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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6:34:04 作者: 桃氣多多
趙彥辰抱著她大步往攬月閣走,步伐比平日快了許多。
此時月色正好,清冷的月輝悄然灑了下來,將整個院子裹上一道銀裝。
兩人的身影斜斜的印在地上,被月光拖得老長。
在快走進攬月閣的時候,溫宴不知是又做了什麼夢,身子猛地抖了一下,趙彥辰以為她要掉下去了,趕忙放緩腳步下意識的將她往懷裡摟了摟。
待到她呼吸逐漸平緩,他的步子才又繼續大了起來。
只是,他走著走著忽然感覺後腰處傳來一陣一陣莫名的酥癢感,這讓他感覺很不適應。
他立即回頭去看,便看見罪魁禍首竟然是溫宴,這會兒她的手在他後腰上有一下沒一下的畫著圈。
因為此時的天氣還不算很冷,穿的衣裳厚度適中,衣料上的動作雖然輕揉,但是也清清楚楚的傳到了他的肌膚之上。
趙彥辰登時腳步一頓,呼吸像是被凝固了,整個人僵直的站在了原地,不敢動彈。
溫宴有個習慣,睡覺時必須得抱著被子才能睡著,即使是醉了也一樣。
這會兒,醉夢中她感覺手上像是少了什麼東西,空落落的一點都不舒服,便四處試探尋找著。
隨著她的手越來越往下,趙彥辰竟沒來由的感覺有些驚恐。
他怕她碰到什麼不該碰的地方,乾脆將人放了下來禁錮住她的手,朝屋內厲聲道:「荔枝,還不出來將小姐送回房去。」
下人的臥榻在攬月閣的前院,隔樓門較近,這般一喊,荔枝被驚醒一下子坐了起來。
她忙穿了衣裳,跑出門去果然看見小姐暈乎乎的被自家大人攬在身前站著,大人的臉色看上去很不好。
荔枝不知是什麼原因,也不敢多問,只迎上去接過溫宴小聲對家主道:「大人,都是婢子的錯,婢子不該睡的太死讓小姐又跑出去了。」
趙彥辰現在哪裡還有心情論什麼錯不錯的,他感覺自己心都亂了,一甩衣袖憤憤離開了攬月閣。
在經過牆角處的時候,一縷淡淡的花香被風吹拂著掠過他的鼻端,趙彥辰駐足抬目尋香望去,便看見攬月閣廊下的一株曇花不知何時開了,清雅無比。
第36章 流放
遠遠看去, 就像是一個氣質絕佳的仙子般,融身在這濃濃的暗夜裡。
不知為何,他的腦海中忽然想起那夜從錦湖回來, 剛剛踏進瓊華院, 在門口遠遠看著溫宴一身白衣款款立在廊下等她的情形。
她就那般等在廊下,給他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他望著那株曇花, 忖著,這該是曇花最後的花期了,十月過完, 便不會再開。
溫宴先前在他面前說過幾次,若是曇花開了一定喊兄長來看,如今曇花是開了,卻是他自己一人看的。
當真是沒有緣分, 他想, 他這般謀劃讓她嫁出去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天意如此,他心也如此。
那些近日莫名其妙湧出來溫宴還沒他想的那般不堪的感覺, 一定是他魔怔了。
......
溫宴夜裡吃醉酒,一直昏睡到午時才醒。
剛一睜開眼, 入目而來的便是白的無一絲雜質的紗幔。
她揉著脹痛的太陽穴, 昨夜的記憶一段段涌了出來, 眼前浮現出昨日兄長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心緒又開始煩躁起來。
話說,哪兒有哥哥那樣盼著妹妹嫁出去的啊!還不停的給她灌輸這思想。
那表情, 那語氣,活脫脫就像是在等著丟一個燙手山芋。
她就不明白了, 自己這麼乖巧一心一意為兄長好, 怎麼就得不到他的喜歡呢?
無論她多貼著臉去與他親近, 他都無動於衷,每次與她說話都是冷冰冰的,像個冰碴子凍死人。
「哼。」溫宴用力蹬了一下腳邊的枕頭,咬牙道,「這次我絕對不先原諒他,讓他知道惹怒妹妹的下場。」
而此時的趙彥辰卻絲毫都沒有想起溫宴生氣的事情,因為他現在根本無暇顧及旁的。
宮中大殿之上,群臣劍拔弩張,文武大臣因為汪海之事已經分成了兩個派系,鬧得不可開交。
從上朝到現在,一直未曾停歇過。
晉帝坐在龍椅之上一言不發的望著下面,任由他們吵鬧。
但他也不是不想管,而是在等著趙彥辰密信之中所說的證據,只消再等等便可以給那汪海一黨致命一擊。
汪海在朝中勢力盤根錯節,即使是皇帝也不可能說懲處就懲處他,需取得實質性的證據懲處他,讓人心服口服。
他這個狡猾的狐狸一倒台,下面的人自然會潰不成軍。
眼下只差最後一份證據便可以將他削爵罷官,徹底從朝堂中剔除出去。
趙彥辰站在殿中冷眼看著汪海與人爭辯,他一言不發,只時不時的望向殿外。
林值傳回來的信今日便可抵達上京,這會兒怕是已經被岑淩取到了。
汪海與人吵了半晌,陳崇序實在是忍不了了,給自己壯了壯膽將自己妾室被搶一事抖摟出來。
他向殿中走了一步,稟道:「陛下,臣還有事要奏。」
「准。」太監得到皇帝的旨意,掐著嗓子宣道。
關於這件搶妾室的醜事陳崇序一直壓在心裡,他覺得這件事情委實是丟人,說出來定會被人嗤笑,而且自己的官沒有汪海大,若是拿此事彈劾他一定會適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