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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6:34:04 作者: 桃氣多多
    趙府里處處張燈結彩,喜氣洋洋,除了過新年,府里還在籌辦婚禮。

    溫宴蒼白著一張臉躺在榻上望著紅色帳幔發呆。

    她記起先前這裡的帳幔好像一直是天青色的,以為趙彥辰看自己暈倒良心發現,放了她。

    「我這是在哪兒?」她輕聲呢喃著。

    荔枝正打著盹兒呢,聽到溫宴的聲音,瞬間清醒了過來。

    「夫人,你醒了?」她忙站起來,湊到床榻邊。

    「嗯,荔枝,我這是在哪兒,我是不是離開趙府了?」溫宴揉著還有些脹痛的額頭問道。

    荔枝嘆了口氣,「這是大人的寢房,這兩日在夫人昏迷的間隙,大人命下人們將整個府上布置了一番......」

    後面的半截話她沒有說完,怕溫宴聽著心裡難受。

    「布置什麼?」溫宴詫異道。

    若是過年不至於裝置的這般紅艷吧,整個床榻都換成了大紅色的。

    荔枝躊躇了片刻,咬了咬牙,還是將事情都說了出來。

    「夫人,你聽出來了吧,大人讓婢子改口叫你夫人了,不允許再叫小姐。這裡已經被布置成了婚房,大人說,只要夫人一醒來,便要與夫人行大婚之禮。」

    「夫人與大人的婚事已經在戶部載入記錄,那邊昨日就送來了回信,夫人現在與大人已經是合禮法的夫妻了。」

    「什麼?!」溫宴愕然,一下子彈坐了起來,「憑什麼?我都沒同意。」

    荔枝便知道溫宴會是這樣的反應,嘆了口氣,安慰她道:「夫人,這件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沒得改了。」

    「既然這樣,我繼續裝睡好了,只要不起來,就辦不成禮。」溫宴說著又躺了下去。

    可趙彥辰早就在外面站著了,將她的話聽得一字不差。

    他已經著了一身喜服,整個人看上去分外華貴,侯在這門外許久,等的便是溫宴甦醒這一刻。

    他擔心溫宴第一眼看見自己又會傷心欲絕,暈倒,便讓荔枝過去候著。

    溫宴將寢被拽著蓋過頭頂,緊閉著眼睛,不願起來。

    趙彥辰大步走進寢房內,溫聲道:「宴宴,裝睡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你現在已經與我綁在一起,改不了了,除非我寫休書。」

    聽聞休書二字,溫宴一下坐了起來,「那你現在就寫。」

    「夫人你真是說笑了,這休書可不能隨隨便便寫,得要有正規的理由。」趙彥辰挑簾入內,踱步到塌邊。

    「荔枝,給夫人梳妝打扮,即刻行禮。」

    「是,大人。」荔枝便將桌上擺放好的喜服拿過來,給溫宴穿上。

    溫宴掙扎著,硬是不肯,「走開,我不穿。」

    ......

    實在僵持不下,趙彥辰作了退讓,「不穿便不穿吧,我是同夫人成婚,又不是同衣裳成婚。」

    荔枝便默默的拿著喜服退了出去。

    趙彥辰坐到榻沿,含情脈脈的看著溫宴,「晏晏,你這兩日竟是瘦了不少,倒叫我心疼的。」

    「滾!」溫宴指著門口吼道。

    趙彥辰一動不動,「今日滾肯定不行。」

    說完,他將溫宴抱起來,帶到堂前,強制著與她行了拜天地之禮。

    「好了,現在我們名正言也順了,夫人。」他彎唇笑著。

    溫宴伸手便給了他一巴掌,「總有一日我會離開這裡,你不會得意太久。」

    她將地上的紅色鴛鴦蒲團一腳踢得老遠,而後走了出去。

    趙彥辰將那蒲團撿回來放好,跟上了溫宴的步伐。

    「今日除夕,宮牆上要放煙火宴,我們一同去看吧。」他牽起溫宴的手說道。

    「不去。」溫宴冷冷道。

    她現在已經心如死灰,對什麼都沒了興致。

    「不去......那我們便早些就寢吧,畢竟也是洞房花燭夜呢。」

    溫宴看了趙彥辰一眼,搖了搖頭,忽然就笑了,她什麼話都沒說,而後繼續朝前走去,直走到攬月閣門前才停下。

    她望著滿院子自己曾經留下的痕跡,心情悲涼至極。

    趙彥辰站在她身旁,哄道:「明日你便可以來這裡,種菜也好,做果子蜜餞也好,都隨你,只要你開心,我不再將你鎖在瓊華院了。」

    溫宴不說話,只呆呆的瞧著那檐下的辣椒出神。

    看完這裡她又繼續往前走,最後停在瓊華院門口,再也不走了。

    「我想過兩日回楊縣去。」溫宴沉默了半晌,開口道。

    她感覺日子過的沒勁透了,想回去看看父親母親。

    「好,我陪你去。」趙彥辰說道,「我也去給他們上柱香,都是溫家的女婿了,想來也該去見見岳母與岳丈了。」

    「我說,我要自己去。」溫宴強調道。

    「那肯定不可以,得有我陪著,路上不安全,我不放心。」

    「我當初一個人來上京的不也好好的?」

    「不是這個問題。」

    「那是什麼問題?」溫宴寡淡問道,語氣平如水。

    「其實......是我怕你跑了。」趙彥辰握著溫宴的手解釋道。

    溫宴便知道會是這樣的回答,其實她也沒想著能得到趙彥辰的應允。

    「罷了。」她冷笑一聲,甩開趙彥辰的手,進了院子。

    二人的關係便這樣僵著,就連入睡時候也是這般僵著,溫宴根本懶得與他再爭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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