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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6:41:05 作者: 叄三
少年冷冷的打量著她,在看見她滿是緊張的淺瞳里生出一絲厭惡時,他恢復了往日輕狂的姿態,譏笑道:「你說我能幹什麼?」
安思危的身體在微微顫抖,因為她又看見了他眼睛裡住著的那頭兇猛豹子,隨時會要人『性』命,可她還是無所畏懼的與他對視,說:「我不是你,不知道你想幹什麼。」
「安思危。」
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凌初反手將她手臂牢牢扣住,力氣之大令她無法動彈,而他卻愈發期待眼前少女的表現,真有趣,比之前任何時候都有趣。
「你很怕我?」
「我為什麼要怕你?」
他玩味地看著她,「因為我扔了你的書包,因為我在你面前打架,因為所有人都說要遠離凌初。」
「我知道大家都怕你,但是我不怕你,也沒有怕你的必要。」儘管手腕被握得生疼,可她連眉頭都未皺一下,平靜的說:「因為我們都只有十七歲。」
她就這樣看著他,看著他眼睛裡的豹子在逐漸消失,直到瞳孔深處映著的是自己的一雙眼睛。
就連對視時優雅美麗的睫『毛』都有股倔傲的風姿,少年忽然間笑了,伸手的一剎那她緊緊的閉上眼睛,他卻只是輕輕擦去她鼻間的血跡。
「安思危。」叫她名字的時候,凌初拉開倆人的距離,「我不知道我會對你做出些什麼來。」
所以離我遠一點,越遠越好,就明了的厭惡我,說怕我,跟所有人一樣祈禱凌初快點死去,快一點死才好。
安思危怔忪的望著眼前的少年,她看見了什麼?
那雙漆黑的瞳孔仿佛是個無窮盡的黑洞,裡面填滿了絕望。
為什麼希望自己死掉?
她看見的是他對死的欲望。
少年關上醫務室的門,瘦高的背影嵌在長長的走廊里,孤獨又冷傲,也許走一個世紀都走不到所謂的盡頭。
他眯眼望向天空,凌初啊,只能做那個被所有人不喜歡的凌初,和已經死在過去的凌初。
第8章
打架的事情老張還是知道了,放學前他在班裡稍作告誡,並沒有點名批評。
大家也是心知肚明,學校不能把凌初怎麼樣,別的不說就那體育館還是凌家出資建的,沒人管得了他。
一到放學,甘棠懷著歉意問安思危:「你的……鼻子沒事吧?對不起啊,我不該硬拉著你去,害得你受了傷。」
「沒事,小傷而已。」安思危又是急匆匆的在理書包。
凌初懶懶地睇著她,「說好的補課呢?」
「今天是周五。」她只允諾每周二、四給他補習。
「你就這麼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
「是你非得抱我去醫務室。」說完她覺得用詞不當,重新糾正:「是強行,沒經過我同意的情況下。」
凌初的白襯衫上也沾了些微血跡,他指了指衣服,諷刺道:「你看看,這是誰的血?」
安思危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你想怎麼樣?」
凌初看了眼她的動作,嘖嘖,這小鼻子長得可真夠精緻的,還好沒被籃球砸歪呢。
「我想怎麼樣?」他起身貼近她,安思危防備的後退一步。
凌初促狹一笑,慢慢解開襯衫的扣子,當眾在教室脫衣。
安思危瞪眼看著他赤|『裸』上身,慌忙別過頭,大罵:「你有病啊!」
「怎麼?你是活在古代嗎?沒見過男人赤膊?」
凌初故意走到她眼前,擋著她的視線,精瘦的身材沒有一絲贅肉,腹肌線條可見。
一切都剛剛好,沒有誇張的肌肉,卻是非常有力。
「臥槽!」韓瑞在門口驚呼:「你要不要這麼『騷』啊!」
寧越澤淡定的很,他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細節,那就是凌初最近話變多了,特別是對著安思危。
甘棠卻看不下去了,「你就讓人家回去吧,她今天流了那麼多的血。」
凌初把襯衫丟她腦袋上,撂下句:「回去洗了吧。」
安思危氣呼呼給塞進書包里,也不管會不會弄皺,像是在衝著無辜的襯衫發脾氣。
只要碰上凌初,她總是沒有辦法冷靜。
往日的高冷形象不復存在,情緒完全的暴『露』,他不經意地彎了唇角,這才是17歲少女該有的樣子嘛,那麼老成幹什麼呢。
凌初套上校服,韓瑞嘖嘖稱讚:「『騷』!這身材真他媽『騷』,到底是練格鬥的啊!」
格鬥?
難怪差一點把金『毛』打死。
她又是這副嫌棄的表情。
※※※※※※
校門口,馬路對面的安思危擠上公交車,而自己的司機正在等候著,少年的臉上閃過一絲煩躁。
「干一架的感覺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神清氣爽啊!」韓瑞哥倆好的攬住凌初肩膀,雖然臉上掛了彩,但並不影響今兒個他打了勝仗的好心情。
凌初撥開他的魔爪,嫌惡般的彈了彈校服,「你怎麼會惹上那頭金『毛』?」
「別提了,真是倒霉,我那天去源深體育中心打球那廝說我占他地盤,我呸!是寫他名字了還是刻他墓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