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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6:39:40 作者: 董無淵
    曹家能不能拿買宅子的千分之一的銀子,把灶房這一套班底給換了...

    看著也太鬧心了!

    ......

    不過不得不說,在經歷含釧的毒打後,新出品的菜式有點兒味道了。

    先擺了四冷四熱兩拼盤,等曹醒風塵僕僕地趕回家,六道熱菜方冒著白煙熱氣魚貫而入。

    曹醒月明舒朗地笑著抿了口魚丸三鮮菌菇湯,點了點,「難得咱們廚上有些長進。」

    含釧略微自得地抿嘴笑笑。

    含釧又想得意又想低調的樣子,把曹醒逗樂了,眉眼溫和又帶了幾分不曾察覺的寵溺,「聽說,今兒個咱們小含釧和祖母幹了件大事兒?」

    含釧不自在地抬抬頭。

    那是!

    祖母把張氏打了!

    一巴掌扇得虎虎生威!

    打出了氣勢、打出了威風、打出了態度!

    「是,咱們拿下了鳳鳴胡同那處宅子。」薛老夫人笑盈盈地接了後話,「就是那處六百六十六號的宅子,之前一直握在內務府手裡,鳳鳴胡同第三大的宅子。」

    薛老夫人比了個「二」,「兩萬兩,喊價,拿下。」

    噢...

    是這件大事兒啊。

    不是張氏被打那件大事兒...

    含釧撓了撓後腦勺,不過在她看來,張氏被扇耳光,比買宅子,更讓她激動。

    啊,這該死的小人得志和幸災樂禍。

    曹家雖有錢,規矩卻不嚴實,什麼食不語寢不言,在曹家壓根執行不下去。

    曹醒一邊吃了口魚丸子,一邊想了想,有了些許印象,蹙眉道,「當初不是說這處宅子是給許家備下的嗎?怎麼在這個時候放出...」

    曹醒邊蹙著眉無意識地說出口,餘光卻瞥見自家妹妹狐疑地看著他,話聲戛然而止,低頭端著碗把飯斯斯文文地吃完,笑著同含釧說話,跟哄小孩兒似的,「小釧兒,去幫哥哥暖壺茶,可好?」

    含釧:...

    想支走她,便支走唄。

    非得把她當做小孩兒哄幹啥...

    再見薛老夫人也笑意盈盈的,含釧悶頭出了迴廊,剛出去,便隱約聽見內間曹醒的聲音。

    「...既是如此,正好...找個由頭,把銀票給...送去....」

    第二百七十章 金桔滇紅

    聽得模模糊糊的,曹醒的聲音時短時續。

    含釧也沒聽出個名堂。

    總是些要緊的事兒,或許事關曹家生死存亡、興衰榮辱的事兒,不方便叫人知道吧。

    這一點,含釧還是挺想得開的。

    就算是親人,也得時時日日混在一起,才能變得親近和信任。

    就像她和白爺爺,她和阿蟬和「時鮮」的家人們,感情都是處出來的。

    含釧平靜地在雅閣泡了壺金桔滇紅,茶葉子被熱水一衝便成了誘人的茶色,含釧拿銀夾子點了顆醃漬的小金桔放在茶湯的頂端,沒一會兒就沉到了茶盅底部。

    含釧端著托盤站在廊口,聽裡面窸窸窣窣地還在說著話。

    臉像只蜜桃似的香棗急匆匆地過來請含釧,「...『時鮮』的崔二師傅在門口等您,看樣子比較焦急,許是有要緊事。」

    含釧眉頭一皺,把托盤遞給香棗,轉身向外小跑。

    莫不是那張氏沉不住氣,白天挨了打,晚上就來找場子!

    找不到曹家,就去「時鮮」撒潑!?

    含釧,早已經不是當日的含釧,如今是揚眉吐氣·小人得志·狐假虎威·釧,看破了張氏的發憷和外強中乾,含釧對她可謂是無所畏懼。

    含釧帶著小雙兒,兩個姑娘,一瘦一胖,怒氣沖沖地撂了袖子,預備去干架。

    一出門卻見崔二低眉順目地等在門口,身後還跟著一架烏青麻黑的油車。

    含釧一愣。

    這倒不像是有人來鬧場子的樣子。

    崔二一抬頭,便沖含釧擠眼睛。

    含釧:?

    「怎麼了?」含釧把擼起來的袖子放下去,四周看了看,「他們說你很急...」

    崔二繼續擠眼睛,本來人就長得不好看,五官這麼一咂摸,看起來更像只黃鼠狼。

    「嘖!」

    含釧一巴掌拍在崔二臉上。

    晚上可看不得這些個邪性東西,容易做噩夢。

    崔二喪著個臉,沖含釧指了指身後的馬車,比了個口型,「秦王爺...」

    含釧再一看,小肅也站在車邊上呢。

    .....

    上了馬車,車帘子往下一放,裡面便是個徹底封閉完整的空間,徐慨老神在在地坐著,看含釧一副鬥志昂揚又神清氣爽的模樣,便笑起來,「今兒可是好日子。」

    含釧覺得徐慨說的好日子,和她理解的好日子,可能也不一樣。

    比如,自家哥哥就覺得買房子比打張氏,更重要一些。

    「富康大長公主老了,腦殼出了洞,早二十年的精幹和理性早在後宅內院裡磨了個精光,腦子和眼力都放在了那四五個面首身上。」

    徐慨伸爪子摸了摸含釧的頭。

    像在摸一隻喜歡了很久的小貓,毛茸茸的,又很乖。

    「張氏之前打你那巴掌,我本預計翻了年頭,找個理由還回去。」徐慨笑了笑,「如今倒好,薛老夫人不但以牙還牙了,還吃了利息——將張家貶到了塵埃里,叫張氏和我那姑母的臉皮徹底掛不住了。」

    含釧突然有些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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