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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6:34:04 作者: 桃氣多多
    溫宴無語,不想與他在繼續講下去,默默的翻了個身,面朝里側,手指撕扯著青色帳幔。

    趙彥辰立在榻前看了她半晌,才轉身離開,慢條斯理的將官服褪下,換上了常服。

    而後,走出屋子,對守在門外的荔枝吩咐道:「去,命廚房今日將膳食都送到這裡來,給小姐燉的甜羮要軟糯些,她今日一直未進食,得先吃些不刺激的緩緩脾胃。」

    「是,大人,婢子這便去說。」荔枝小跑著下了台階。

    出了院子,轉彎的時候正好碰見回來的林值,她便將他拉到拐角處低聲道:「我剛剛看見大人手背上有一道咬痕,你說,要不要去請大夫來看看?」

    「嚴重嗎?」林值驚詫道。

    「我覺得有點嚴重,都出血了,不過......大人什麼都沒說,我怕萬一請來大夫,他會不會不高興啊?」

    「那便不請,咬痕那都是他們夫妻倆打情罵俏,也不是什麼大事,大人既然沒說,那我們做下人的還是不要逾矩為好。」

    「嗯,你說的對,那我們便不要多嘴了。」

    趙彥辰站在廊下望著滴滴答答往下滴的雪水,深深的嘆出口氣。

    他現在,倒是真的後悔了。

    那時候,綠豆糕就不該下藥的,也不該讓溫宴喝酒,這些事情若是都沒發生,或許她原諒自己要簡單些。

    不像現在,簡直難上加難。

    不過,就算再難,他都不會放棄。

    兜兜轉轉他們還在一起,那就說明這是上天刻意給他們二人安排的緣分。

    方才,他說的那番話,是發自肺腑的,沒有一句假話。

    他仔細觀察過,溫宴聽完還是有一絲動容的,看來他壓下性子對她溫柔相待還有用的。

    陛下說的對,女子本就柔軟,哄著就是了。

    張府書房。

    張闌之已經換上了常服,他坐在圈椅上,手撐著額頭,閉著眼想著事情,眉頭微微皺起。

    今日本以為晉帝摻和他與趙彥辰的事情,能相助一二幫著壓壓趙彥辰。

    沒想到說到最後,不僅忙沒幫上,還說讓他們不要鬧得太大,一切按照婚書來。

    言外之意他都聽懂了,晉帝是站在趙彥辰這邊的,他也能理解,畢竟他手裡是真的婚書。

    那是兩家長輩共同定下的,還有父親的印章,不容置疑,而他手裡確實是個假的。

    既然陛下不管這事,那他只能派人去查查趙彥辰的底細,看看能不能從他老家尋到一絲法子制約他。

    「闌之,你們今日在朝中之事我都聽說了,這趙彥辰真是太過分了,只可惜我們官比他小,處處都被壓著,不然怎麼能這麼憋屈。」

    正當他迷惘間,外面忽然傳來一道雄厚的男子聲音。

    張闌之抬頭看向門口的方向,便見寧安走了進來。

    他支起身子靠在圈椅上,指著下面的椅子道:「坐吧。」

    寧安坐下,拿起茶盞仰頭一氣灌下。

    「你打算怎麼辦啊?我可憐的兄弟,妹妹被人搶了,妻子也被人搶了,我都替你生氣。」

    「哎......」張闌之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寧安,我今日叫你來是有事要請你幫忙。」

    寧安現任戶部司長,專職管理戶籍檔案一事。

    晉朝有嚴格的官員規制,不同級別不同官職的官員都不得擅離崗位,去到不屬於自己職責範圍的崗位,更加不得插手此間事務。

    若是被發現,將會是抄家流放之重罪。

    張闌之現在雖然任職中書令,但是他也有自己專職的公務,不得插手其它職位的事情。

    為了調查趙彥辰的戶籍,他只能求助於寧安。

    「什麼事?你快說。」寧安連忙道,一副期待的模樣。

    他知道闌之喊他來幫忙,肯定是為了他那外甥的未來舅母一事。

    臨兒第二日醒來,聽說同他相撞的女人是他未來的舅母,他就吵著鬧著要見她,還說要吃那綠豆酥。

    他可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將人勸住。

    「你去幫我查查趙彥辰的戶籍,越詳細越好,我知道他祖籍是瓊州的,他一人來到上京任職,府中沒有一個親人過來,肯定有什麼貓膩在裡面。你且去派人查個水落石出,我有用處。」

    「好,你放心,包在我身上了。」寧安拍了拍胸脯,點頭如搗蒜。

    「我也希望趕緊將嫂嫂接回來......」話說到一般,寧安忽然想起來什麼,又問道:「闌之兄,我有一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張闌之現在心情正煩悶不已,不喜歡看人有話不直說還拐彎抹角,他直接道:「往後你有什麼話直說便好,我們是什麼關係,不必要遮遮掩掩。」

    「好,那我便說了。」寧安尷尬的笑了笑 ,其實是因為他要問的問題並不是什麼好問題,所以才這麼支支吾吾的。

    「嫂嫂在趙府這般久了,以趙彥辰那脾氣,怕是她早就......他們二人還有婚約在身。」

    那四個字寧安沒有直接說出來,他覺得很不好意思。

    他想,趙彥辰那樣強迫她回去,肯定早就對她覬覦已久,既然人到了自己身邊,他肯定第一時間便奪了她的清白。

    畢竟都是男人,他是什麼心態,他還是能夠想像的到的。

    張闌之拳頭緊緊握了起來,他狠狠的一拳砸在桌上,將筆架上的一直狼毫筆砸的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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