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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6:41:05 作者: 叄三
    當一個人有軟肋的時候,

    即便是惡魔凌,他也得輸。

    只是簡單的在紙條上寫下安思危的名字,他就會赴湯蹈火。

    即便知道前方是陷阱,他也會奮不顧身的跳下去。

    「知道我有多厭惡你嗎?」張櫟一一控訴他的惡劣行徑,「憑什麼你就能在學校作威作福,無法無天?憑什麼把同學打傷後還能當沒事發生一樣?憑什麼你讓人退學就退學?除了倚仗家裡之外,你有什麼本事?你爸媽除了給錢之外,還給了你什麼?」

    凌初從來不怕被人戳到傷口,這些字字句句對他而言根本造成不了傷害,一丁點都不會。

    張櫟沒有得到預期中對凌初的打擊,語氣激烈起來,「所以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喜歡安思危。」

    凌初剜了他一眼,顯然已經沒有耐心再繼續耗費時間聽他說下去。

    「我認識她的時間比你早。」

    見他要走,張櫟『露』出詭譎的笑容,從書包里拿出一沓厚厚的東西來,然後一張張的慢條斯理地丟在凌初面前,證明剛剛所說的話。

    張櫟一邊丟一邊仔細的觀察著凌初的表情,驚喜的發現他由原來的冷漠一瞬間忿然作『色』,甚至還聽到了拳頭攥緊後指關節發出來的清脆聲音。

    照片紛紛灑灑揚了一地,每一張都是安思危。

    有她明顯稚嫩的時期,也有最近的樣子,多為側面和背面較多。

    確切來說這裡的每一張都是偷拍的。

    「我初一就認識安思危了,比你早很久,這裡面有許多她初中時候的照片,你可以看看,應該都是你以前看不到的。」

    張櫟揚著手中的幾張照片,表情充滿了炫耀,「我和安思危同桌過一段時間,她是真的很白很漂亮,講穿了就是我們所有男生意『淫』的對象,我呢晚上就是對著這些照片幻想的。」

    凌初兩鬢青筋爆起已怒不可遏,可他還剩一絲理智,在痛苦地掙扎著。

    這個有著一張可愛娃娃臉的男生眼神卻是變態的,他欣喜於凌初情緒的變化,繼續挑釁地說:「但你不用靠照片,你可以真實的『摸』到她,碰到她,和她上床,你跟她談戀愛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他怒火中燒卻還在拼命地克制自己,因為安思危對他說過,「不要激進,不要上別人的當」。

    一想起安思危,他胸口的怒火便壓抑不住,他想宰了這個變態的小白臉,立刻,馬上。

    凌初咬著牙一字一句警告:「我不想再聽到從你口中說出安思危這三個字。」

    張櫟卻不以為然,怪聲怪氣地說:「對了,還有件事差點忘了告訴你,安思危去年生日姚遙送了一個玩偶給她,那其實是我買的,只是借姚遙的手送出去。」

    凌初眼神一凜,「玩偶?」

    「我透過玩偶的眼睛可以看見她在家裡的每一個樣子。」張櫟說得眉飛『色』舞,每個字都在不斷地刺激著凌初的神經,他還把那幾張照片抱在胸口摩擦,眯眼享受道:「穿著吊帶衫的安思危,洗完澡後的安思危,頭髮濕淋淋的安思……」

    終於,在他還沒有講完,凌初已經一拳呼了上去。

    張櫟的娃娃臉變得愈發扭曲,他嘴角出血,笑得睜大了瞳孔。

    「對啊,因為我在玩偶裡面裝了攝像頭,你打我啊!有本事打死我啊!」

    凌初眼裡的那頭豹子再次出現,是可以隨時撕裂對方,是可以要人命的。

    他失去了最後的那絲理智。

    從十歲開始凌初練習格鬥,不是為了施暴,而是為了以暴制暴。

    這種「暴」不一定是暴力,更是這世間看不見的險惡。

    他不輕易出手,因為他知道一旦出手,這個人基本是廢了。

    但有的人,需要被教訓,才會知道犯錯的代價。

    比如會對妹妹施暴的嚴侃。

    比如跟蹤偷窺狂張櫟。

    變態才會和變態惺惺相惜做朋友。

    在重重的挨了一記後手勾拳後,張櫟被一腳踹去角落,已有些神志不清。

    凌初從他手裡奪過照片,已經被攥得有些發皺了。

    那上面的少女正在街邊小店買文具,眼神清澈透淨,絲毫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人跟蹤偷拍,也不知道這個世界的險惡正在向她靠近。

    他喜歡的安思危啊,他揣在心上怎麼都捨不得的安思危啊,卻被人這樣惡劣又齷齪的對待。

    「所以你也一定要實現夢想啊,去考t大吧,我們拉鉤。」

    「生日快樂啊,我的凌初。」

    「就算跑調,以後的每年我都還是要給你唱生日歌。」

    「不要再什麼都一個人扛了,把你的苦痛和悲傷分我一半,現在的我做不了什麼,可是我希望能夠替你分擔一半。」

    少女的笑顏,少女的身姿,還有說過的那些話都一格格如電影回放般出現在他眼前。

    凌初紅了眼,他幾近發狂,抄起手邊的椅子,狠狠地朝張櫟的右腿砸了上去。

    同時,耳邊猛地響起母親那句冷冰冰的話:「你就永遠都別想再回到這裡。」

    「哐啷----」

    有什麼東西發出了碎裂的聲音,椅子的腳凳被砸裂,鋼筋直『插』入大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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