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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6:39:40 作者: 董無淵
    含釧將書收下來了,問起徐慨禁足一事,「怎麼禁足了?是聖人知道了嗎?」

    又覺得不對。

    若是聖人知道了,又怎麼會只罰禁足了事?

    小肅笑了笑,「天家父子的事兒,小的們不太清楚的。只是咱們家爺在吏部的差事被免了,又被禁足在府邸里,說是要讓爺面壁反思。」

    「這些時日,主子爺挺苦悶的,日日閒散無事做,家中的廚娘也是個不懂事的——這樣熱的天,日日燉燙羹湯、拿茱萸醬拌菜,要不就是干炒清蒸,本就熱,如今看那一桌子的菜,主子爺當真是筷子都凍得很少,人眼看著瘦了一大圈。」

    含釧有些內疚。

    徐慨本就不受寵。

    如今闖了禍事,便更加爹不疼娘不愛了吧?

    連差事都被擼光了,徐慨多麼驕傲一個人呀...

    「不吃飯也不行呀!」含釧蹙了蹙眉,「要不再去官牙找找看?或是去內務府每日問一問、催一催。內務府管事的吃硬不吃軟,牽著不走,打著倒退,您若是態度強硬些,內務府也不會不管。」

    小肅點點頭,「這倒是的,只是立馬找,著實不好找合適的人選。」

    含釧想了想,「要不這樣吧。你們先找,慢慢找不著急。」

    到底是因為她,才會被聖人責罰。

    人還是要懂得報恩。

    含釧終是抿嘴笑了笑,「這幾日,如若秦王要用膳,您便過來端菜。」

    第一百三十七章 翡翠燒賣

    (在文前特此聲明,小肅公公認字,前文已做了修正!之前是我寫嗨掉了。占用的字數,本章會補回來,摸摸大。)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小肅極力克制住了笑開花的衝動,拱手讓了讓,努力讓自己語氣平淡,「那自是再好不過了,您這些時日還未開張,咱就按往日價格的兩倍來算帳,您看可好?」

    錢不錢的,倒是無所謂。

    重要的是,能有點進項——說實在話,含釧還真沒過過坐吃山空的日子,這幾日食肆不開張、檔口不開窗,一文錢的進帳都沒有,拉提的醫藥費算上塞給太醫的好處和一幅古畫兒、幾張嘴的吃喝嚼用、交給京兆尹按月收的賦稅和營運費用...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竟有四十來兩之多!

    當然,那副前朝的古畫,撐起了三十兩。

    含釧抿嘴笑了笑,「您若有心,咱們便收了算作秦王殿下日後的費用,絕不多收。」

    小肅笑眯眯的,眼睛落到了桌上的油燜野雞上。

    拉提略顯警惕地將自己的那半隻野雞拉到身邊。

    含釧轉身將灶屋裡另一隻雞腿和雞胸肉切出來後澆上湯汁,擇了青菜,清炒了蒜蓉菜心,再拿瓷盅舀了兩勺一早給拉提燉上補身體的甲魚湯,挨個兒裝進小紅木雕花食盒裡,拎了出去遞給小肅,略帶抱歉,「今兒個您來得突然,沒咋準備,都是些家常菜,想著府上蒸了米飯的,便沒放主食。」

    含釧想了想,又進灶屋,單獨包了四個糯米燒賣給小肅,「您嘗嘗看吧。」

    為啥宮裡的丫鬟們都喜歡到膳房跑腿?

    因為來膳房,有好東西吃!

    小肅剛出食肆,看了看四下無人,便揪了一隻糯米燒賣出來吃。

    嘖嘖嘖。

    不得了。

    糯米綿軟,油潤異常,香肥可口!

    麵皮兒里包裹著的肉丁、蝦干、藕丁各司其職,肉丁負責香,蝦干負責鮮,藕丁負責脆,在軟軟綿綿的糯米黏合下,三種口感與味道在口中爆裂開來。

    真的好吃。

    一個簡簡單單的燒賣都好吃。

    小肅不禁期待起,自家主子爺搞定「時鮮」老闆娘的那一天了!

    回了秦王府,小肅拎著食盒,如同凱旋而歸的英雄。

    徐慨見小肅低眉順目地拎著個東西等在門口,雖儀態與神色和往日無常,可仍能清晰感受到小肅的得意洋洋。

    得意個甚?

    不就是去送了本書嗎?

    得意什麼?

    在主子跟前,行事無比穩重自持,怎可有明顯的情緒起伏?

    徐慨手上的書一歪,書脊輕輕敲在窗沿旁,喚了聲,「小肅」。

    小肅喜氣洋洋地進了裡屋。

    徐慨眯著眼看了看小肅手裡的東西。

    一個食盒。

    一個做工精良的雕刻五子登科的食盒。

    去了趟「時鮮」,拿了個食盒回來。

    徐慨將訓誡的話暫且往後挪了挪,書一指,「這是什麼?」

    小肅趕忙將食盒放在桌上打開,一樣菜接著一樣菜拿了出來,待擺放完後,昂了昂下頜,「...是賀掌柜親手做、親手裝、親手配的午膳!油燜野雞、蒜蓉菜心、枸杞甲魚湯...」說著甲魚湯,心裡想著燒賣,咽了咽口水,「賀掌柜的說了,夏日苦多,咱們府邸是剛建的,廚子廚娘都是新撥下來的,不是咱用慣的,怕您吃不慣,夏日清減,這才說往後呀,若咱們府上有需要,您的膳食都可在『時鮮』提出來。」

    含釧,是怕他因裴七郎一事,被責罰後,心中苦悶吧?

    徐慨悶頭笑了笑。

    禮尚往來,一本書換一頓飯,是他賺了。

    徐慨餘光掃了眼小肅,清了清喉嚨,點點頭算是知道此事,緊跟著便發問,「前頭,如何?」

    這個前頭,自然是指前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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