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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6:34:04 作者: 桃氣多多
    畢竟趙彥辰這個人他現在是不信任的。

    「她現在不在府里,你過去可能要跑空。」寧安連忙道,「我剛剛在賈巷見過她,她往裡面去了,說是有事要辦。」

    賈巷?她過去幹什麼?按照寧安說的她肯定不是來尋他的,張闌之心裡頓時湧起不安來。

    「你先帶臨兒回去,我明日再去找你們。」說完,他便帶著人疾步跑了出去。

    這當面吃了退貼,寧安無法,只好在張府借了馬車,帶著臨兒先回去了。

    典型的有了媳婦忘了兄弟,寧安撇撇嘴。

    張闌之幾乎是用了全力在奔跑,他從府門口一直往賈巷的巷子深處跑去。

    從寧安的隻言片語里,他覺察到今夜的溫宴不對勁,她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情。

    她向來最是討厭黑暗,還患有輕微的夜盲症。

    趙府里的遊廊一整夜都會留有燈,這都不影響她的行走,但是賈巷不一樣,那裡到了夜裡就完全漆黑一片。

    她一個人孤身走進去,看不清路,磕磕絆絆肯定是不會少的,萬一還有惡人在呢。

    他越想越擔心,加快了速度往前奔跑,手裡提著的燈籠影響他行動,於是他乾脆將它扔在了路邊。

    沒了束縛,他很快便跑到了巷子裡面。

    又往裡跑了一會兒,就看見了三個人影在一道巷口分叉處晃悠著。

    他以為是壞人,三步並作兩步過去擒住了其中一人,跟著一起來的護衛也同時押住了其餘二人。

    「你們是何人,在這裡做什麼?」他的聲音很低,生怕驚道溫宴讓她以為自己是壞人逃跑了。

    「大大人,小的們冤枉啊,小的們是寧大人府上派來保護小姐的。」

    張闌之命人打開火摺子湊到那人臉上一看,果然發現是寧安府上的護衛,他便鬆開了他們。

    「可有看見趙小姐?」他問道。

    那三人認出他是張大人,忙彎腰稟道:「大人,趙小姐她在那個巷子裡坐著,小的們不敢進去打擾她,便站在這裡守著。」

    張闌之循著護衛所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見橫巷裡的台階上坐了一個女子。

    那女子這會兒正雙手抱膝,低低的啜泣著,看上去十分的可憐。

    他心頭頓時一酸,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晏晏,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聽見他的聲音,溫宴渾身一激靈。

    是張闌之,或者可以說是溫喜,這聲音她熟的不能再熟。

    她驀地抬頭看向他,在看到那張令她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臉之後,眼底的淚水再也止不住,潸然而下。

    是她的兄長!真正的兄長,她曾經心心念念的人,這世上同她有關係的唯一的親人。

    溫宴立即站起來想要同往日一般衝進他的懷抱,可是剛一抬腳就又收了回去。

    他欺騙過她,怎麼還算是她的兄長?他現在就是張闌之,與她有何干係?

    溫宴忍著內心的悲痛,憤恨道:「我在這裡管你什麼事?」

    張闌之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會這麼跟他說話,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向她走了一步,溫聲問道:「晏晏,你這是怎麼了?我是張闌之啊,你的未婚夫婿。」

    「你算哪門子夫婿。」溫宴立即反唇相譏,「不過就是欺騙我的壞人罷了。」

    「你......」張闌之不可置信的看著溫宴,「我沒有騙你......」

    他說這話的時候顯然沒有什麼底氣,因為他的的確確騙了她,在路上根本就沒有碰見什麼算命先生,也沒有什麼勞什子災難。

    他的一生都這般坎坷了,還有比這更差的麼。

    「你還沒有騙我?」溫宴氣道,「你在湖心島誘騙我與你成婚,這事你敢說你沒有?」

    在這個時間碰上張闌之,她的心裡其實是有暖意在的,並且她還很想念這個曾經的兄長。

    幼時他們的關係多麼親厚,長大後關係也依然很好,本以為他們會一輩子這麼好,哪知,後來竟然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

    即使她很在意這個兄長那又如何,他給她的傷害可比這在意狠得多了。

    她這一生,最討厭旁人騙她!

    提起湖心島,張闌之頓時一陣頭皮發麻,這事她怎麼知道了,他記得也沒有同旁的人說過啊。

    眼下她失憶了,這樣單純,看應該是看不出來的吧。

    莫非,是趙彥辰說了什麼?

    他想了想,就算是他說了什麼,只要自己堅持沒有犯錯,興許就能矇混過關。

    眼下首要任務就是哄好她,將她娶進門,其他的事情以後再慢慢告訴她。

    往後肯定是要求她原諒的,但不是現在。

    「宴宴,我沒有騙你,那算命先生說我確有災難,需要成親來破災。」張闌之有些心虛道,「我想著我們很快便要成親了,提前行禮也沒什麼不可的,所以......」

    「所以什麼?」溫宴瞪著他。

    「所以,我才這樣做的,真的沒騙你,別生氣好嗎?」張闌之溫聲哄道。

    「笑話,都這時候了你還在騙我,我已經不是那個失憶被你和趙彥辰哄的團團轉的人了,你們二人對我做的事情我都記得清清楚楚,真是太讓我心寒了。」

    溫宴吐出一口濁氣,繼續道,「你沒死憑什麼不回家同父親說一聲,父親臨走時還在惦念著你,兩年的時間你連封家書都不寄回家,當真是忘恩負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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