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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6:34:04 作者: 桃氣多多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 溫宴小心翼翼拉開屜子, 將裡面那本書取了出來。
「原來這是婚書啊。」溫宴摩挲著這書上面的兩個字, 呢喃道,「字還寫的挺好看的。」
她一眼便認出來是兄長的字跡,但是覺得有些奇怪, 婚書這樣的金貴物件兒不該是族中上輩寫的嗎,怎麼會是哥哥的手筆?
聽聞婚書二字, 荔枝心下一驚, 該不會是小姐見到那本婚書了吧。
她怕出什麼岔子忙跟過去看了一眼, 在看見上面寫著與張闌之的婚約之後她才鬆了口氣。
還好不是那份婚書,若是大人不在,被小姐看見了那她這個做下人的罪過可就大了。
荔枝怕溫宴再留在這裡會看見什麼不該看的東西,指著外面陰沉的天氣道:「小姐,我們快回攬月閣吧,眼見著這天兒要下大雨了,等下怕是會打濕衣裳。」
溫宴朝外面瞧了一眼,果然見天色更加陰沉,便將婚書放了回去。
「那好吧,那我們趕緊回走。」
隨後,兩人一道回到攬月閣。
剛剛進入屋內,外面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希望他們二人能順利到達淮南,可千萬不要出什麼事啊。」溫宴站在門口望著如斷線的雨簾呢喃道。
說來也是奇怪,眼下已然是十月了,按照常理來說不應該再有暴雨的,但不知為何淮南不但下了,還引發了洪災。
就這般日子過去了半個月,雨也跟著下了許久,斷斷續續都未曾停過。
目之所及之處皆是一片潮濕陰冷。
菜地里也是濕漉漉的,溫宴這些日子沒有下地,一直安安靜靜的待在屋子裡做香囊和衣裳。
趙彥辰的生辰快到了,她在準備著生辰禮物。
只是一直這樣待在屋子裡,沒出去過,她快被悶壞了。
今日,天氣似乎是好了一些,她便想著出去轉轉,順便探探消息,看看淮南之事解決的如何了。
這麼些日子過去,水怕是都退了。
「荔枝,去將披風帷帽給我拿來,我們出府一趟吧。」溫宴將手裡的針別在繃布上,停了手裡的活計。
「是,小姐。」荔枝很快便取了披風過來,「現在就出去嗎?婢子見著外面還是很潮濕呢。」
溫宴在窗柩前看了看地面,點點頭,「嗯,就現在,順便買一些金絲線,這衣裳上的金邊飛鶴還未繡完呢。」
既如此,荔枝便不再阻撓,因為她其實也很想出去。
林值一直不在府中,她感覺日子過的甚是乏味,出去轉轉散散心也好。
主僕二人收拾了一番,便出了府。
天寧街上還是一片熱鬧祥和,攤販們不畏嚴寒與雨水,紛紛支起雨棚熱火朝天的做著生意。
興許是快接近年關,都為著賺些過節銀兩,喜慶的氣氛就格外濃烈一些。
就連平日裡很少擺攤的朝季閣都在鋪子外面支起了小攤位,上面擺著各式各樣的香料與首飾。
溫宴流連在一家又一家的攤位前面,雖然看了不少小玩意兒,但是都沒能讓她有買的欲望。
直到走到朝季閣門口,看見那支被插在架子上的鍍金蝴蝶髮釵時眼前一亮。
「掌柜的,這釵怎麼賣的?」她掀開帷帽問道。
那掌柜的頭也未抬,冷冷道:「五兩銀子。」
她喜歡看衣裳辨人,從面前的女子走近攤位時,她便感覺這又是個窮酸人家來的,都不想搭理她。
在她眼裡,這釵就算賣出去也是自己吃虧,費了口舌不說還浪費她時間。
溫宴一聽這價格立即瞪大眼睛,詫異道:「這麼貴?」
荔枝也覺得這店家太過分了,便跟著幫腔,「是啊,這也太貴了,一根簡陋的金釵居然要五兩銀子,這不是搶錢嗎?」
她上回來拿香料都覺得價錢高的出奇,但是沒有辦法,那種安神香只有朝季閣能做,她便只能壓著不滿在這裡採買。
真是跟她名字一樣,掉進了錢眼兒里,荔枝腹誹道。
朝季閣的掌柜名喚錢多多,先前這店鋪便是用的這名字,只是後來被太多人嘲笑她才換成了如今的朝季閣。
錢多多是個脾氣不大好的人,尤其是在面對這種嫌貴還挑刺的人面前。
她立即擼了袖子,叉腰指著荔枝咬牙切齒的道:「不買就滾,你買不起不代表旁人買不起。」
「你......」荔枝恨得簡直牙痒痒,「真是個眼瞎的,回去我便告訴大人,再也不在你這制香料了。」
溫宴縱使是再對這髮釵有興致,聽得這掌柜這般惡劣的話,也打消了要買的念頭。
於是她放下帷帽,拉著荔枝轉身便走,「不用跟她一般見識,前面賣髮釵的鋪子多的是。」
眼看著人要走,錢多多這才反應過來荔枝說的再也不來買制香料的事。
朝季閣只有一位貴客定製香料,其餘的都是直接購買。
雖然那位達官貴人府中的丫鬟經常來取貨,但她都沒有記住這人的面容,只因她患有輕微的臉盲症,總是記不清人。
今日她確實是有些狗眼看人低了,就望著那小姐穿著白衣,衣裳料子又極其一般,就以為她是窮酸人家,理都不想理。
這會兒才知道險些丟了財神爺。
她立即拿起髮釵追趕上去攔住溫宴,低眉順眼的道:「都是我有眼不識明珠,方才之事還望小姐恕罪,這髮釵我不要錢送給小姐,但求貴府上不要斷了與朝季閣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