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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6:34:04 作者: 桃氣多多
他輕咳一聲,緩了緩情緒,道:「我沒死,但是山崖下有屍體,這件事情我也覺得很奇怪,想必那人已經面目全非了,如果不是因為這樣,父親母親肯定是不會認為我死了的。」
只有一種可能,同期掉下山崖的不止他一人。
可當時就只有他一人在那邊山里採藥,並沒有看見其他人啊。
看來,這件事情勢必要派人去查看一趟,看看真相到底如何,張闌之如是想。
「那就奇了怪了。」溫宴的態度稍稍好了起來。
聽完張闌之說的話,她覺得自己好像真的錯怪了他,這會兒心裡的怒氣已經散的差不多了。
她又不是那般不講理的人,真實情況都說出來了,還能緊著揪著不放不成。
「宴宴,你不怪我了?」張闌之明顯感到她的情緒軟了下來。
不像適才那般炸毛,他說一句,她就像刺蝟反駁一句,扎他一下。
這倒是個好兆頭,張闌之的心情稍稍好了些。
溫宴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還能怎麼怪你?我又不是不講理,那事本來就是我錯怪你了,不過你後來是怎麼到的京城,還改了名字啊?」
張闌之溫溫一笑,心裡的壓抑感一掃而盡,看來他們之間的隔閡沒有了。
「我那時從山崖下墜落先是掉在樹上,而後才滑下去的,幸好那樹不高我才沒丟了性命,只是身子和頭都磕到了石頭上,醒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寧安那時候路過將我背了回去,我在他家中躺了好久才醒來。」
「後來便跟著他一道來上京趕考,幸運的是一舉中第,對了,寧安你已經見過他了,就是今日在街上撞著你的臨兒的舅舅,還是他告訴我在街上見到你了,我才能有幸找著你。」
說到這些的時候,張闌之眉眼都溫和了下來。
寧安對他來說意義重大,不僅是救命恩人,也是與他同甘共苦過的兄弟。
「這樣啊.......」溫宴呢喃著,「那他還是個好人。」
「是的。」張闌之頷首,「對了,我還認了個外甥,就是臨兒,那時候在他家裡住著臨兒特別喜歡我,正好我同寧安結了兄弟,我便順理成章的成了他的大舅舅。」
他比寧安大上一歲,兩人的關係一直十分要好。
「這麼說,我還得感謝臨兒了,若不是他撞我,我可能這輩子都與你見不到面,也不知道真相了。」溫宴落寞道。
不知道這是算緣分,還是不算,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張闌之一聽她這話,忽然想起來了什麼,忙問道:「宴宴,你告訴我你是怎麼來到京城的,你與那趙彥辰又是怎麼一回事啊?」
說起他溫宴就生氣,她的眉又蹙了起來,甚至還有些咬牙切齒。
「他就是個偽君子!」
「怎麼這麼說?」張闌之隱隱覺察到一絲不好的苗頭。
趙彥辰同溫宴之間定是有什麼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父親臨走時給了我一份婚書,說我與他自幼定了親,讓我來上京找他,可是進了趙府才知道他根本就不想留下我,還給我解婚書要趕我走。」
「我在來上京的路上就已經受傷了,被他一氣就心情鬱結導致了失憶,之後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他認我為妹妹,還帶我出去參加宴會,我便是在那個時候見到你的。」
「他真的好狠的心啊,我做錯了什麼他要那樣對我,真的好不甘心,我恨死他了。」溫宴越說情緒越激動。
說著說著,竟難受的哭了出來。
張闌之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他被她說的這些事情驚得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形容。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竟然有這樣的事情,若是知道我絕對不會讓它發生的。」
真是造化弄人!
張闌之的心情也不怎麼好,因為溫宴與趙彥辰訂了婚約這件事情他從來都不知道。
父親母親將他們瞞的好緊,竟是一個字都沒同他說,不知道是不信任他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我也不想啊,誰知道會這樣。」溫宴緩緩坐了起來。
抬頭看向張闌之的時候,瞧著他有些魂不守舍,便道:「你怎麼了?」
「沒事。」張闌之低聲回道,「我就是心疼你,不知道你竟然遇上了這樣的事,若是我在,一定不會讓你受一絲委屈。」
溫宴聽完最後一句話,心裡的防線突然就崩塌了,委屈剎那間鋪天蓋地而來將她淹沒。
他不說還好,一說便讓她再也壓制不住那種失落無助感。
溫宴撲進了他的懷中,將他脖頸抱得緊緊的,低低啜泣道:「哥,我真的好難過,人生怎麼這樣難,我們怎麼都這麼命苦。」
「而且,他現在已經知道我恢復記憶了,今日還險些將我關在府里出不來,我還是換了下人的衣裳才跑出來的,真的太難了。」
溫宴一哭,張闌之的心就揪成了一團。
他將溫宴按進自己懷裡,大手撫摸著她的頭髮,沙啞著嗓子道:「晏晏別怕,往後有我在,沒人再敢傷害你了,你就安心與我在一起。」
她與趙彥辰的婚約按照溫宴的說法已經作罷了。
但是,他與她的婚約卻是正經存在的,那是不爭的事實。
並且宣告那日,還是在那麼多百姓面前,要知道花燈節那日足足有上千人在場,他們能給他作證,並且趙彥辰也是當時就確定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