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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6:40:31 作者: 飼養員的喵
    她談起剛才他不在時的小插曲,語氣頗有幾分怨嘆,似乎在替那小孩子打抱不平。

    「後來還給我送來一塊巧克力,感謝我請他吃飯的恩情。這種懂事的小孩子,如果是我生的,真是愛惜還來不及,怎麼捨得責罵呢?」

    他聽著她絮絮叨叨的家常話,似乎在笑。

    「會有的。懂事的小孩子和不懂事的小孩子,無論你想生哪一種,我都配合。」

    她一愣,臉上頓時一紅。

    「誰要你配合了……」

    偏過頭去想用小拳頭錘他,伸過去手,卻沒夠著。上身倒因為動作間的拉扯,胸前的起伏露出半個圓潤的弧度。

    言淮眼角瞥見了,沒吭聲。

    喉結卻上上下下動了一下,眸光隨之暗了下去。

    「這邊的小孩子過慣了苦日子,都特別懂事,心思也細膩,你對他一份好,他會還你十分。」

    他開始語調正經地配合她話家常,雖然注意力早已因她剛才的動作,不知散到了哪去。

    「我還是覺得可惜。」時燃重新轉過頭去,雖然不知道言淮抹個藥膏為什麼還沒抹好,只能繼續絮叨,「如果給他們更好的條件,讓這些孩子看看外面的世界,等到下下代,也許一切都不一樣了。」

    「話是這麼說,但他們願不願意接受幫助,還是另外一回事。」

    他的耐心開始消失,嗓音漸漸從清明變得喑啞。

    「燃燃,不要亂動。」

    她適時聽出了他聲調里壓抑的情緒,停止了因為癢而忍不住做出的小動作。

    並且終於明白,她從剛才就一直感覺得怪異是怎麼回事。

    因為上藥的緣故,她的上衣幾乎都脫光了,連內衣也是。

    言淮……這不是把她的後背全看光了嗎?

    她忽然有些心跳加速,顫著聲問,「快好了嗎?」

    言淮面不改色的撒謊,「還差一點。」

    還差一點?

    感覺時間都已經過了很久很久了。

    時燃突然覺得,自己就像一隻溫水煮著的青蛙,一刀一刀地,快要被人吃掉。

    言淮手下動作開始變得緩慢。

    他塗抹的很仔細,連肩胛骨的位置都沒有放過。

    藥膏本身清涼之極,卻因為他格外認真的手法,突兀地泛起一絲癢意,惹得肌膚在他手指流連過的地方,仿佛帶起一路閃電的火花。

    窗外海潮陣陣,風帆鼓漲,月光縈繞萬里碧波。

    她的脊背裸露在窗口下,盛著跳躍不止的光芒。

    他的手像冰涼的蛇,蜿蜒遊走,趁她不注意時,忽然深入腹地,發送出危險的信號。

    誰都不知道一切是怎麼開始的。

    也許是風吹散了言語,讓兩個人都沒辦法繼續在曖昧的氣氛里裝傻,又或是一個無意的眼神,惹了火,帶了電,就這樣,讓兩顆火熱的異極磁鐵,就此相吸。

    時燃感覺到身下清涼的黏膩,全都蹭在了床榻上。一夜的塗抹盡付東流。

    她想出聲提醒,卻被長驅直入的唇舌堵住了所有聲音,剩下的,只有回應。

    回應,他所有的旖旎和熱情。

    逃不掉的。

    不止今夜,還有他。

    她都逃不掉。

    縱然小時候那個約定,於她而言只是童言童語,後來在羅布泊,那場英雄救美的浪漫邂逅,才是她心動的開端。

    但也算愛上了。

    愛上他這個有著變態般的執拗,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偏執狂。

    ----

    時燃醒來時,天際正泛著魚肚白,晨光熹微,萬里無雲。

    窗子被叉杆支起來,外面浪打礁石,潮聲近在咫尺。

    清風拂面,清新之極。

    她卻覺得腰酸背痛。

    尤其是大腿內部的幾根筋,像被扭了一般,隱隱作痛。

    躺在身側的男人大概是昨夜出了一番大力氣,到現在都還在酣睡,平素總要蹙起來的眉頭,此時平坦地沒有一絲溝壑,唇角微微翹著,神情安靜滿足。

    她看著看著,竟忘記了全身疲軟,忍不住用手撫上那翹起的唇角。

    卻被捉住。

    「小調皮。」

    他沒睜眼,卻低低笑開了,抓著她的手就放在唇邊吻,吻夠了才肯放手。

    「醒了就開始鬧人,是在嫌我昨夜表現不好?」

    她羞紅著一張小臉,把手撤回去,語氣嗔怪,「你不也一醒就開始不正經……」

    不正經地調戲她。

    言淮睜開眼睛,漆黑的眸子在她微紅的頰上一掃後,又繼續合上。

    「你錯了。」他懶洋洋地換了個睡姿,順手將她圈進懷中,讓她枕著自己的手臂,「什麼叫不正經,明明是夫妻之間的調情,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時燃說不過他,佯裝不好惹的模樣,在他鎖骨上咬了一口。

    一圈牙印立刻現形,四周肌膚泛起微紅,相較於周圍的白皙,倒是有些顯眼了。時燃用手指在那上面搓了搓,不但毫無益處,反而越搓越紅。

    「留著吧,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痕跡。」

    他把她的小手移開,笑的低沉。

    「可是,被人看到不太好吧,有損你形象。」

    「這有什麼,都是有家室的男人,大家都懂。」他卻渾然不在意,「再說了,我夫人好不容易點頭,給蓋了章,證明我時家女婿的正牌身份,還不讓人秀一下?」

    時燃被他逗得噗嗤一笑,也就沒再去管那道印記。

    兩個人又在床上磨蹭了一會兒才起來。簡單洗漱後,言淮去和達蘇他們商量上午離開的事宜,時燃換了一身白色長裙,下樓在沙灘上散步。

    沙灘上有一塊區域,專門騰出來,供族人晾曬衣物。簡易的木架子上搭著一塊塊隨風飛揚的床單,眼花繚亂的花色,極簡單的生活氣。

    她在不遠處駐足看著,唇角揚起,忍不住帶入自己和言淮。

    也許是經歷了昨夜,所有心境都開始變得不一樣。

    之前她還在想著陪他經歷風雨,哪怕要犧牲許多,她也不怕。可這一刻,卻忽然有種感覺,就此安定下來也未嘗不可。

    背後似乎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時燃收回思緒,回頭一看,原來是昨天照顧過她的那個小姑娘,來叫她回去吃早飯。剛打算往回走,一抬腳,她卻覺得渾身疲軟,使不上力氣。

    難道是昨天晚上太激烈,導致……?

    在小姑娘突然的驚呼聲中,她無法控制的倒了下去。

    徹底失去意識前,渾渾噩噩的腦子裡,閃過一絲羞恥的猜測,很快就消失在無邊的黑暗中,再也沒有一絲動靜。

    不知過了多久。

    恍惚中,有人在拍她的臉,還有人在急切地叫她名字。

    燃燃……燃燃……

    聲聲催命。

    她費力的活動了下眼球,才睜開。

    入目便是言淮焦急的臉龐,見到她轉醒,他臉色才有所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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