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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6:40:31 作者: 飼養員的喵
    原來這傢伙一直在偷聽他們講話。

    礙於外人在,時燃面上沒有露出什麼,只是如常微笑著,心裡卻已經把某個屢次搗亂的人大卸成了八塊。

    那頭的吉岡一臉恍然大悟的神色,「如果按你所說,我去的那座園林應該就是被當成了私人住宅,裡面是有人住的。」

    時燃聽到後,有些吃驚。

    只有極少數家族才有能力打破某種法定上的規則,通過拍賣或是某些私下的渠道,把園林變為自己的私人收藏。

    林家就是其中之一。

    林家自古就生活在江南一帶,許多產業都是在附近置辦的。林老現在住的老宅子,就是歷史上十分著名的園子之一,只不過,為了防止外界議論,就對外宣稱是後來仿建的,知道內情的人不多。

    一直偷聽他們講話的言淮,顯然和她想到了一起,在那端低聲說,「問問他和主人有什麼關係。」

    於是,時燃不動聲色地試探著問了句,「你和園子的主人,是親戚關係?」

    「親戚……大概吧,不過對方應該不會把我當成親戚。」他隨意地笑了笑,似乎並不在意在外人面前談及這些私事,「淮南林家,你也許聽說過這個老家族,現在國內許多知名企業都是由他們扶持起來的。我和他們……有一些淵源,不過現在也不來往了。」

    他語氣複雜多變,開始幽幽地,似乎很難啟齒,一會又變得輕鬆如常。雖然和兩人猜測的差不多,但處處都流露出某種「不可說」的感覺。

    就在時燃因為驚訝而微微錯愕的時候,言淮那端的聲音倒是一如往常。

    「我曾聽說過林老爺早年的一些往事……」他的語氣變得不可琢磨,沉吟片刻說,「這個世界實在太小了,我們大概是遇到了林家養在外面的私生子。」

    時燃心中也明白了幾分,立刻對吉岡淡淡一笑,裝作不知情的樣子。

    「林家?好像沒有聽說過。這種上流家族,像我這種普通身份,大概連知道的機會都沒有吧。」

    她刻意隱瞞了自己的身份,吉岡也沒有懷疑,他在她面前提及時,沒有避諱太多,大概也是覺得萍水相逢,時燃未必聽說過林家,所以即便暢所欲言,也沒什麼要緊。

    卻不知道,這世上就是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快到了,言淮那邊也沒了聲音,時燃委婉地結束了交談。吉岡倒是個爽快性格,沒有繼續追問,禮貌地和她道別。

    甲板上的燒烤盛宴進行的如火如荼。

    她走進人群中,在一片碰杯聲里張望,沒有找到熟悉的身影,只好再次用接收器和他通話,「我已經在這裡了,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依舊是沒有回覆。

    某人再次失去音訊,冷靜如時燃,也忍不住生出一種焦急的感覺。

    心跳遊戲玩了一夜,她整個心臟都像被玩弄在股掌之間,被一隻大手捏緊,再鬆開,再捏緊。

    正舉足無措時,忽然有一雙手臂,從後面伸過來,悄無聲息卻又霸道無比地,圈住了她的腰。

    耳畔熱氣吹拂,「這位美麗的小姐,在等誰?」

    四周人聲鼎沸,人影穿梭,沒人注意到他們這邊的插曲。時燃起先嚇了一跳,待轉過身,看清楚來人的面容後,才大大出了一口氣。

    「你差點嚇死我了。」她捏起拳頭捶在他胸前,嗔怒道,「我還以為你又碰到什麼意外了。」

    言淮無聲笑起來,攥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隨後擁著她朝房間走去。

    「只是想逗你一下,哪知道你居然嚇成這樣。在我身邊這麼久了,膽量居然一點都不見長。」

    他們沿著大廳的旋轉樓梯走上去。

    時燃睨了他一眼,「如果是這種偷東西的膽量,我寧可不要。」她寧可做貪生怕死的人,也不想天天活的這麼刺激。

    她沒什麼好氣,言淮卻是一幅優哉游哉的悠閒模樣,「這你可就錯了。我們只是暫時借用,不是偷。俗話說,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沒有裝備怎麼打仗?」

    她步子小,他便刻意放慢動作,和她一起拾級而上,明明高大豐俊的一個人,卻和她一起慢吞吞地蝸牛爬,看上去著實有些滑稽,他自己倒渾然不在意。

    時燃被他戲謔的回答堵得一窒。

    言淮永遠都有他自己的一套道理,偏偏你還說不過他。

    她回了房間,就先去沖了個涼。吹乾頭髮後才發現,沒有提前準備睡衣。

    遊輪上有購物中心,白天倒是買了幾套衣服,每天替換著穿,卻沒有考慮到,他們居然會再次住在一個屋檐下。一個人的時候,穿不穿睡意都只看個人喜好,但現在的問題是,兩個人,只有一間臥室一張床。

    她只能求助言淮。

    在洗手間等了一會,門被人從外面輕輕打開一條縫,言淮背對著門,反手從縫裡送進來一團白色布料。她輕聲道了謝,合上門,展開來才發現,是一件嶄新的白色襯衣。

    袖筒寬大,做工板正,是經典男款。

    看著鏡子中換上襯衣的自己,時燃臉上的溫度似乎又燒了起來。

    她要穿著他的襯衣走出去麼?

    下擺剛過大腿根的長度,兩條白生生的腿就這麼外露著。胸前整齊系上的扣子,因為某個圓潤部位的突出而顯得異常緊繃,只要稍微扯動衣服,引人遐想的內容立刻若隱若現。剛吹完的長髮側披在左肩,自然垂成蓬鬆的一束,半遮半掩地,露出那段玉刻般精緻的下頜。

    這樣隱晦的禁慾感,比那種露背托胸高開叉的性感睡衣,還要誘惑的多。

    她走出來時,只看到了言淮的背影。

    客廳和臥室之間是一道可推拉的玻璃門,他正站在客廳的透明長桌前,用毛巾輕輕擦拭槍管上細小的灰塵。聽到身後的動靜,才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

    這一眼後,竟沒有轉回去。

    時燃見他面色有異,立刻害羞地用手扯了扯襯衣下擺,不太確定地問,「是不是……不好看?」

    言淮眼神徑直深了下去,沒說話。

    她簡直不懂……自己到底有多美。

    臥室里沒有開燈,只有影影綽綽的,從窗外偷溜進來的月光。襯衣的白一經月光反射,便猶如唯一的光源,將她輪廓修飾地光芒四散,在一室漆黑中尤為奪目。

    這一刻,她就像是無意落入凡塵的月下精靈。

    美而不自知,世間難得。

    言淮推開玻璃門走進來,樣子是她從未見過的急切,好像再慢一步,她就會從他眼前消失一般。

    居高臨下的身影籠罩住她,他捉住她扯著襯衣的手,「別扯,衣服本來就這麼大,你再怎麼扯也不會變長的。」

    兩人之間幾乎沒有距離,他低下頭掰開她的手指,時燃平視過去,很清楚地看到,他近在咫尺的喉結上下一動,透出些誘人的性感。

    「答應我一件事。」

    他掰開了她的手指,不由分說地將它們圈在自己腰間。時燃被他的動作帶的向前一撞,徑直撞進他溫暖的懷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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