也不知道,這一別會是十年。
而那一句明天見,竟是隔了整整十年才相見。
第25章
後來,
安思危問過很多人,從寧越澤、韓瑞、甘棠,
到同學甲乙丙丁,不論和凌初熟悉的還是不熟悉的。
她全無辦法,
更不能接受一個人的憑空消失。
明明昨晚還出現在眼前的人,還在說著明天見的人,
怎麼就突然杳無蹤影了呢?
全世界都好像統一了口徑,
只要是關於他,
所有人都擺手。
漸漸地,在得到相同的一句回應後,
安思危變得越來越沉默。
她再也沒有追問過凌初的去向,只一心撲在了高考上,仿佛做很多的題背很多的單詞就能暫時麻痹自己瘋狂想念一個人的神經。
毫無懸念的,安思危成了那年的高考狀元,
被t大的建築系錄取。
7月中旬,畢業的同學們聯合搞了場謝師宴,
杯觥交雜間屬老張最為感慨,
育人半輩子他終於教出了一個高考狀元,
還是建築老八校里排名響噹噹的t大。
只不過,
對於某件事情老張還是有些困『惑』的,
他正好藉此機會問道:「我記得你是要考f大的醫學院,
怎麼最後把志願更改了?」
這也是令所有人都費解的一件事,
安思危的目標從來都很明確,
高一進校就定下了要考f大醫學院,
怎麼會最後選擇了t大的建築系?
她只輕描淡寫地說:「因為喜歡。」
因為喜歡的人說過一句話,想要設計一個家。
她始終記得說起夢想時候的凌初,眼裡充滿著對未來的希冀。
所以安思危把志願更改了,既然無法看著他完成夢想,那麼就去替他完成。
「說到建築系,凌初那小子填的就是t大的建築系。」老張眯了口白酒,咂了砸嘴,「哎,可惜了啊,那小子是匹黑馬,後期真的很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