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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6:34:04 作者: 桃氣多多
    「哥,你在嗎,你不要丟下我。」站在滿室的黑暗裡,溫宴四處搜尋兄長的身影。

    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混和著雨水簌簌落下,將地板浸濕一片。

    她怎麼來了?趙彥辰倒吸一口涼氣,不是用了安神香嗎,怎麼夜裡還能醒?

    他默不作聲的收起匕首,悄然放回枕下,點燃燭火。

    屋子裡很快便亮了起來,借著這燭光他看見了門口站著的雨人。

    溫宴先前被嚇壞了,從房中跑出來的時候只著一件中衣,經過花園時身上被雨水浸濕了七七八八。

    這會兒停下來,寒氣襲身,直將她凍的瑟瑟發抖。

    頭髮也濕噠噠的黏在臉上,看上去很是狼狽。

    趙彥辰目光微不可及的向下掃了一眼,便看見少女濕透的衣衫貼在身上,上身那處異常豐腴。

    他忙收回視線,看向自己足尖。

    突然,一陣帶著淺淡茉莉花香的微風掃來,趙彥辰懷裡便多了個嬌軟柔弱的小人兒。

    「嚇死我了,哥,還好你沒事。」

    溫宴撲進兄長的懷中,瓷肌一般的手臂順勢圈住了他纖細有勁的腰身。

    她心中那種不安感瞬間消失殆盡。

    趙彥辰震驚不已,整個人僵硬的立在原地,雙手滯於半空不知該放往何處。

    「怎,怎麼了?這是?」

    溫宴抽泣著,將他的腰圈得更緊,「我方才夢見你掉下懸崖了,可嚇死我了。」

    被一個女子這般抱著,趙彥辰頓時感覺哪哪兒都不舒適,他忙將溫宴拉開,使兩人之間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大手迅速從旁邊的木施上取下外袍,將溫宴整個人都裹了起來,「荔枝呢?她是你的貼身丫頭,怎麼不在身邊伺候?」

    溫宴哆哆嗦嗦抓緊衣袍,顫聲道:「應是睡著了,你不要怪她,我當時只想著來找你了......」

    「趕緊回去吧。」趙彥辰冷聲道。

    他自己也只著了一件中衣,實在不想與溫宴這副模樣共處一室。

    溫宴抬眸望著兄長,可憐巴巴的道:「別趕我走,我就想在哥哥這兒待一會兒,行嗎?」

    又是這副模樣......趙彥辰簡直怕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再趕人好像也說不過去,趙彥辰只好點頭,「嗯。」

    溫宴眉眼頓時綻開。

    彼時,屋外雨勢忽然大了起來,一道閃電划過長空,雷聲接踵而至。

    溫宴被這雷聲嚇的抖了抖,披在身上的衣袍失去鉗制陡然滑落,她身上的濕衣裳再次顯露出來。

    趙彥辰見那衣裳仍在滴水,想著若是再被這濕衣裳捂著溫宴怕是又要生病了。

    一生病,準會耽誤去陳府赴宴之事。

    為了自己的計劃不被破壞,他轉身去到自己的衣櫃前,拿了一件不準備再穿的衣裳遞給溫宴,「去裡面,將濕衣裳換下來,捂久了會得風寒。」

    溫宴吸了吸鼻子,伸出一隻手接過,濕透的袖子黏在她白皙的手臂上,寬大的外袍輕輕一帶袖子便滑了上去。

    瓷白的手臂再次映入趙彥辰眼中,他猛地垂下眸轉過身背對著溫宴不再看她。

    直到溫宴進入內間,放下帘子,他才轉過身來。

    明明可以喚丫鬟過來帶溫宴回房換衣裳的,但他不知為何,鬼使神差的就從衣櫃裡拿了一件自己的衣裳給她穿。

    他站在窗前,透過半透的韌紙望著庭院裡幾株桃花被狂風驟雨打的七零八落,眼前便浮現出溫宴方才那張楚楚可憐的臉。

    看樣子還得派人去一趟楊縣,看看溫家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先前做事未免太草率了些,那時只顧著平息眼前之事,都沒有派人去打聽清楚就將溫宴留在了府里。

    萬一溫家有個什麼別的情況,於他而言,簡直就是災難。

    裡間,溫宴正將濕透的外衫換下,隨手搭在凳子上,穿上了趙彥辰給的白色中衣。

    第10章 夜談

    這衣裳有一種淡淡的冷梅香,她將側襟處的衣帶系好,攏了攏胸口的衣襟,捧著長了半截的袖子抬到鼻端使勁嗅了嗅。

    那種冷梅香便更甚了,有一種沁人心脾的感覺。

    怪不得這氣味她總是能聞見,原來是兄長身上的味道。溫宴聞著這香氣,心中的恐懼之感也散的七七八八。

    挑簾從內間出來的時候,趙彥辰已經穿戴完畢,坐在羅漢床上吃茶。

    見她出來,他將杯盞放下指了指對面的暖爐,聲音平靜毫無波瀾,「去那邊坐。」

    溫宴撥弄著額前的碎發,走到暖爐旁坐下,笑的眉眼彎彎,「嗯,好。」

    她端起旁邊一盞熱乎乎的茶喝了一口,瞬間便感覺一陣溫熱從腹中蔓延開來。

    這一刻,她很滿足。

    方才在裡面換衣裳時,聽見兄長吩咐林值為她準備熱茶與暖爐,到底是親人,就算兄長平日再冷淡,骨子裡還是在意她的。

    這般想著,她又喝了一口茶,一不小心就將自己嗆到了。

    溫宴猛地咳嗽了幾聲,差點把眼淚都咳出來。

    趙彥辰瞥了她一眼,未發一言,手中杯盞依舊。

    本來溫宴半夜跑過來打攪他休息就已經令他很煩了,竟然喝口水都能把自己嗆到,實在是笨拙。

    他有些後悔方才留下她,還讓林值生了暖爐沏茶進來,就該直接將她趕回去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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