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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6:34:04 作者: 桃氣多多
    「她與我一個故人長得像。」常東眯著眼看漸行漸遠的馬車,目光嗜血。

    他怎麼能不認識,就是她害得他沒拿到跛子家的錢,娶不到縣太爺的千金,淪落出來借錢買官,為此險些丟了性命。

    他本叫溫東,前段時間被澹州府抓了,後來鬧了洪災好不容易逃出來的。

    本來聽說要被押解到上京遊行,但不知道後面怎麼回事也沒有將他押走,剛好給了他掘地逃跑的機會。

    「白桃,你方才說她是趙府的千金小姐?」常東忽然意識到哪裡不對勁。

    他與白桃在半路逃跑時認識的,眼下只能算是搭夥兒過日子,他對她還不了解,便沒有將自己與溫宴的過往宣之於口。

    畢竟是逃犯,少一人知道便安全一分。

    白桃點點頭,恨得咬牙切齒,「嗯,我之前在趙府當差,便是被她害的險些成了娼妓。」

    被發賣出去後,白桃對趙彥辰因愛生恨導致精神有些不正常,記憶也變得十分模糊,總是想不起來好多事,但是她還記得溫宴,便以為害自己的人是她,對溫宴十分痛恨。

    聽了白桃的話,常東陰笑著,看不出來這柔柔弱弱的小表妹居然還有這等心眼,這不去敲詐敲詐她,都對不起他這些日子受的苦。

    他之前怎麼就不知道小表妹還有這等親戚,得找個時機去要點銀子,趙侍郎府里肯定有大把大把的銀子花不完。

    且等著,他朝著方才將他趕出來的永香摟狠狠呸了一口,「狗眼看人低的東西,等他有錢了,定要讓那掌柜的給他端洗腳水。」

    ......

    溫宴一行人與張闌之在天寧街的時候便分開了。

    馬車快到趙府門口時,溫宴透過車窗遠遠便看見府門口黑壓壓的站了一大群人。

    府里的下人應是都到場了,為首的便是林值與周管家,林值仍舊梳著高馬尾憨憨笑著看著大人一行人歸來。

    馬車在門前停下,林值立即端來馬凳放在馬車門帘下,趙彥辰從裡面走出來,一身墨藍色長袍上無一絲褶皺,端的是一副矜貴肅立的家主模樣。

    溫宴被荔枝攙扶著緩緩走下來,看見林值的一剎那,荔枝險些哭出來。

    終於看見他了,真是太不容易了。

    「大人,您終於回來了。」周管家老淚縱橫的望著家主,「奴才們恭迎大人小姐回府。」

    「大人小姐安好。」黑壓壓的一群人齊刷刷的跪倒在地,好不壯觀。

    「起身吧。」趙彥辰淡漠道,而後,徑直往府內走去。

    眾侍從丫頭僕婦忙讓出一條道,緊跟著家主與小姐入了府中。

    而後,趙府大門被重重關上。

    巷角,常東死死的盯著禁閉著的門,暗罵,小蹄子真是會享福嘞,讓他喝西北風,等到了夜裡給她點顏色瞧瞧。

    ......

    趙彥辰回到府里,直接去了書房,澹州的事情出了岔子,他急著弄清楚情況。

    「你怎麼辦的事?為何讓那溫東逃了?」

    「大人,自從撤銷將犯人帶回上京遊行,那人便鑽了洪災的空子挖地道逃走了,是屬下辦事不利,一直在追捕他,眼下追到了上京,他混入人群中不見了。」林值低著頭,悶悶道。

    「那你還不去找!」趙彥辰陰沉道,「務必將他找出來,就地正法,不留活口。」

    「是,大人,屬下立即就去。」

    溫宴一回來就迫不及待的去看她的菜園,幸好裡面的蘿蔔都長勢極好,差不多都已經成熟。

    「終於回來了。」她伸了個懶腰,呼吸著攬月閣獨有的氣息。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忽聽得前院鬧哄哄的,便有荔枝跑過來報信,「小姐,宮裡來人了,請大人去面聖。」

    「奧,那是好事啊。」溫宴欣喜道,「淮南之事圓滿辦成,陛下定是要獎賞他的,現在已經走了嗎?」

    「剛走。」荔枝咧著嘴笑,心情簡直好得不得了,「大人說,讓小姐待在府里哪兒都不要出去。」

    「我知道的。」

    一晃便到了夜裡,趙彥辰還未歸來,溫宴便站在院子裡看著新開的梅花出神。

    「小姐,外面有個人說是您的親戚想要見您,婢子不知道該怎麼辦,也沒看見荔枝姐姐,就直接來稟告給您了。」一個小丫鬟急急忙忙走進來,稟告著。

    「親戚?」溫宴怪道,「什麼親戚?」

    「那人說,是小姐的表兄。」小丫鬟細聲細氣的道。

    表兄?!莫不是先前婚期臨近兄長傳信到老宅與父親母親通了氣,母親派表兄先來看她?

    應當是如此,只可惜她不記得表兄長什麼樣子了。

    溫宴走到小丫鬟面前,急道:「他在哪?快帶我去見他。」

    第51章 記憶

    小丫鬟便帶著小姐去了前院兒,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溫宴忽然記起來兄長說的不能出去,便停住腳步。

    「你去將人帶來這裡, 我在這兒見他。」

    「是, 小姐。」小丫鬟行了禮,匆匆往大門口的方向走去。

    不大一會兒的時間, 小丫鬟便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穿著十分簡樸的男子。

    來見溫宴,常東還特地偷摸去拿了件旁人的衣裳穿上, 就是怕趙府覺得他是個臭要飯的不讓他進來。

    溫宴將那人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看著他那張臉沒來由的有些反感,還很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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