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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6:34:04 作者: 桃氣多多
    白衣款款,裙角翻飛,像一隻靈動飄逸的蝴蝶,朝他款款而來。

    他看著她雖然很是賞心悅目,但是內心卻忍不住鄙夷,想多了吧你,專程談不上,他只是路過而已。

    見陽光將兄長額角曬得起了細細的汗珠,溫宴趕忙摘下攀膊鬆開衣袖,踮起腳尖展平一隻衣袖罩在兄長頭上,為他遮擋著烈日。

    溫宴向他打趣道,「哥,你生的這麼白淨,可不能讓太陽給曬黑了,若是成了黑炭,那些愛慕你的姑娘可就要傷心咯!」

    趙彥辰身量極長,溫宴站在他面前即使是踮著腳,他也比她高出一大截。

    他一瞬不瞬的望著面前的少女仰著嬌俏的小臉,迎光眯著眼睛看著他。

    「沒規沒矩。」趙彥辰無情的揮開擋在他頭上的衣袖,視線向下落在溫宴的小腿上,問道,「傷痕還在嗎?」

    溫宴瞧了瞧自己的腿,有些悶悶的點點頭,「還在呢,這個好像有些難消。」

    「長記性了嗎?」趙彥辰冷冷道。

    「啊?」溫宴不解,「哥,你在說什麼啊?」

    她想方才明明是在說傷疤的,怎麼忽然跑到記性上面來了,這兩者有什麼關聯嗎?

    趙彥辰顯然有些不耐,「我說,讓你不要出去你非要出去,現在留下一道膈應人疤痕,丑的讓你長記性了嗎?」

    「你是說這個啊。」溫宴撓撓自己的腦袋,有些不好意思,「長了,下次不敢了。」

    「還敢有下次?!」趙彥辰沒好氣的道,「你現在與我待在一起就要什麼都聽我的,若是下次再自作主張去弄那些不中用的東西,我就不會這般好說話了。」

    溫宴撇撇嘴,看了一眼自己辛苦勞作的菜園,有些不服氣,「哪裡不中用了,你不知道我這段日子給你省了多少銀子。」

    「足足五十兩呢!」她伸出五根纖細白嫩的手指,在兄長面前晃了晃,顯得很是自豪。

    趙彥辰一下子就看見溫宴的手指尖上添了兩道新的傷痕,一股無名火頓時一擁而上。

    「還敢狡辯?我讓你留著這菜園已經是格外開恩了,往後若是再隨意出府折騰些不中用的東西,連這個菜園你也別想留,我會找人夷平它。」

    說完,他怒摔衣袖離開了這裡,留得溫宴一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哥哥最近怎麼了?動不動就發脾氣,真是弄不懂他。」溫宴望著他的背影默默的嘆了口氣。

    不讓弄就不讓弄嘛,那她就弄圓圓一個好了,幹嘛總是生氣,生氣傷身體。

    她抬頭眯著眼看了一眼掛在天邊的烈日,想著,該不會是天氣太熱,兄長心情受到影響了吧。

    要不她去菜園裡摘一些白菜,晚上做個珍珠白玉湯,吃些清淡的給他祛祛暑氣,這樣他就不會總生氣了。

    嗯,就這麼辦。

    溫宴回屋中吃了些冰鎮的梨子飲,休息片刻後戴上帷帽,從稍間提著籃子再次入了菜園裡。

    今日正好將荔枝打發出去買繡線了,她一個人可以自由自在的,也沒人在她耳邊嘰嘰喳喳的忙一會兒就要她休息。

    她將籃子放在空地上,拿著刀小心翼翼的剜著白菜。

    可能是她太過認真,就連張闌之什麼時候走過來她都沒有發覺。

    「趙姑娘。」張闌之站在籬笆牆外,聲如清泉笑如溫玉喚她,「在忙什麼呢?」

    溫宴掀起帷帽看他,眸中寫滿詫異,「張大人!你怎麼來了?」

    她放下手裡菜刀,隔著籬笆向他倚身行禮,「那日受傷說要去你府上謝恩的,我給忘了,真是抱歉。」

    「不礙事,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張闌之溫柔笑著,「趙姑娘近日身子可好些了?」

    溫宴看了一眼自己的腿,沖他微微笑道:「多謝張大人關心,都好的差不多了。」

    張闌之首頷,從袖中拿出一罐白瓷藥瓶遞給溫宴,「那麼長的一條傷口定會留些疤痕,這瓶舒痕膏給你,宮中御醫特製的,對疤痕有很好的消除效果。」

    「舒痕膏?」溫宴雙眸亮了起來,接過藥瓶問道,「真的能完全消除疤痕嗎?」

    這幾日夜裡沐浴她總能看見那條猙獰的疤痕,每次都會鬱悶上好一會兒。

    怪自己運氣怎麼那般不好,出去買個東西都能碰上驚馬,若是沒去就不會發生意外,也不會有這傷疤了。

    真是世事無常,腦瓜嗡嗡的。

    「能的,趙姑娘你放心,只要你每日按時塗抹,再在吃食上忌口便可以完全消除。」張闌之溫聲向溫宴解惑。

    他的聲音猶如夏夜裡輕柔的夜風,掠過溫宴心頭,讓她覺得十分舒服。

    「那.....便多謝張大人了。」溫宴緊握藥瓶如獲至寶,唇邊的小酒窩盛開猶如散發著清香的梨花,「這舒痕膏是張大人專程為我尋來的嗎?」

    張闌之一時看的入了神,竟然沒有聽見溫宴後面問他的話。

    直到眼前出現一隻纖細的小手晃了晃,他才猛地回過神來。

    「張大人,你怎麼了?」溫宴疑惑的看著他。

    張闌之抬手觸了觸鼻端,掩飾了尷尬之色,問道:「趙姑娘方才問什麼了?可以再說一遍嗎?」

    「嚇死我了,還以為我哪裡說錯了話呢。」溫宴拍了拍胸脯,一字一頓的道,「我是問,舒痕膏是張大人專程為我尋來的嗎?我聽說御醫那處的東西可不好求,一般都是為宮中娘娘們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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